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歌路过高朗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高朗瞬间明白这是师徒两人来找回场子了,他突然也有些期待顾落衡吃瘪的样子,连忙跟着走进去,悄咪咪的躲在屏风后偷看。
顾落衡在李沧走进里屋的第一时间就下床站起来,脸色有些涨红。
他其实在李沧下逐客令的那一刻就想走的,但因为高朗一直拦着不让走,他才留了下来,再看现在这个势头,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世伯,我明日一早就会离开。”
李沧故作惊讶道:“啊?明日就走了啊?那诊金呢?我可记得当年救你爹的时候,你爹可是分了近半数家身给我呢。”说着还有些委屈起来。
“如今,我徒弟又救了你,你没点表示就要走吗?”
江上歌紧抿着嘴巴憋笑,脸都有些抽搐,察觉到顾落衡投来的视线后,立刻瞪了回去。
顾落衡这时才明白了,“是侄儿欠考虑了。”随即扬声喊高朗。
高朗只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顾少爷。”
“我在这里的消息没人知晓,你给子衿去一封信,就说我急用钱,回了京城还他。”
顾落衡吩咐着高朗,期间还不时的用余光注意着江上歌的神情,见她惊喜的瞪大眼睛,不屑冷笑。
李沧见此满意的点点头,“如此,贤侄快快躺下,你的伤还没好呢,得多住上些时日。”
顾落衡嘴角抽搐,却还是依言躺下。
高朗刚要迈出去的脚被门槛绊倒,险些滚下了阶梯。
江上歌满意的颠了颠江雪,脸上的笑意从进门就不曾收起,想着一会儿晚饭得好好犒劳犒劳李沧。
谁知,李沧还觉得不够,回头看她,“徒弟,我贤侄的伤是不是要拆线了?”
江上歌还在有钱了的美好幻想中,闻言点了点头,“是啊。”
“那你给他拆吧。”李沧从江上歌的手中抱过江雪。
“不行!”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
李沧左看了看顾落衡,右看了看江上歌,暗暗给江上歌使了个眼色。
“这是病,得治!”
江上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沧,还是拒绝道:“不要!”
顾落衡并没有听懂他们的话里有话,只是看到江上歌义正言辞的拒绝时,心中的怒气更甚。
“真会装!”
“你到底什么意思?一直说我装,我装什么了?”
“你在装什么,你自己知道。”顾落衡轻描淡写的鄙夷成功把江上歌激怒了。
只见她眸光一闪,嘴角的冷笑夹杂着一丝狡黠,“师父,拆线很疼,麻烦让他清醒的看着!晚上给您做好吃的!”
顾落衡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安,当李沧用一根根银针将他禁锢在床上时,他终于生出了一丝悔意。
“世伯!”
“你叫吧,叫破天也没用!”江上歌从药箱中取出剪刀消过毒后,故意在他的眼前空剪了两下。
“你想做什么?”顾落衡咬牙切齿的盯着她。
江上歌眉头微皱,闻言后戏谑的挑眉抬眸,即使被口罩挡着也能看出她邪魅的笑意。
“你在想什么?”
这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顾落衡非常的不适,身体的无知无觉让他更加心慌,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她。
原本清醒的脑袋变得混沌起来,那一夜不堪的画面迅速的占领他的思绪。
“好了。”江上歌的声音传来,他才堪堪回神。
他眼眶泛红,瞪大的眼里满是羞愤,那一夜的羞辱是眼前这个女人给的,而今日他再一次像砧板任人宰割的鱼肉,无法反抗。
“江上歌!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正在消毒收拾的江上歌闻言转头看他,忽然她瞪大了眼睛,一个难以置信的画面闪过脑海。
一样泛红的眼眶,一样赤着的上身,只是那时的他,眼里是隐忍的情欲...
她不敢想下去...
江上歌猛地站起来,碰倒了椅子,急救箱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她也无暇顾忌。
“怎么...是你!”
顾落衡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的拧眉,这是才认出他来?
随即嗤笑一声,“怎么?连丈夫都不认识了?”
卧槽!!!
江上歌心里千万只羊驼奔涌而过,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被她撞上了。
他不是死了吗?
对啊!
“你不是死了吗?”
顾落衡见她震惊的样子,终于找到了一点想象中的画面。
“我没死,你难道不开心吗?”
放屁的开心!我最好你死的连尸骨都别被找到。
江上歌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死了一年多的丈夫回来了,而她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现在难道要她来接手这残局吗?
这时,房门打开,李沧抱着江雪走进来。
“徒弟,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突然哭起来了。”
江上歌一脸生无可恋,她也想哭了,不知道行不行...
李沧感受到屋内异常的气氛,再看到顾落衡涨红的脸,江上歌一脸无措的样子,还有地上的一片狼藉,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徒弟,你不会把他...”
“师父!”我求求你别闹了...
江上歌连忙接过江雪哄着,又突然想起什么,赶忙挡住了江雪跑出去。
她的这一举动更让顾落衡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他不屑的嗤笑。
“世伯,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李沧还没有理清状况,看了眼跑出去的徒弟,又看了眼一脸了然的贤侄,愣了一下。
“不会是你小子调戏人家吧?”
“怎么可能!我眼睛又没瞎!”顾落衡嫌弃。
李沧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说什么呢!我徒弟明明好看的很!”
江上歌跑回房间反锁了房门,躲进了空间里才敢大声发泄。
“什么狗血玩意儿啊!”
随即又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该记住的记不住,现在好了吧!早点认出来啊!早知道不救了,服了呀。”
江上歌成大字型瘫倒在草地上,又把江雪高高举起,“小雪啊,怎么办呐!”
江雪“啊啊”的回应着,嘴角的口水落下,江上歌侧头躲过,将小雪放在了肚子上。
“不行!得说清楚!对!离婚,必须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