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灿心情好,无丝毫家族子嗣被杀的悲伤。
想必,昨天杀通绅后,呈家这边已上完坟。
旧事皆过,反思看前,升旗仪式可辨族心。
平寿暗思,还真务实,为家族整体而尽心。
且,一开口,不提私仇旧事,直接谈条件。
可作相证,此心所观,默认他,同意谈和。
有居高临下,将他视为呈家后辈成员之感。
不经同意,一言揭过,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平寿自是不愿轻易揭过,遂抬手,止话头。
房内速静,稍顿,平寿微笑:“呈灿前辈,我与吕葭前辈谈好,这件事,给品砧一次商谈的机会,但具体的,要看怎么处理,不代表我要付出条件。”
巧巧反应过来,立即嚷嚷:“对呀!小平平又没做错,怎么成他的不对?呈灿婆婆,你不能光向着品家呀,你代呈家提一个条件,我们可以听听,但她品砧凭什么能提俩?我们还没说,她在憋后玩舆论战,差点把我们弄死呢!”
巧巧意激品砧,话头转向她:“对吧?是你安排的,这件事,先赔偿!”
巧巧占着理,在她看来,舆论战,破道心。
若非小平平极强,全部杀回去,后果难料。
且,羽智还将矛头对准她,贬低巧氏传承。
此,受伤害为真,品砧需赔偿,双人双份。
但,品砧自倒茶,也不喝,只看水烟轻飘。
看她婉转低笑声,音好听,意却饱含轻视。
巧巧气涌,蹦到椅子上,点着品砧就开骂。
丝毫不留情面:“你.丫什么意思?不认帐是吧?羽智、雅偃,还有通绅死老头,仨人全都招了!就是各部门管理层在支持玩家!管理层里,你是老大!憋后就是你在指使!还有品咄!你俩逃不脱干系!品瑟的仇,我还没提呢!”
品砧轻使茶杯盖子,鸣音清澈,呈灿示意:“先下来,丫头,消消气。”
巧巧顺坡下驴,哼哼落座,平寿给她倒茶。
气势上,自是不能输,巧巧也学着玩杯盖。
钉铛响,压过品砧,终于让她开口:“灿姨,来之前,我们说好,我只谈条件,行与不行,都看平寿,其它琐事,由你担着,这丫头,我听着烦人。”
烦人,就是要赶走,巧巧恶目立笑:“呀哈!还想撵我?你算哪根葱!”
呈灿落笑忙止:“停,我们先谈事,好不好?你这孩子,把话堵在这,不往下谈,还怎么进行?生气对身体不好,来,坐我身边,听你家小平平的。”
巧巧不满嘟囔,看平寿点头,还是走过去。
感觉丢面,哼哼唧唧,坐平寿与呈灿中间。
悄踢他,传暗示:“我在帮你,你还不让我骂她!臭平平!向着外人!”
平寿把茶杯端到她跟前,作解释:“巧巧说的,也是我的意思,前辈。”
巧巧这才满意,呈灿不气,目笑:“你想让品砧赔偿精神损失,只是,友情无价的人,研究我们,相对的,我们也在研究他们。舆论战,是他们自己对你出的招,呈家和品家,都只为获取玩家势力的资源,谈不上引导舆论战。”
话有意指,Npc后辈,跟着玩家一起行动。
是为资源,不是针对他,无非是杀仇所向。
憋后无人引导,也就无人担责,白白挨打。
且,更深语意,呈家与品家暗斗,是布局。
此舆论战,若品砧担责,呈家同样也得担。
平寿思动,这是要他,默认揭过此糊涂帐。
因呈家已在暗斗中取胜,会相应补偿与他。
至于补偿什么,谈条件,可从中隐隐看清。
平寿轻点头,不作表示,巧巧悄观,心动。
呈灿目笑深,话转:“这件事,说起来,都是品瑟与你的私斗引起,虽然明面上,是军士品弘,受军区指令,来此测探品瑟的实力,没有提前说,便拿你当作磨刀石。但,战归战,杀归杀,两者需分开算,你若随品弘加入军区,就谈不上私仇,算是军区特意为你开的盟友升迁通道,以作为不通知的补偿。你又证明实力不差品瑟,品弘给你升迁的承诺,无论怎么说,品家都不愧对于你。若你加入军区后,还记品瑟的仇,非要杀他解恨,军区自有规定,杀战友者,必死。可是,你拒绝加入军区,仍记品瑟的仇,品弘代表军区那边,仁至义尽,想谈和,都被你拒绝,他们,可插手,可不插手,一切全在你自己。”
平寿听懂,话向着品家,却是指呈家帮忙。
憋后阻止军区插手的可能,因他,不在理。
拒绝军区谈和,由个人原因,将私仇闹大。
至此,若真追究,品家占理,他平寿不占。
巧巧悄嘟囔:“混淆视听?品砧不能代表品瑟,最多只能代表她本人。”
但显然,品砧提俩条件,就是想代表全部。
平寿暂不提及,给呈灿倒茶,示意继续说。
呈灿轻点头,露笑:“呈家,曾经是封建王朝制度,先祖他老人家,高瞻远瞩,眼界、实力、大局观,无一不强。他在位时,便对后世千百万年,制定了一系列可更正的措施,由各级管理层负责因地制宜的尝试,再由传承部门负责整改乱局。其中,有一项,先祖曾公开谈过,他说,任何一个家族,在刚建立时,都是极为兴盛,各级管理层,都能在职位上尽心尽力,因经历过战争,幸存下来的强者,多是能者之辈。但是当家族内部阶层更替,后续接位者,能力参差不齐,无能者渐多,家族会转向僵化衰落。传承部门身担重责,是家族存亡的最后一道防线,更是兴盛与否的尺杆,轻易干涉管理层,只会将水越搅越浑;不敢干涉管理层,又会频繁出现重大缺口,所以,在管理层和传承部门之间,有一根标尺,作为行动依据,这就是,证据,呈家,依照证据办事。”
巧巧恍然:“各村管理层,制度规定不一样,但只要是为家族子嗣好,证明比原村长做的好,就不算犯错,呈棚老头没有他们背叛家族的证据,也就不能强行扭转制度,所谓拨乱反正,沉冤昭雪,核心是证据,一环套一环呀!”
