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外包的是一个跟方世宇争论了许久的用户，似乎对方一直觉得方世宇在论坛里骗人，不相信他的技术，所以才想给他个外包项目试试深浅。
方世宇怎么会拒绝天上掉馅饼？
【接！】
【那行，我们私聊。】
私聊的界面中，对方向方世宇发了一份说明文件。
在这种论坛里面，文件有时候也是试探的一环。
方世宇曾经见过，有人通过传递文件，向对方电脑植入木马病毒，控制对方电脑。
于是他将文件下载到安全沙箱里，打开检测软件观察文件有没有什么异常。
果然，一打开文件，检测软件就报出提示，文件里面有异常程序正在试图侵入系统。
看样子是遇到踢馆的了。
方世宇笑了笑，现场编了个文件发过去。
【你这文件怎么打不开的？】
【不是吧？你怎么连文件都打不开？】
【可能是传输出错了，我发你我的联系方式和擅长方向，你可以先看看。】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陆颖雯笑了笑。
果然，对面的那个人还是有几分技术的。
而他发过来的文件，很明显也是有问题的。
这就像武林高手见面时的相互试探一样，通过这种交互，可以确定双方的实力大抵在什么水平。
陆颖雯不认为这种简单的木马病毒能难到自己，决心也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于是她也将文件下载进安全沙箱里，打开检测软件检查可疑进程。
可是奇怪的是，打开文件后，居然很正常地显示了那人的信息，比如说擅长什么技术，熟悉什么架构，从事过哪方面的项目。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
检测软件也没有报错。
难道他什么都没做？
这不应该啊。
陆颖雯此时感到有些抱歉，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对方应该是有实力的高手，而且性格很好，不会以仇报怨。
看来这次是自己冒犯了。
叹了一口气，陆颖雯关掉文件，回到论坛打算向方世宇道歉。
可是等她退回到桌面时，却看到了离奇的一幕。
自己的桌面壁纸，居然不知何时被换成极为暴露的动漫图片！
在桌面左下角，还有一行贱兮兮的备注。
【来点涩图？】
无论陆颖雯怎么更换，都无法换掉那个壁纸。
不是！
陆颖雯咬着牙，一股屈辱感充斥在心间。
她确实是看错了，对面那人的确技术高强，不过性格也是一等一的恶劣。
这次算是自己输了。
等了一会，方世宇才在页面里看到陆颖雯的回复。
【这次算你赢了】
看来那个程序生效了。
对于这种事，方世宇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妥。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呗。
老老实实谈合作，那就老老实实谈。
非要试探的话，那就试探试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要承担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更何况方世宇只是换了对方的壁纸，别的东西都没动。
【聊聊项目？】
【一个月，设计出能处理大量数据的软件。】
【多大量的数据？】
【你看看文件就知道了。】
方世宇将信将疑地打开文件，赫然看到其中的参数要求。
日处理200tb的原始数据，还需要对数据进行抽取、脱敏、清洗、分类、展示……
这是在耍我呢？
这种要求，方世宇在科技发达的后世也就见过几次。
数据量要更大，要求要更复杂。
不过现在才2012年，这么高的要求也算是很罕见的。
接，还是不接？
方世宇看着技术文档，心里不断盘算着。
曾经他也接触过许多类似的项目，对于数据处理并不陌生。
只是眼下，相关的配套插件并不完善，若是让自己一个人来开发，多少有些难度。
【怎么了？是不是太难了不敢接？】
笑话。
方世宇一时间真的怀疑，对面的那人是不是特意来找茬的。
这种程度的项目，已经不能称之为外包了。
放在bAt那三家巨头公司里面，都可以拉出一个团队来负责。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这种大数据模型的开发，你们公司也敢外包出去？】
哎？！
他居然知道？
陆颖雯心里有些惊讶，她此前也跟人讨论过这个项目，但多数人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处理这么多冗余且无意义数据。
其实陆颖雯和师兄师姐们也不大清楚，只是因为这是她们计算机研究所最新的课题，同样是第一次接触这些的导师觉得这个课题很有潜力，鼓励她们多出去交流。
陆颖雯也咨询过许多大佬，结果他们的回复都是无意义，不实际。
以现在的硬件体量，就算是将算法优化到极致，也难以处理那么大批量的数据。
所以陆颖雯才想着用这个项目来揭穿方世宇，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不要在论坛里误人子弟。
【那又怎么样？所以你到底能不能成？】
【当然可以。】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接下这个委托？】
【对，你等等，我把要求发过去。】
很快陆颖雯又收到了方世宇发来的文件。
这次她迟疑了一下，不敢立刻打开。
仔细想了想，陆颖雯在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防备方世宇后，只能硬着头皮打开文件。
跟上次不同，这次的文件是干净的，没有，或者说陆颖雯还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文件里面是方世宇的报价。
9月1日前，完成一款日处理5tb的原始数据，能够对数据进行抽取、脱敏、清洗、分类的模型，总费用是10万块，其中订金3万。
平心而论，对于这种难度的项目，方世宇的报价已经是很良心了。
不过十万块也差不多是陆颖雯的全副身家。
【成，你阿狸账号多少，走掏宝】
【没问题，你记一下……】
这个时候的掏宝，精准抓住了网上购物的痛点，还是挺令人放心的。
虽然有些小瑕疵，但是很难再找到其他简单、有效的方式。
【距离9月1日只剩下二十天了，希望你能尽快完成】
【放心吧】
签好合同，通过掏宝交了定金，第一笔外包生意就这么谈成了。
虽然总有些不完美，但方世宇还是很开心。
‘不如今晚久违地通个宵，找找当时的手感。’
说干就干，方世宇立刻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幸好他原本就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电脑上已经初步配置好了环境，不需要再重新设置。
没有产品经理，没有讨厌的上司。
重生到现在，方世宇从未感到如此愉悦。
就连以前厌烦的代码，此刻在他眼里也变得婀娜起来，化作一捆捆诱人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