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风,我若是红颜,你是不是真把我塞酒葫芦里了?”云翎故作轻松问道。
徐清风转头望向云翎,眼中无半点戏谑。
他沉声道:“我杀过酿此酒者,原以为无人敢再酿。没想到这么快又见此酒。”
云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调侃地说点什么。比如:“会啊,你就幸庆自己不是红颜吧”,或者“不会啊,你看上去一点不好喝。”
但不论哪句,都比不上徐清风的此刻的回答。
这个回答是如此出人意料而又掷地有声,云翎相信他真的杀过。
徐清风平时胡说八道一百句话,但这句肯定是真的。
她突然感觉不再那么悲伤了。
这世间至少徐清风是不一样的,还有那位银发男子......
那位银发男子在干嘛??
云翎朝他看去,他的门帘依旧开着,只见他正手握毛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好像一有人报价他就低头速记,是在记报的价格?
“他在记人。”徐清风顺着云翎的目光看去,说道。
“记报价的人?”
徐清风轻哼一声:“应该是打算先记下,再报复。不管最后拍没拍到,都是想要喝此酒的人,与最后拍得之人没什么不同。”
云翎眼睛一亮:“你杀酿酒者,他报复买酒者,你俩志同道合啊!”
徐清风被云翎的话逗得弯了弯嘴角,道:“不知他打算怎么报复,我可以传授他几招。”
说话间美人醉月的拍卖终于落幕,最后以十万零五千琅币的价格被三楼东首的客人买到。
徐清风瞥了一眼,道:“自作孽不可活。”
云翎奇道:“此话何意?”
徐清风道:“此人法力平平,若将这酒整壶饮下会经脉尽断暴毙而亡。”
云翎瞪大眼睛瞧着徐清风:“隔这么远,还有帘子遮着,你能看出这人法力平平?”
徐清风回了个慵懒的笑容:“你家公子是谁?看个法力而已小菜一碟。”
云翎:“......”逮着机会你就吹吧!
徐清风接着道:“再说提问题要抓重点啊!小雀儿啊,你不该问我‘他为何会经脉尽断暴毙而亡’吗?”
“公子,他为何会经脉尽断暴毙而亡呀?”云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捏着嗓子问。
“因为他法力平平啊!”徐清风笑。
云翎:“......”
实在忍不住了!
云翎伸手便在徐清风的胳膊上拧了下去,不过这家伙肉太硬,几乎没拧动。
徐清风一边躲一边道:“你这丫头没大没小!谁说的不准动手动脚来着?......哎?手放下,有话好好说!不准再玩火!”
两人闹了一通,楼下白皓蓝又开始了一轮新的拍卖。
这次拍卖品为九转寒光刀。
中等法力者用咒语催动此刀一分为九,分出来的九把刀皆是一模一样,货真价实。而不是常见的一把为实,其余皆为虚影的伎俩。
高等法力者可用咒语再将九把分身催动,一分为九,得到九九八十一把真刀。法力再高着还可继续分下去,只是鲜有人能做到罢了。
此刀一出,以三大妖王为首又引领了一轮全场疯抢。
徐清风照例看热闹,和云翎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你说美人醉月如此厉害,为何不见三大妖王像抢这把刀一样疯抢?”
云翎道:“不敢呗!”
徐清风挑眉:“为何不敢?”
“你都说了法力平平者会经脉尽断暴毙而亡,他们虽是法力高强的大妖估计也有所顾忌吧。”
“说的没错,世间鲜有人能法力突涨百倍而安然无事,即使能安然无事,这突涨的法力毕竟来自身外之物,不是自身修行所得,不可能长久。”
云翎叹道:“这道理偏有人不明白,盲目地去饮这无辜之人的鲜血。”而与之双修的伴侣也必会因法力突涨而性命不保。
徐清风也叹道:“总有疯狂之人。”
说话间,九转寒光刀被三楼南面第十间的客人拿下。
本应鹰王志在必得,没想到竟有人敢和他连连叫板,不论鹰王出多少,这人总要再加五千,连同时参与此刀竞价的虎王和象王都竞不下去了,专心致志地看起鹰王和这人的好戏。
看完戏两王也不忘义愤填膺地打抱不平一番:“老弟,这家伙敢和你抢,简直是不要命了!你等着,我这就找人上去收拾他!”
鹰王向二位拱拱手,脸色诚恳,语气真诚地道:“多谢两位大哥好意。”
随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自会收拾这人,保管他有命来无命回!”
两王点点头,满意地道:“敢在咱们四大妖王头上动土,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以鹰王兄弟的本事,捏死他还不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很好,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两王相视一眼,会心一笑:这三楼的既然敢如此竞价估计也来头不小,最好打得两败俱伤,能坐收渔利才好!
三大妖王坐在一楼前排,都未带面具,也不屑于佩戴。
云翎之前一个也没见过,所以并不知谁是谁,徐清风一一给她指来:
“那个肥头大耳,笑里藏刀的胖子是虎王。”
云翎道:“什么笑里藏刀,我听说虎王最重情重义了。”
“傻。”徐清风白了她一眼,接着道:“中间那个面瘫青年是刚上位不久的鹰王。”
“面瘫吗?我觉得他挺酷的。”毕竟同是鸟类,云翎觉得有必要支持一下。
徐清风“呵呵”:“杀了老鹰王谋权夺位是挺酷。”
云翎:“......”
“自己跟自己竞价也挺酷的。”徐清风接着说道。
云翎:“......等等,什么意思?自己跟自己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