平寿吸气,也感呈家先祖牛.逼,点评道:“讲证据,是要看到家族兴盛;不讲证据,是因为家族将灭亡,此为衡量家族能否存在的心尺,平某佩服。”
此话是赞呈家先祖,更是敬重那些传承者。
平寿举杯,以茶代酒,隔空对敬,一口饮。
巧巧笑乐,跟着他学,呈灿笑盛,同跟做。
后又接言:“看来,你是听懂了,呈家传承部门,有多少人,都是谁,后辈很难知晓,只有被其找上门治罪,才会痛哭流涕认错。在此之前,心尺,是每个族人的潜意识,早已刻在家族规章制度中,从小到大,无一不受影响。”
平寿轻应,巧巧起身帮他倒茶,问:“婆婆,你是想让我们俩讲证据?”
呈灿看眼品砧,方回:“正是,呈家先祖去世以后,继任者,没能守住家族稳定,族人想着办法脱离,当时的皇帝,见情况不妙,将会被十一个传承者共同治罪,立即出台各种新规定,以求稳定局势,因其是先祖嫡系子孙,传承者都不敢轻易出手斩杀,只能先给其将功补过的机会,由此,皇帝折腾数百年无果,最后还是将族规,全部更改为先祖在世时的旧制,才勉强拉回人心。”
巧巧讽笑:“这样呀?我看先祖眼光不咋滴,不敢杀他子孙,没有杀伐果断的意志,还能当选传承者,作为家族底线?”
平寿对此,不作评价,历史,非后人所见。
呈灿轻摇头,拉住巧巧小手,是道:“你这孩子,出这个门,可别再乱白活。我是长辈,不说你,可那些年轻人,肯定恨死你,这种历史,多听着。”
巧巧应下,呈灿转言:“正是由继任皇帝,更改族制,导致家族混乱后,讲证据的族规,迅速发展到极致,至今,已有六千年不止。可以说,涉及家族管理的任何事,都要讲证据,家庭内的亲人生活,倒是能够放开些,但私事一旦闹成公事,任何人都不能徇私情,呈家的传承部门,都要严格遵守规定。”
呈灿无笑,缓口气,轻叹:“有时候,我们身为管理层,也很无力,先辈呈门,不知目前存世与否,想当年,他身为一千级以上的强者,为家族默默付出,明知吕静和吕姝,搜集家族隐秘,有恶意离间家族稳定的嫌疑,但解决这件事,还要将证据摆在明面上。吕静和吕姝,是吕家人,吕家和呈家,都受品家规定限制,虽说呈家能自治,但涉及吕家,更要公正公开,将证据细节,全写在书面上,才不影响几个家族的团结共治。先辈是否折磨吕静她们,只是传言,不能轻易当真,况且,都是过去的事,相关证据,早已清清楚楚,记录在案,旧事了结,无需再谈,丫头,你明白吗?”
巧巧自是能听懂:“小平平和品瑟的私斗,是事实,但几个小村的伤亡,没有人能证明真是品瑟杀的,品瑟说是小平平动的手,那些村长,也不敢出面作证,因为品家已将事件定性,是小平平的锅,呈家只有证人,没有证据。”
见呈灿点头,巧巧气骂:“騲!还能这样?品咄找上门,引诱小平平的攻击方向,借他的手,杀掉血川泉围观的人,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还有几千名证人!呈棚老头和你们,身为管理层,明知道品瑟和品咄杀人,但就是没有十足证据,不能抓,更不能杀,只能默认,全是小平平的错!任由品家拿捏!”
呈灿笑应,平寿无话,巧巧咬牙,盯品砧。
哼哼恶笑,阴阳怪气嘲讽:“行呀,原来,最瞧不起呈家的品家人,联姻五千多年,竟然还做不到讲证据这一点,呈家族规六千多年,品家就干看着,这就是为了保护个人利益,叛出田家的品家吗?品瑟说什么,品家就信什么;品咄做什么,品家就按这个来,根本不讲一点证据,笑死人!就这,还有脸在我面前摆谱?品烟婊资还有脸横?吃着税收利益,说是与家族无关,我呸!”
巧巧不屑,碎嘴子骂不休:“我跟品烟婊资打嘴仗,真是给她好脸了!”
话有意指,跟品砧打嘴仗,同样给她脸面。
但品砧丝毫不气,笑目瞅都不瞅,只喝茶。
巧巧憋着话,发泄不出来,狠咬牙,死盯。
平寿轻拉她手,帮忙消火,问:“品砧,既然品家不讲证据,我也没兴趣扯什么嘴皮子,说吧,什么条件?我答应过吕葭,给你一次机会,直接说。”
品砧这才落笑,眼目深宁,看眼呈灿态度。
后道:“第一个条件,让这个巧丫头,认我作义母,之后,替我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