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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绛璎将手中那寒玉盒子拿了出来,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丢给了侯卿。侯卿倒是不能透过这盒子看出其中有些什么,但寒玉他是认得的,这盒子上头雕刻着娆疆的花纹,可是寒玉在娆疆并不多见,显然李绛璎拿出来也不该是为了戏弄于他,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便呼之欲出了。

他将那盒子拿在手中,一时间竟不敢伸出手去打开确认一下其中究竟是什么。

“尸祖这话说得小气了些,可我是个大方的。”李绛璎含笑道。“这焚血蛊于我无用,本也就是为尸祖求来的。”

侯卿把那盒子握着,李绛璎眼见着他的手甚至是有些颤抖,显然这苦求多年而不得的东西一朝到手,便是见惯了风浪的尸祖也不能泰然处之。

“尸祖不打开看看么?”李绛璎淡淡道。

“你不会拿假的来糊弄我。”侯卿挑眉。“我也不会当着你的面用这东西,所以都不必浪费时间了。”

“那便当这是见面礼吧。”李绛璎笑道。“把礼物打开似乎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主意,只尸祖千万记住,这东西遇光自焚,可别把它烧成灰了。”

侯卿一点头,这点头显出一点敷衍来,显然是他早就知道其中奥秘。

他问:“但这不会是白给我的,你想要得到什么?”

李绛璎微微一笑,道:“尸祖这便是明知故问了,如果非要说我想得到什么的话,那该是天下,只是这东西尸祖显见是没法给我了。”

“这理想倒是很有品味。”侯卿低笑道。“我不过是山野一闲人,天下纷争于我无关。”

“是么?”李绛璎低笑一声。“难道当年朱温灭唐,尸祖不是玄冥教的急先锋?”

侯卿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未想到李绛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目光挪到了李存礼的脸上,显见有一点愠怒之色。

“看来你那时年纪虽然不大,所记的事情却是很多。”

李存礼在一旁是皮笑肉不笑的,丝毫没有被侯卿所威胁的意思。

“尸祖是天人之姿,存礼见了当然不敢忘,是以把尸祖的一言一行都记在了心里。”

这也说不好是奉承还是讥嘲侯卿,可是侯卿听完他的夸赞似乎还算是受用,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道:“也是,你在通文馆里能出落成这幅模样也不容易,原来是因着我的缘故。”

李存礼面不改色,倒是腹诽侯卿真是太过自恋了些,什么叫做出落成这幅模样都是因着他?通文馆里难道就他一个见过侯卿么?旁人不说单说李嗣源那也是年轻时便见过侯卿的!世上像侯卿那样容颜不老的怪物又有几个?

当年见到侯卿的时候,他远远比现在要锋芒毕露的多。当然,与李克用下棋的时候侯卿所说那些话里便初见其人究竟如何,李存礼还记得他被义父叫去观棋的时候所听见的第一句话乃是:“这一步棋走得有品。”

侯卿当年与李克用只是闲谈,言谈之中却流露出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来,那些事情被轻描淡写地说来,翻出来的却是唐宫里一笔带着血的账。

李克用问侯卿,为何对攻打长安一事如此热衷,这不像是他的性子。

侯卿只道要在唐宫中寻一样东西,只是过去了两百多年那东西早已消失不见,他是白跑了一趟,不过也算是卖给了冥帝一个人情,以后在玄冥教里的地位高了便不会有许多乌七八糟的烦心事。

那东西是什么,李克用似乎也知道,于是便劝他去娆疆寻,说娆疆当年似乎是得了那东西,又用它培育出了蛊虫。

当年李存礼并不知道侯卿和李克用所提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其实若非是他记性好的话这件事情本也应当被他忘在脑后了,偏这焚血蛊一提起来他便都想起来了。

侯卿要找的,应该就是焚血蛊的前身,那曾经被用于治疗高宗皇帝虚寒证的西域奇虫赤焰金龟。那东西本应早已灭绝在唐宫之中,所以侯卿入唐宫却无功而返也是常事,他原先还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李绛璎,后来看李绛璎是决意要与侯卿交好,这才下定决心将此事说出来好叫她自己决断是否要与侯卿联手,免得日后知道此事心中再有不豫。

李绛璎却像是全然不在意这前尘旧事一般,只道当日朱温无论有没有玄冥教的帮助都会灭唐,侯卿不过算是个从犯,且连李星云都能毫无芥蒂地与侯卿称兄道弟,她不过是要合作一二,自然没什么可避忌的。

侯卿见李绛璎听闻此事并未变了颜色看来是早知此事,神色倒是见了几分轻松,他当年是为了赤焰金龟的传闻而帮了朱温一把不假,也正是因此见了李星云时对他有些许愧疚之情肯伸手帮他一把,当然,其中更多的还是因着蚩梦和李星云看上去关系匪浅,他想借着蚩梦的便利深入十二峒。

他却不知道李星云若是知道了当年入唐宫的有他一个会如何,左右袁天罡不曾告诉李星云此事,大抵是想叫李星云能够继续与侯卿心无芥蒂的交往,毕竟袁天罡很清楚当初让侯卿叛唐的理由已经消失了,他既然要借助蚩梦的力量便不会与李星云翻脸。

而眼前这一个李绛璎,却是在知道了当年事之后并无反应。她是不在乎,还是觉得眼下该不在乎此事?侯卿忽然发现自己竟有些看不透李绛璎,当然,此前的岁月之中他也不曾想过要去认真看一看什么人。

李绛璎在侯卿神游物外的当儿直截了当道:“侯卿尸祖是四位尸祖中与李星云最为熟识的一个,也是李星云最信任的一个,所以我请侯卿尸祖来帮忙,自然是要重挫不良人。”

蚩梦听见李绛璎这厢图穷匕见,忙道:“不能伤了李星云的性命。”

侯卿看了蚩梦一眼,倒是没显出多少故人重逢的喜悦来。他不是那等过河拆桥的凉薄之人,是以依旧道:“师父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