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整个苍梧山系看,断壁山还处在外围,所以,周边村子的村民或药农,才敢来此采挖药草,是以断壁山周围的药草,一些价格稍贵的,又容易采挖到的,几乎都被采挖得没了影儿,留下来的药草,大多是价格不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
只有那些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药草,因为采挖困难,危险太大,才独独被留了下来。
除了那些存续在悬崖峭壁上的药草之外,若想采挖到价格昂贵,又冷僻的药草,只能往苍悟山深处。
然而大山深处的危险更大,强大的食肉动物,比如猎豹、大熊、野狼甚至大虫等森林之王,这些远比去悬崖峭壁上采挖药草更危险,更可怕,所以,断壁山周边的村民或药农,才止步于此。
在肖剑心急如焚,火速赶往鬼见愁断壁山时,断壁山下一处平坦之地,他的父亲肖勇双眼紧闭,满脸鲜血,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上。
他身侧蹲着一名中年男子,此时,满脸焦急地盯着肖勇,时不时看看回盘龙村的方向。
“大哥,你要坚持住啊,刘海兄弟已经回村报信叫人来救你了,嫂子与小剑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你一定要坚持住!”
中年男子就是刘海口中提及守护肖勇的肖波。
此时,心急如焚的肖波除在言语上给生命奄奄一息的大哥肖勇鼓劲打气,还动手在肖勇的胸口上轻轻地按压着,他不是医生,可不敢太用力按压,因为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人,外伤倒是一目了然,内伤呢?那些看不见的骨断骨裂以及脏腑内的器官呢?
肖波就这样一边说着鼓气加油的话,一边为肖勇挠痒痒似的,等着村里来的人。
肖波是肖勇的弟弟,肖剑的叔叔。
今日天刚蒙蒙亮,肖勇、肖波俩亲兄弟加上刘海三人结伴进苍梧山外围采挖药草。
肖勇用望远镜竟然发现断壁山悬崖峭壁的半山腰处,有一株极少见到的冷僻药材雪上一支参,于是,禁不住这株药材能卖到天价金钱的诱惑,独自一人,像猿猴似的慢慢往岩壁上攀爬,结果可想而知,一支参没采挖到,人却从峭壁上摔了下来。
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句话用在此刻的肖勇身上,再恰当不过。
就在肖波一门心思照顾肖勇与等村里人来救援时,他没想到的危险却已经悄悄降临。
离他后背大约20米处,一头游弋在鬼见愁断壁山与苍梧山交界边的野狼,被肖勇伤口冒出的血腥味,吸引了过来。
野狼高大得像头小牛犊,一身黑色毛发油光发亮,两只大如铜铃的眼睛,盯着肖勇兄弟,四只狼爪弯曲着差不多匍匐在地上,如同侦察兵越过敌方封锁线,慢慢靠近过来。
野狼匍匐到离肖波不到三米远时,身子高高跃起,“嗖!”的一下,两只锋利的前爪,抓在肖波的双肩上,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脖颈。
野狼一扑的惯性力量,把肖波扑得往肖勇身体上按压下去。
退伍军人回村的肖波,意识到他们已被山中凶猛的肉食动物盯上了,野狼的突然一扑,他虽然吃惊不小,然而毕竟是经过部队刻苦训练过的战士,多年军训养成的沉着冷静,临危不乱,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在往肖勇身体下扑之际,顺手操起了放在身边的药锄,药锄往地上一点,就势向侧边一滚,连带把野狼牵引滚向旁边茂密的植被当中。
在开阔地,尽管肖波思维敏捷,反应迅速,但终究不是经常奔走在崇山峻岭中,追杀食草动物的野狼之对手。
现在两者同时处在茂密的植被当中,等于一同处在一条起跑线上,这时候方能体现高等动物与低等动物,在灵智上的巨大区别。
反正有植被遮挡牵绊,野狼一时也难以脱出羁绊,肖波挥起药锄,一时挖,一时敲,不断击打高大野狼身体的各个部位,挨痛的野狼开始
“嗷呜!嗷呜……”起来,惨嚎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山谷之中。
有力无处使,有怒发不出,憋屈的野狼在茂密植被羁绊中,左冲右突,上窜下跳。
就在野狼后脚弹地,身子高高跃起,眼看要脱出植被羁绊时,肖剑终于赶到了。
其实,肖见在距离打斗处还有十几米远时,就看到了植被中叔叔肖波与一个高大动物的打斗,在听到野狼的“嗷呜”惨嚎声音后,肖剑明白了此时的危险有多大。
野狼的“嗷呜”声,也许是挨痛后的惨叫声,又或许是呼唤在近处游弋的同伴前来救援。
现在,只有一只野狼,万一它的嚎叫,呼唤来更多的同伴,到时,别说救父亲脱离险境,自己与叔叔肖波能不能逃脱,都难说。
他暗暗想着,无时间犹豫,就近捡起一支有些腐朽的树枝,朝高高跃起的野狼身躯挥了过去。
“滚回去!”
肖剑的话音刚落,“嘭!”“咔嚓!”
两种不同声音接着响起,随后,高高跃起,正要跳出植被羁绊的野狼,被打回到植被之中,而肖剑手中的树枝,也只剩下不到一尺。
“叔叔,我来助你!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结局不可想象!”
把野狼打回到植被中后,肖剑才跟叔叔肖波说上话。
“小剑,你先看看你爸爸的伤怎么样,我拖住它!”
肖波急促说道。
“好!这家伙很凶猛,叔叔你小心些,我先看看父亲的伤情,如果暂时没性命之忧,再配合您把这家伙趁早弄死。”
肖剑也没跟肖波客套,立即蹲下身子为肖勇检查身体。
见父亲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全身都是刮痕与血迹,衣服破碎成碎布条,肖剑的心在滴血,他忍住眼中的泪水,仔细地检查起来。
整体看来外面的伤势很严重,头上有三处创伤,其中一处宽约3厘米,伤口周围肿胀,还在往外流血,脸被刮花了,左手臂骨头断裂,胸口部位有多处刮痕,右边肋骨断了二条,两只脚的骨头没断,只有多处刮痕,正在往外流着淡红色的血水。
内脏方面,呼吸尚可,只是昏迷了过去。
器官是否受损破裂,颅内是否出血,暂时看不出来,从外表看,暂时还无性命之忧。
肖剑为父亲肖勇还在流血的伤口,包扎止血后,暂时没弄醒他,转身拿起了肖勇掉落在不远处的药锄。
此时,肖波与野狼的战斗趋于白热化,肖波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随时有倒下的危险,植被也被破坏得不成样子;野狼被肖波挥舞的药锄,弄伤了好几处口子,一直往外流着狼血,但这些伤都不是致命伤,不过,伤口的疼痛,让野狼痛得嗷嗷连叫。
俗话说:困兽犹斗,此时的野狼见对手来了帮手,开始发狠了,只见它仰天“嗷呜!”一声,竟然学人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肖波眼里,肖波不知是计,挥舞药锄狠狠地挖了过去,野狼就等着他这一招,当药锄即将吃到狼肉时,野狼闪电般躲避开去,趁着肖波招式用老,药锄一时回不了位时,一个闪扑,锋利的狼爪抓在肖波胸膛上,白森森的狼牙,喷着血腥味儿,咬向肖波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