云翎顿时脸颊涨红:“白馨雅!你......”
“哎呀,疼疼疼!”白馨雅捂着肩膀道。
“抱歉,我是不是手重了?”云翎忙收回手。
“你手不重,你是被我说中了!”白馨雅咯咯笑道。
云翎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何表情,头一次见她笑得如此开心,却偏偏是在取笑自己!
她伤成这样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反驳更是反驳不得,因为,她说的还真是完全没错!!!
白馨雅看她呆在原地,笑得更加花枝乱颤。
结果,一不小心......“唔!!!”
终于自作自受,疼的她握紧拳头,弯下身子。
云翎:“......”
折腾了一番,两人重新坐好。
这次白馨雅不敢再乱说,云翎则小心翼翼地施术。
白馨雅的肩胛骨果真是有断裂之处,云翎用法术将裂缝缓缓相连。
但她毕竟修为还低,妖力也不强,又刚学了这疗骨之术,所以疗伤的过程自然十分缓慢。
一个时辰过去,扶光和白皓蓝皆隔着帐篷来询问两人情况。
木木不用说,他自会用灵识探查两人安危,就只有徐清风!!!
此人一句话也没有,连通灵也没有!!!
云翎竟隐隐有点生他的气。
“不就是跑去跟扶光请教没和他打招呼吗?用得着气到现在?”
“还是说,”云翎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个自觉十分合理的推测。
“他不高兴的原因其实是他想做我师父??他一直和扶光不对付是想将扶光赶走,然后将我收作徒弟?
“所以今日见我同他一道才会如此生气。想来他确实教了我不少东西,我却从未喊过他师父,他心中难不成一直因此而不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馨雅笑倒在毯子上。
云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心中所想已不知不觉中被她小声说了出来......
“嗯嗯,”云翎清清嗓子,“有什么好笑的?当心你的伤!”
经过云翎一个时辰的治疗,白馨雅的伤竟然几乎不痛了!
所以,这伤已经不能阻止她打滚、抖肩、捂肚子尽情笑抽。
她边笑边擦着眼泪道:
“云翎,你可真是......傻的可爱!你这话可别让徐三听到,他若听到,可能会郁闷到怀疑三界!”
云翎看白馨雅笑成这个样子,心想他郁闷不郁闷她不知道,她是已经在郁闷了。
白馨雅又道:“看在今日你为我治伤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徐三和鹰王,他们两人谁也不想做你师父,完全不想!哈哈哈哈哈哈”
云翎实在听不下去白馨雅这魔性的笑声,心道难不成伤给她治好了,脑子却治坏了?
她掀开帐帘走了出去,打算自己清净清净再说。
不远处木木和白皓蓝已升起篝火,扶光正在处理之前猎到的驯鹿。
徐清风却不见踪影,难道不在营地?
云翎在帐前吹了会儿冷风,心是静了,但冻的打起哆嗦来。
她抱臂抖了抖,刚想返回帐篷,便见远处似有几个人影朝这边走来。
几人越走越近,是几个道士,看道袍应是同一门派的。
这几人看上去脸色苍白,虚弱至极,相互搀扶着,走的摇摇晃晃,速度极慢,似乎随时要倒。
“几位道长,你们这是......?”云翎见这几人走近,迎上去先开口问道。
木木、白皓蓝和扶光也早就注意到这几人,见云翎同他们说话,皆停下手中的事,靠了过来。
其中一个闻声抬起头来,看见云翎微微一愣,声音沙哑地道:
“我们是安山道观的。刚从雪原回来。几位也是要去雪原吗?我劝你们........咳咳,咳咳咳.....”
云翎见他咳的厉害,刚要去摸自己腰间的水壶,便见一只手已经将一只的水壶递了过来,是徐清风!
他身披藏蓝色貂绒披风,披风上还有些残雪,他到底是去了哪儿?
云翎心中揣测,但却无暇询问,先顾眼前这几人再说。
云翎将水壶递给这位道人:“这位道长,先喝口水吧!”
“咕咚咕咚咕咚”。
这人接过水壶也不客气,连喝几口,缓过气来,又将水壶递给自己的同伴,让他们喝。
“多谢......”
徐清风问:“道长是从雪原回来的?”
这人点点头:“我们寻了近一个月,一无所获,还差点搭了命进去!尤其是中间那片冰海,不能进啊......”
徐清风闻言未再吭声,白皓蓝则接过来说道:
“这个时节,冰海应该还未结冰,确实不能进。你们难道进去了?”
“周围都寻了,不进去看看,不甘心啊!”
原来,这几人造了艘木船,又用法器加固了船身,再加上自身都会御剑,自认为就算船沉了也可御剑出来,便大胆坐船去冰海中寻找。
谁知刚下海不久,船身便撞到了海底隐藏的巨大冰山上。
船毁了,几人御剑而起,本想飞回,但一阵狂风刮过,几人竟被刮到了离岸边不知多远的一块浮冰上。
幸好还没有直接掉落海中,不然早就性命休矣!
鹿肉还未烤熟,云翎便拿出几块饼,给这几个道士,几人连忙道谢,狼吞虎咽起来。
“既然如此,几位又是如何回来的呢?”白皓蓝又问道。
其中一人边吃边道:“我们在那浮冰上困了七八天,日日是狂风大作,根本无法御剑飞行。前日冰海结了冰,我们才得以走出。不过那冰还未结实,很容易踩裂,我们的一个师弟便是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几个道士吃饱喝足,又相互搀扶而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云翎忽地认出,这不是在盛京客栈意气风发去往马市的那几个人吗?
临走之时这几人看上去还是精壮有力的汉子,如今......
“阿嚏!”云翎揉揉鼻子,被他们一耽搁,竟忘了回帐篷添件衣裳。
还未来得及转头回去,一件藏蓝色的貂绒斗篷便被人兜头披到了身上,将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厚实柔软的貂绒中还带着某人的温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