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被打破,此言声大,所有房间,定有察觉,没有人说话,都看平寿。
平寿神顿,呈步驻足,巧巧休息后,火气稍减,但被人当众质问,一副斥责仇恨模样,自不会给好脸,鄙夷回骂:“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这态度,是小平平欠你什么了?说话前,长长脑子,先自我介绍!无名小卒滚一边!”
骂小平平,就是骂她巧巧,此番回言,无人认为不妥,目齐转,看此人。
平寿打量,年岁与呈进差不多,但,横眉斜目,面相显异,有天然瞧不起人的味,嫉妒、暗笑、恶意,种种心思,能从神态观察到,是藏不住心的主。
此人出头,身旁紧跟两人,属少数共谋,非呈进那般,有领导群众威望。
平寿不会小瞧任何人,又打量此二人,其一者,虎背熊腰,大高个,有勇无谋的特征,昂首傲气,似是,谁不服,他就要斗一斗,好彰显武力和勇气;其二者,瘦矮小子,眼目精明,看着不像玩阴的,倒显有退意,兄弟情不深。
巧巧也在瞧,扑哧乐笑:“好大的反差。”
被嘲笑,此人恶目悄闪,回道:“我叫呈曾(zēng),现任吴清府新守卫团的团长;这是我亲堂弟,呈超,守卫团后勤部的部长;这个,是我们的好兄弟,呈汇,守卫团的副团长。我们三个,和呈进家在同一个村,都是邻居。”
最后一句,有借呈进遗留的威名,涨自己名势的意味,平寿思瞧,瘦小伙是呈曾的亲堂弟,壮大汉则是单纯的同村伙伴。
巧巧打个哈欠:“然后呢?就这?守卫团的团长,就不是无名小卒了?”
呈曾鼻吭吸气,扬声道:“我们这几支,是当年追随呈家先祖,一同拯救世人,改换呈姓,扎根在溪桥斜的至亲盟友。后来,呈家分离,我们的祖辈留在周边,直到品家与呈家联姻,受邀请重回呈家,又互相联姻,不分彼此。”
这是扯大旗,摆立场,抬身份,显得高贵。
巧巧却听懂:“你是想说,你们和呈进家在同村,但你们的血脉,自祖上开始,就不是同一支?呈弥姐姐是正牌公主,你们不想承认她是主人,更不想跟着呈进,反而要反他!分支和皇室宗亲联姻到现在,还和呈家不一回事?”
在场年轻人悄议论,没想到,内在是这样。
呈曾着急,立上前:“你胡说什么!我是在告诉你们!我们这些年轻人,不会因为你们与呈家合作,更和呈弥公主有亲,就服软认输!我们有自己的志向和理想!是为壮大呈家,而不是拖着呈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内战与分裂!”
高大汉呈汇也喝道:“我们祖上开始,就与呈家结为至亲盟友!志向是拯救世人,结束乱世!有呈家先祖的天命为证!我们继承先辈理想,愿为大义付出,不是整天活在儿?情长的幻想里!进哥已经背叛我们,曾哥才是团长!”
巧巧鄙哼:“说白了,不还是要反呈进吗?前两天,他还是团长,咋现在又变成你?不是我瞧不上,实在是,你很搓!”
“你!”呈曾气怒覆容:“我不跟没长大的丫头片子吵架!我成为团长,一有忠心,二有功绩,三有身份,四有兄弟支持,五有长辈照顾,哪里当不得这个团长?呈进以前是很优秀,我们从小都听长辈教导,说呈进如何听话,而我们又只会玩,但自从他陷入感情漩涡,越来越废!除去正统血脉身份,其它还有什么?我祖上传承木匠技艺,专门负责给呈家同辈人制作婚床家具,呈进的父亲结婚,还有这些兄弟们的父辈,哪一个,不是找的我爸定制家具?我家这一代,接班人是我,等这些兄弟们结婚,也都是我亲手制作婚床!品烟姑娘与呈进谈感情的时候,我们私下已经制作过婚房,就差名正言顺走个流程。”
呈曾还要往下细说,嗖!一把剑飞出,是品烟,剑乃血根,欲秒杀呈曾。
平寿瞬抬手,抓住血根剑,侧目,品烟窜出,破口大骂:“呈曾!你个卑鄙小人!只会两面三刀在别人中间使坏!赶紧给我死!再让我听到你提我的名字,我把你栓家都杀了!还有你们!呈汇!傲什么傲!一个被小孩子欺负,还不敢还手的假大个!中看不中用!只会窝里横的废物!滚!看什么看!呈超!仗着你.爷爷奶奶有点资历,私下贪了多少税收!还要我当众给你数一数吗!”
