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蒙面黑衣卫提剑出现在大殿之中,对着扶光一哄而上。
各个出手干净利落,显然训练有素。
扶光却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手起刀落,几刀一个。
然而每当一个黑衣卫倒下之时,便有黑气窜出。
扶光一开始以为是毒气,屏息应对,但发现却不是。
这些黑气似鬼魅般在他身旁飘来飘去,打不散,斩不断,扰乱着他的视线,简直比那些黑衣卫更麻烦。
他杀的黑衣卫越多,黑气便越多。
黑气、黑衣、黑衣、黑气,竟默契地形成了一种虚虚实实、轮番进攻的战术,让人眼花缭乱。
扶光应付起来渐渐吃力,招式上露出了破绽,被一个黑衣卫抓住机会一剑捅在背上,刺穿了肩胛!
鲜血汩汩冒出,而扶光似无痛觉,只是皱了皱眉,回头反手一刀便将那人砍倒。
但这也只是个开始。
在黑气和黑衣卫得轮番进攻下,他受的伤越来越多,两刀、三刀、十刀......
慢悠悠的掌声自王座上响起。
剩下为数不多的黑衣卫和一团团黑气闻声散开,露出立在中间已成了个血人的扶光。
“小九啊,王兄我有时真替你遗憾。
当初父皇愿意提携你这个贱种就是看上了你这身好武艺,你若安安分分地作把好刀,老老实实地作你的护卫总领,怎会落到这个下场?”
黑袍居高临下地睇着扶光,接着突然大笑:“哈哈哈哈,不过你这个蠢货有一点做的好!”
他笑完,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装模做样地小声道:
“你杀了父皇!杀的好!不然就咱们父皇那身修为几千年也未必死的了,何时能轮到我坐这王位?”
“对了,你还帮我杀了那些不值一提的饭桶和蠢货!但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当王了?”
黑袍突然出手就是一剑,扶光用刀格挡住,但也已感觉不对,他出手比原来快了太多。
黑袍一剑不成,又是一剑,两人叮叮当当地打起来。
扶光虽勉力抵挡住黑袍的剑招,但他伤势过重,能撑到此时不倒下已是奇迹,哪里还能接的下所有招式?
黑袍一剑刺穿他的腹部,并握住剑柄又往他腹部狠狠捅进了几寸:
“就你这下贱的身份,你以为你配?你不过是个贱婢生的贱种,我才是嫡长子!这王座真正的主人!”
扶光垂着的手突然握紧了佩刀,他抬起头,黑色的眸子似深潭寒冰。
“去你妈的!我最讨厌你这眼神!”
黑袍将剑快速从扶光腹部抽出,本以为他会就此倒地,却不想他竟还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
黑袍吃了一惊,待他再看向扶光时,发现刚才盯着他的一双黑眸竟变成了金色!
还有扶光的头发,从发根开始,一头青丝,转瞬竟成了金发。
“你!......你的眼睛、头发......这是怎么回事?!”
黑袍有些慌乱,鹰族从无金眸和金发,也无人可变成金眸和金发。
而他们却世世代代崇拜金色,从宫中的各种金雕便能看出。
因为他们心中明白,只有金色才昆仑之王的真正本色!
扶光不答,他的伤口在快速愈合,周身散发着强悍到可怕的妖气。
黑袍退后几步,打了手势,黑衣卫和黑气再度围住扶光。
扶光用手轻抚过刀刃,刀刃立刻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挥刀快斩,这次黑气碰上金光转瞬便消散,黑衣卫也支撑不住,很快被他一一灭掉。
“你不是鹰族!你是什么东西?”
黑袍边后退,边质问,最后退无可退,只得举剑迎击。
扶光瞬间出刀,只一刀,便又将他的头颅砍下。
如扶光所料,这头颅落地却无一滴血喷出。
本就是个死透了尸体,怎会有鲜血?
不过如同那些倒地的黑衣卫一样,有团黑气自尸体中快速冒出似要逃走。
“染了魔气的魂魄?”
扶光有所了悟,又一刀斩下,这黑气便在金光中消失殆尽。
扶光又拾起地上的头颅,这头颅瞪着双眼似还在质问,一副死不瞑目的德行。
扶光将它一把捏碎,淡淡道:
“真正的昆仑之王。”
他走到王座前,将那具之前被黑袍踩在脚下的尸体翻了过来。
原本矮胖圆润的身体已完全僵硬,两只大如铜铃的眼睛被人挖去,只余两个大大的血洞。
扶光沉默片刻,将他的尸体平放在王座前面的案台上,又转身去抽查那些黑衣卫的尸体。
他扯了几个人的蒙面,皆是生面孔,又查其手臂、额头、前胸,皆无什么印记。
他想了想,手掌放出一束金光,将这几人从头到脚扫过,果然,原本毫无印记的前胸显出了刺青。
这刺青是一只威猛的虎头,双目圆睁,露着又粗又长的獠牙,似随时准备着撕咬猎物。
“黄伯都!”
扶光起身,用刀割下其中一人的刺青,将这些尸体丢到一处。
“此番,必让你血债血偿!”
他双手托起熊熊的金色火焰,朝殿外走着。
所到之处金焰落地,犹如一朵朵金莲盛开在红色的羊毛地毯上。
最终将玄岩宫的一切都包裹住,吞噬掉,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