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歌不回答,继续问道:“可有婆家了?”
江凤儿那股莫名的不安更加强烈,呛声道:“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我不愿看到有人被你给骗了。”
“骗...我骗什么人了?你别瞎说!”江凤儿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她死死的拉住她娘的衣袖,想要将人拽走。
“你做什么一直拉我!”江联家的才不理会江上歌那没头没脑的话,摊着手要赔偿。
江上歌见江凤儿急的逃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哼笑一声,扬声道。
“凤儿姐最近是瘦了吗?怎么衣服宽松了不少?难道是堂伯娘不舍得给你吃?”江上歌故意停顿了一下,不等江凤儿反驳又转头对着江联家的说道。
“堂伯娘,凤姐儿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你可不能饿着她呀,她...”
“什么!”
江上歌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江联家的转头瞪着江凤儿,来回扫视着她的肚子。
“你...”
“娘!江上歌骗你的!她这是故意的,你别听她瞎说!”江凤儿脸色瞬间涨红,跳脚的指着江上歌大骂。
“你个贱人!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想男人吗?自己不知检点,还污蔑人!”
王氏也有些担心,虽然她知道江上歌的师父是个神医,但这才学了多长时间,万一说错了,那...
“歌儿,你看出来了?”
江上歌点头,她在江凤儿一开始挡住她去路的时候抓过她的手腕,当时以为是自己诊错了,而且当时觉得不关她的事,她也不想多事。
可谁让她们这般咄咄逼人,那就不能怪她了。
“我冤没冤枉你,请个大夫来就知道了,正好也让你们知道我会不会医术。”
“是谁要找大夫?”
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江上歌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李沧的马车,他们约好了今日要去隔壁村子的,想必是他等急了来找自己了。
李沧缓缓走来,虽然已经刻意走慢了些,但依旧能看出他微瘸的腿脚,身边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一副管家的装扮。
“师父!是我要找大夫,我说她怀孕了,可是她们不信我。”
江上歌装作委屈的样子,指着眼前的江凤儿两人。
李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让老夫来看看,不知可愿意?”
江凤儿下意识的将手缩在身后,一脸羞愤的反对,“你是她师父,肯定会护着她,我不愿意给你看!”
“大胆!你知道这是谁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他的一次诊治。”李沧身边的管事看不下去,满脸的怒意。
“哎哟,这不是钱管事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快上我家坐坐。”江联家的一脸谄媚的上前示好。
江凤儿这才看到钱管事,顿时抖成了筛子。
钱管事可能不认识她,但她可是见过他好几次了,这个人就是那有十八房小妾的地主家的钱管事。
“哟,是你啊,你上次说的人呢?我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见你将人送来?”
随着他这句话的落下,围观的人群轰然炸响。
钱管事的主子,那是这片最大地主了,几乎八成的人家都租用过他家的地,但他家主子纳了十八房小妾还生不出儿子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向江联家的,又转头看向江凤儿,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去。
“先不说这些,我先给这姑娘看看,看完了也好早点去见你家老爷。”
江上歌在李沧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戏谑,显然他也很喜欢这场八卦。
钱管事连道不急,转头看向江凤儿时,却没有了半分的耐性。
“还不快点!”
“我不!我没有怀孕!我不要看大夫!”
江凤儿连连后退,脸上慌张的神色尽收眼底,这下就算不用李沧出手,她怀孕的消息也已经被认定了下来。
江联家的看着她排斥的样子,身形微晃,随即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鲜红的手指印瞬间显现出来。
“是谁!是哪个畜生的!你说!你说啊!”
江凤儿双手紧捂着脸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紧抿着嘴巴一声不吭。
不是她不想说,是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那人姓乔。
他们第一次的相遇是在两个月前,那人骑马疾驰而来,他说他是来找人的,可是再问就又什么都没说。
后来再见到他时,他浑身是伤,他说有人要害他,江凤儿便将人藏在了一个山洞里,直到他的伤好...
那一日傍晚的欢愉,明明是那样的难舍难分,他说好了会让家里人来提亲的,可是已经一个多月了...
她真的快要瞒不住了...
江凤儿是被拖着走的,不到中午,江凤儿怀孕的消息就遍布整个杏花村,随之被谈论的还有江上歌会医术的事,但也是轻巧的提了两句就被带过了。
而此时的江上歌正跟着李沧来到了地主家。
地主也姓钱,钱管事是他的远房侄子,自小就跟着母亲住在钱地主家。
江上歌看着院子里整齐站立的十八房小妾和唯一能够坐着的正妻,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壮观的场面。
钱地主一脸谄媚的躬身在李沧身边,“李神医,您可算是来了,您看看她们...”
李沧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回头对江上歌道:“你先去看一看,将脉象记下,等会儿给我。”
“好的。”江上歌现在是理论大于实践,缺的就是经验。
江上歌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放在了指尖,有几个女子的脉象还是很好辨认的,但也有些脉象太浅,她不敢确定。
半个时辰的时间,江上歌终于将十八房小妾的脉象诊完,她长舒了一口气,将脉象交给了李沧。
“师父,您看。”
李沧看了一眼记录,才抬眼看向身旁已经万分焦急的钱地主,皱眉道:“你是不是没有依照我的医嘱,提前行房了?”
钱地主身体一僵,他只是提前了两天而已,这都能看出来吗?
她讪讪一笑,艰难的开口,“就...就两天...”
李沧的脸更黑了一分,将脉象的记录拍在桌子上。
“两天!你知道这两天让你少了几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