在场呈家年轻人噤若寒蝉,巧巧眼亮,所谓爷爷奶奶疼孙子,呈超身担守卫团后勤部部长,统管资源出入,这憋后,怕是已经被偷税者侵蚀,才几天?新守卫团成立不到一周,就这样?暗中勾结,吸呈家年轻人的血?好好笑啊。
血根剑已绑定权限,品烟随时可收回,呈步抱紧她,阻拦她杀呈曾等人。
平寿打量血根,略讽笑,对呈曾道:“救你一次,给你留些脸面,下次注意点,无需谢我,你还有价值,我想听一听,你要说的事,关于公平公正。”
呈曾面色极差,一听谈正题,狠道:“下午升族旗,呈灿王母公布家族新任务,要求所有村、乡、镇级的全体管理层,立即统计财政出入和税收数据,并任命你为纪检监察组的组长,以至亲盟友的身份,和第三方公开、公正、公平监察的方式,巡查全族,包括呈家保护的盟友在内,都要接受深度监察。”
下午升族旗?平寿想起,是论道结束,合作正式谈妥,呈灿和品砧离开。
想来是升族旗仪式上,呈灿代家族公布政.策,而他这边,正与玩家谈笑。
巧巧喜问:“那我呢?小平平当纪检组长,呈灿婆婆该不是把我忘了?”
呈曾很不爽巧巧态度,故意不理,后方,呈进道:“呈灿王母任命你为,纪检监察组的副组长,协助平寿监察;呈步为监察干事员,听从你们安排;芬怀为综合协调组的组长,我是副组长,另有八位长辈,负责指导执纪监督。”
呈进单单漏掉品烟,但看阴寒神色,应不是抹不开面,而是根本没职位。
因纪检监察的任务,是整顿呈家内部,与品家无关,自不会安排品家人。
巧巧怪笑:“哟,演戏婊,你没职位哦,乖乖听我的话,我是副组长。”
品烟不屑哼道:“不过是看在平寿面子上,给你一个好听的身份,谅你也干不出功绩,得意什么劲?还不是要保护我?”
巧巧哑言,难反驳,品烟目瞟,自行回屋。
血根剑消失,被她收走,平寿思看,巧巧气嘟囔:“婊资,显得她了!”
呈进迈步上前,年轻人退让,呈进阴容:“我下午请王母安排新任务,退出守卫团才不过半天时间,呈曾,你答应过我,要带兄弟们干正事,你来找我问罪,找芬怀问罪,我都不怪你,但是为什么,要安排呈超作后勤部部长?”
呈曾恨目对视,呈进不退让,立足再道:“我为兄弟们两肋插刀,说过很多次,哪怕是我亲兄弟,我也不会让他们走捷径!大家都是同辈血亲,理应公平竞争,我之前在王母身边当护卫,有工作安排,都让你们先选,你就是这样接我的班?呈汇胆小,被人欺负,我亲自监督,让他暴打那些人,强行扭转他的弱性,他的勇气,没有智谋,但他的忠义,绝对可以信任!我安排他当副团长,所有兄弟都服气!可是你才刚上任不到半天,就成立一个后勤部,还让你亲堂弟呈超当部长!呈超的爷爷奶奶,身为小村基层管理,却能够整天大吃大喝,资源使之不尽,偷税贪污是一定的!你让呈超,插手兄弟们的工作资源收入,意为何来!刚才见我,你为什么不敢说!是不是,怕我戳破你的心思!”
