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蓝轻轻一笑,优雅地从身边侍女的托盘中拿起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小瓶:“诸位贵客,第一件拍卖品是——摄魂香。”
“此香为透明圆珠,无色无味,将此香和目标人的头发一起加入香炉,便能让目标在七息后毙命,而在场其他人皆毫发无伤。目标一死,此香自会从死者体内散去,是以无人能查,无人可解。”
“摄魂香一瓶三粒,每次只需一粒。起拍价——五百琅币。”
“六百!”一楼后排有人叫价。
“八百!”二楼北面第一间。
紧接着“一千!”“一千五!”“一千八!”“三千!”陆续有人加价。
云翎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不禁皱起了眉头:“一瓶毒药这么抢手?这些人都怀的什么心思?”
“杀人的心思,以及不被别人杀的心思。”徐清风缓缓说道。
云翎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三千,一次!”
“三千,两次!”
“成交!”
摄魂香最终被二楼南面第三个房间的客人拿下。
“第二件拍卖品是——缥缈衣。”
一名侍女捧着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上台,白皓蓝将红布掀开,只见托盘中是一团若有若无的雾气。白皓蓝将这团雾气拿起一抖,原来是一件朦朦胧胧的披风。
白皓蓝勾勾手,一名侍女走上台去。
他抬手,将这件披风温柔地披在侍女身上。
前一刻,他这举动引得台下女子一阵嫉妒,而后一刻,这名侍女的消失又引得人们一阵惊叹。
“此衣穿在身,无任何法力的凡人也可隐身遁形。”
“能隐身也无甚稀奇。”台下有人嘟囔,大概是看不惯白皓蓝这种小白脸出风头,也想显摆一番,又换作大声道,“隐身术谁不会啊,再说了能隐身的法宝有的是!”
“的确。”白皓蓝不疾不徐地点点头,“若只隐身遁形也无稀奇。但此衣隐身遁形的同时还能让人穿墙而过,临水而飘,来去无踪,即使神仙也难觅其踪迹。”
这话一出,立刻激起一阵议论声:
“能穿墙?”
“还能水上漂?这个有点意思!”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隐身后神仙也看不破!一般的隐身术法可做不到!”
“不错,这缥缈衣当真是个好宝贝!”
“……”
“诸位请静一静。”白皓蓝出声:“缥缈衣起拍价——三千琅币。”
“三千五!”
“五千!”
“一万!”
“一万二!”
“......”
参与摄魂香竞拍的多为凡人,而这件缥缈衣则是引起了在场宾客的普遍兴趣,因此竞拍价节节攀高,最终以两万琅币的价格被三楼东面第八间的客人拍下。
“这披风虽不害人,但也不比刚才那毒药好哪儿去。”云翎撇撇嘴道。
“同意。端看怎么用了。”徐清风附和着抬头看了一眼三楼西面第八间房,勾了勾嘴角。
摄魂香和飘渺衣徐清风都没参与竞拍,但不代表他都不在意,这两样东西用不好就是祸国殃民,天下大乱。
所以最终落入谁人之手,虽隔着门帘徐清风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第三件拍卖品是——美人醉月酒。”
白皓蓝手中捧了一个巴掌大的水晶酒壶,酒壶中是暗光浮动的红色酒液,这红色即不鲜艳夺目也不是暗淡无光,而是仿佛有生命般妩媚动人,让人一眼联想到美人的红唇。
没想到这里竟有人拍卖此物!徐清风眉头蹙起。
云翎见徐清风如此不高兴,正奇怪这酒是何物?便听白皓蓝介绍:“美人醉月,一滴便可让有情人移情别恋,无情人不顾生死前程,一生一世只爱眼前人。男人饮下可三天三夜金枪不倒,女人饮下则柔若春水,红鸾帐中销魂蚀骨。若双修共饮,这一壶可使修炼者法力增强百倍。”
“法力可增强百倍?!”
“这是什么神酒?”
白皓蓝刚说完,四周又响起一片喧哗议论之声。
修炼初始最易,越往上越难,法力随修炼增加,修炼停滞,法力便也难增。
任何法术都要靠法力施展维持,因此更高更强的法力是所有修炼者的追求。不用说法力增强百倍,增强一倍就能让人趋之若骛。
此刻许多人人们望向这酒,眼中已是满满的狂热。
尤其一些是已修炼到一定境界正处于法力增长的瓶颈期的修士。
不过也有质疑的声音:“仙界的玉酿也没有这功效,这酒为何如此厉害?”
白皓蓝扫了一眼那人,缓慢而清晰地道:“因为这酒是用红颜鸟的心头血制成。”
“那不可能!”
白皓蓝话音刚落,便听到三楼一声大喊,众人齐齐往声音方向看去。
三楼北面一间包厢帘子“哗啦”一下打开,露出里面一位银发披肩的男子。
这男子头戴黄金鬼面,将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身材纤长,一身白衣上绣着繁复的金色花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光。
这人一定长得很好看。云翎想。面具也遮不住他的风华绝代。
此刻这名银发男子正双手撑着桌面盯着台上的白皓蓝:“红颜是灵鸟,可循天遁地,怎会轻易被抓?”
白皓蓝看了他一眼,继续缓缓地道:“普陀仙岛有灵鸟,碧嘴红羽,形似山雀,名为红颜。红颜食千年灵芝,饮万年灵泉。天生能聚汇灵气,是世间罕见的至纯灵体。”
“然红颜多情,喜人间俊美儿郎,若有心上人,便化作美貌少女,与之相会。待到红颜与人两情相悦,结为百年之好,婚礼后,洞房时,用捆仙绳将她牢牢绑住,断其手脚,防其化形。用锥子刺入其心,让她滴下心头血,三天三夜血尽而亡。”
“这简直是惨无人道!银发男子愤怒地喝道,“酿此酒者害人性命,断人姻缘,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台下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便有人嘲笑道:“哪来的呆子!什么害人性命,断人姻缘,区区一只灵鸟而已!”
“就是,就是,既已制酒就别浪费,起价多少?”
“对啊,白公子,起价多少?”
银发男子的呐喊再无人理会,顿时被淹没在了人们催促报价的声浪里。
“起价——五千琅币。”白皓蓝道。
“一万!”
“一万五!”
“三万!”
“五万!”
场中加价声不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徐清风沉默不语。
云翎愤愤不平,又心感悲伤。
红颜好不容易找到心上人,却要在最幸福的时刻被人虐杀。一只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凭什么就要被人如此折磨致死再酿成酒?
云翎突然想到徐清风之前的玩笑:“红衣小雀最适酿酒。”
他说的可是红颜?原来他早就知道有这样一种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