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火锅吃的江上歌心满意足,不仅如此她还知晓了老者的身份。
老者名叫李沧,是前太医院院史,儿子是泉州知府,这也是梁县令为什么这么怕他的原因。
虽说知府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因为一个小案子而为难他一个县令,人家没时间也没必要,但如果是跟自家有关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个是什么?”
李郢虽然眼馋辣锅,但也很懂事的知道自己现在吃不了。
“是土豆。”江上歌转头问李沧,“既然师母跟我是一个地方来的,那为什么这里都没有土豆呢?”
“曾经听她说起过,但那个地方距离我们太遥远了,不曾去找过。”
当年知道有这种东西时,他不是没有去找过,但得知这东西是在海的另一头,他就有些望而却步了。
大海啊,那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的深蓝色,他连坐游船都能吐得昏天暗地的,又有什么能力去海的另一头呢。
他找过商队,但一听说要跨海,人人都当他是傻子一般的驱赶。
江上歌瞬间明白,她师母这是没有金手指啊。
“师父,你有没有庄子,可以种地的庄子,我这还有一些土豆,要不我们试着种看看?”
李沧摇头,“庄子有一座,但不在这里。”
江上歌一听犯了愁,她家是还有两亩地,但这地当时忘记从江愚手里要过来,就怕她种了以后江愚过来捣乱。
“不过,也许有人愿意送,你将这些种子准备好就行。”
李沧一脸神秘的样子,却不说是谁。
...
房子到了自己的手中,没人打扰的日子变得悠闲自在起来。
江上歌除了每日上山学习中医,偶尔进山挖些药材制药,就是在家培育土豆红薯苗。
不仅如此,她还在自家的院子里隔出了一片地,特意用灵泉浇灌了几日,用来种植草药。
还别说那些草药个个长得比野生的还有药效,这是李沧亲自试验过后得出的结论。
忙碌而又充实的日子过得极快,可能是用了灵泉泡过的草药,李郢的伤也基本好了。
这日,他蹦蹦跳跳的跑来说庄子已经送来了,就在距离关河镇的不远处。
庄子不大,原本也是用来种菜的,倒也是省了打理的时间。
“小郢,这是谁送给你爷爷的?”
原本还在逗弄江雪的李郢抬起头道:“不知道,好像是个地主,娶了十八房的小妾也没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爷爷给他治好了,不仅给了这个庄子还给了一匣子的银票呢。”
江上歌不禁有些佩服,“这才几天?那人怎么知道治好了?”
“我爷爷说治好了,那就肯定好了,爷爷可是很厉害的。”
李郢高仰着小脑袋,一脸得意的样子。
她也知道问个八岁的小朋友问不出什么,便找了李沧。
“师父,你怎么能确认治好了那人?”
“那人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瘀滞,疏通了就好了,等着看就知道了。”
李沧的轻松不以为意,更让她好奇起来,但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为秀才考试要到了,她花了两天的时间,盯着庄头用掺了灵泉的水将庄子里的地都浇了一遍,看着他们把土豆苗和红薯苗种了下去。
后续的事情便全部交给了庄头,毕竟他们才是最懂种田的庄稼汉,而且又有灵泉的加持,想来是肯定能成功的,就看到时候的产量了。
她去别院告了假,“师父,我明日打算去一趟府城,我弟弟要参加这次的考试。”
李沧也了解过她之前的情况,更加惊奇的是,她就是当初被他救下的那个难产的妇人。
“我知道了,你把这个玉佩带着,遇到什么麻烦就去找钧廉,他会帮你的。”
江上歌接过玉佩放进了荷包,她知道只要出示了这个玉佩,江上旭考试也许会受到一些优待,但这优待不会伴随他一辈子,路还是自己走出来的才比较安心。
“谢谢师父。”
李沧轻咳一声,“那个火锅料还有没有,留一些给我。”
江上歌憋笑的点点头,不仅留下了火锅料,还留了一些食材。
次日天不亮江上歌就起床了,她洗漱过后便坐着李沧特意给她留的马车去王家村。
王家村与杏花村隔了一座小山,马车过去的话要绕路,但总比翻山来的轻松一些。
她打算接了王氏再去找江上旭,这样也不用走回头路,可当她来到王家村时才感觉到了不对。
“你好,请问王翠家在何处?”
原本看上去还算和蔼的老妇人听到找王氏时,瞬间变了脸色。
“你是谁?你找那弃妇做什么?”
江上歌心神一凛,弃妇一词让她隐约意识到了王氏的处境。
她不愿解释,她怕自己继女的身份说出来,人家直接把她打出去,只好掏出十文钱给了那妇人。
“王翠家在哪?”
王家村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有些贫瘠,这也是为什么一个黄花大闺女会去给人做继室的缘故。
“西边直走,并排的三间茅草屋就是。”
妇人脸上瞬间有了笑意,将十文钱放在手心吹了吹后塞进了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路往西走,大多都是土坯搭建的茅草屋,几乎看不到砖头房。
很快便看见了妇人说的三间并排的三间茅草房,茅草房被竹篱笆围住,虽然屋门紧闭,但篱笆门半开着显然已经有人起床了。
江上歌下了马车,示意车夫稍等,便走了过去。
“请问有人吗?”
接连问两遍也没人应答,就在她准备再问时,左边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妇人骂骂咧咧的出来。
“谁啊,大清早的号丧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江上歌虽然心里不爽,但脸上依旧挂着职业的微笑。
“请问王氏在不在?”
妇人这才眯着眼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猛地大喊一声。
“哎哟,我说谁呢,这不是那家的丧门星嘛,这克死了亲娘,又赶走了继母,现在又来我家做什么?”说着就捡起门边的扫帚,大力的扫着。
“快走快走,别把晦气带来我家,这儿不欢迎你。”
干燥的地上扬起阵阵灰尘,呛的人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