巧巧暗笑,兄弟反目,贪污腐败,好一出友情戏。可惜,玩家不在场当观众,若将这一幕传到呈家所有势区,肯定热闹。
同时,巧巧对呈进的恶感,有稍微变化,这个男人,有领导群众的风范。
且,能正视亲弟弟娶自己的前?友,不仇恨。不过嘛,舔狗特性都这样。
呈曾无羞愧样,低喝:“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不设后勤部,任所有兄弟各自接取任务,同时还要担心你突然安排团队行动,你作一言堂,当小王爷,可有为我们考虑过?这个团队,没有统一正规军团的模式,公平公正竞争,兄弟们整天都在内耗!我学习玩家公会,设后勤部,资源统一出入,呈超又不是他爷爷奶奶,有我监管,他怎么偷税贪污?你是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我!”
呈超小个子,低头退在一边,不吭声,呈进扫他一眼,回喝:“我不相信你们两个!呈超有家里人宠着,哪里经受过血战厮杀?让他秒杀尸怪群,他能坚持一个小时吗?你当团长可以,但你不能将家人安排在同等职位!呈曾!”
“呈进!”呈曾冷喝上前,双方凝盯,再道:“你已经不是守卫团的人!你背叛我们所有兄弟,为你的儿?情长奋斗,就老老实实当你的舔.狗去!我们守卫团改革,向新时代发展,只有你,还活在封建王朝制度的幻想中!你以为我们是谁?你以为你还是皇室主人?呈进!时代五千多年前就变了!别再拿你的高架子,来教育我们这些人!好吗?你说偷税贪污?你以为你就是对的?”
呈曾抬手,示意所有兄弟,谈道:“呈超的祖辈,还有我们这些人,谁家没有个手艺活?只靠家族工作发的那点工资,能养活谁?你父亲娶几个老婆?单靠工资,他能活得那么滋润?我爸单给你父亲一人制作婚房家具,就能养活一堆人!你问问这些兄弟,还不是凭着手艺,资源互相流通,才能有今天的生活?你们这些皇家宗亲,只会讲大道理!自己不会干副业,看到我们过的好,吃的好,就说我们偷税贪污!呈进,你是不是脑子被猪啃了!就是根榆木!”
呈进咬牙,看周边众兄弟,多低头转目,不敢对视,心已变,向着呈曾。
平寿低哼,出言:“呈进,他说的不错,你已经不是守卫团的人,何苦再为所谓的兄弟发声?主动为他人好,不代表他人就要接受;也不代表,他们必须好好回报你;更不代表,你所谓的好,就真是好。退下吧,你与这些人的私事,这一生,最少还有九百多年,可以慢慢聊,友情真假,时间可以证明。”
呈进仍对平寿有仇念,闻言稍顿,阴哼回身,至芬怀旁,显然要护着她。
巧巧嘀咕:“刚当上协调组副组长,就忠实拥护组长,还真是啥都舔。”
无人回应,平寿看呈曾,谈正题:“你刚说,你带领的守卫团,是为壮大呈家,而不是拖着呈家,陷入内战与分裂。你想和我谈公平公正,是为税收一事?你认为,我和呈进一样,都是榆木脑袋?”
平寿挑笑:“你是不了解我,还是不了解你自己?我会因为,看到你们这些有手艺的族人,挣大钱后,大吃大喝,就单方面嫉妒、仇恨、猜忌,认为你们偷税贪污?不能公开、公平、公正监察?那我倒先问问你,你在怕什么?”
呈曾盯视,眼皮直跳,巧巧恶笑:“还能怕什么?不是做贼心虚,会大半夜的,找上纪检监察组?难道是想买通我们?呈曾,不怕告诉你,明天一早,我们就开始监察,从溪桥斜这边开始哟!别是先查到你家,将你栓家治罪!”
呈曾立回喝:“放肆!呈家传承万年,荣耀岂容你这般污蔑!你还不是呈家人,就算你是纪检监察,也不该侮辱呈家后人!我们行事光明!做人做事坦荡!怎会怕监察税收?我是问,你平寿的公平公正,到底是懂,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