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裴哥早死的心上人!”
所有人都知道严泽口中的‘裴哥’是谁。
同一时刻。
池宴眉间瞬间聚拢起阴郁,眼眸漆黑。
心里莫名有些烦躁,真的有点想拎起严泽从窗户扔下去。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许朝暮就猜出来了,他静静的看向时穗,眸底平静。
宋心颖愣住,她想起时穗生日那天,来接她的哥哥是裴朔旬。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上官樱当然知道裴朔旬和时穗的关系,歪歪头:“严泽,你怎么知道裴朔旬的心上人死了呢?可不要乱说话哦。”
严泽挠了挠头:“哦,也是,可能没死,我也就是猜的。”
下一秒,他像是发现惊天大秘密:“我去,裴哥不愿意联姻,是不是就因为心上人没死?”
“这简直就是小说里白月光回国后,裴哥放弃所有为爱义无反顾!”
上官樱翻了个白眼。
快过年了,她又要被家里人安排‘相亲’了,都怪姓裴的那家伙。
池宴忍无可忍,拎着严泽抖了抖:“闭嘴,你他妈小说看多了。”
严泽手动缝嘴。
心里装着大大的疑惑:池哥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裴哥的心上人关他什么事。
被这么一提醒,时穗也想起了裴朔旬。
“来我家那么久你们肯定口渴了,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们倒水。”
时穗丢下这句话,立马冲出卧室,顺手把卧室的门关上。
被关卧室的人:??久吗?一个小时都没到。
时穗火速冲到客厅,拉开一点窗帘,探出脑袋,惊住:“陈洵,你怎么还在这?还不回家?”
裴朔旬浅笑:“抱歉,我没有这个实力。”
时穗:“……”
十八楼,徒手从阳台爬到十九楼,很难吗?
啊真的好想大骂一声废物。
不过转念一想,十八楼是挺危险的。
深思熟虑后,时穗:“那好吧,我等下和他们一起在卧室拖时间,你找机会从大门走。”
眼见着时穗又要溜,裴朔荀问:“我真有那么见不得人?”
“废话。”
时穗眉头微皱,边拉窗帘边说:“我没邀请你来我家,别想着蹭。”
裴朔荀:“……”
严实的拉好窗帘,时穗转头。
却撞上清凌凌的视线。
眉目清冷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水吧台前,站姿修长,神情如春池的水般柔和,却又,深不可测。
许朝暮:“我过来帮你一起倒水。”
时穗一整个做了亏心事般的,瞳孔瑟缩了下。
她踩着拖鞋,啪啪啪跑了过去,有些心虚的小声:“许朝暮。”
“嗯?”
时穗想问他有什么看见她怪异的举动,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揪了揪衣角。
就在这时。
许朝暮看似平静的笑了下:“时穗,你刚刚拉着窗帘,是在和谁说话吗?”
啊,果然被看到了。
她应该撒谎辩驳?还是承认?
时穗抿了下唇,躲过他的目光,有些犹豫。
小表情尽收眼底,许朝暮敛眸,问:“是和裴朔荀吗?”
“啊?”时穗抬头,惊讶的看他。
窗帘拉上了,就只有她才能看见,他怎么知道是裴朔旬?
许朝暮半垂着眼,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了灰色的影子:“我猜的,但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
“嗯,是他。”时穗也就只能承认了,小声。
莫名陷入了几秒的沉寂。
薄荷绿的水壶,咕噜咕噜水滚了。
时穗从杯架上拿出五颜六色的陶瓷杯,许朝暮默契的倒水。
“时穗,你把他藏在家里,是不希望被人看见吗?”
“哦,我现在就可以让他走。”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默契的开口,默契的看向对方。
在对方的眼睛里对视了一会儿,又默契的噗嗤笑了下。
许朝暮浅笑:“嗯,你现在让他走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家就在楼上,嗯……”时穗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那我就赶他回家了?”
许朝暮轻点了下头,见她走向阳台,若有所思:“就住楼上呀……”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视野里多了个人。
池宴见许朝暮不见了,也从卧室走到了客厅,瞥了眼在水吧台倒水的人,视线一扫,看向了快走到阳台的时穗。
他几步就跟了上去,站在时穗身后,伸手触上窗帘:“时穗,我帮你拉窗帘。”
时穗的后背蓦地被人给撞上。
室内开了暖气,只穿着一件棉质内搭,清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温热的体温。
时穗一愣,抬头:“!”
许朝暮也就算了,为什么池宴走路也没有声音!?
‘哗啦’一下,窗帘被毫不留情的打开了。
少年半倚在栏杆处,细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斯文优雅,只是手里拎着个黑色垃圾袋。
他的视线在池宴发懵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唇角微微勾笑。
裴朔旬打招呼:“好巧呀,池宴。”
他的笑容实在是很有礼貌。
池宴眉头微蹙,狭长的眼眸又黑又沉:“你怎么在这?”
裴朔旬薄唇很轻地笑了下,幽幽的看向池宴身前的少女。
时穗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气氛陷入了莫名的沉默,却很快就有声音打破了沉寂。
“穗穗,你还有没有以前的照片!太帅了吧,短发真的是男神!”
“我也想看。”
“……裴哥!?裴哥你怎么在这?”
“裴朔旬?”
只有上官樱并不表示惊讶,她微微一笑:“人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