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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女帝自然也是十分震惊的,本以为是李存礼侥幸逃脱生天去不知怎地挟持了李绛璎,然而其后再一想便觉得不大可能。李绛璎的本事是比寻常圣姬都还高出一线的,李存礼从西宫出逃便已经是重伤在身,便说他是不知道往何处去寻李绛璎,即使是知道了,又如何是她的对手?

只怕她手下这个圣姬也一早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即便女帝处处小心着,并不让李星云的什么消息露在她的面前。

女帝自知是为人做了一回嫁衣,起初当然也是有些恼怒的,但转念一想这也未必就不是个机会,毕竟如今天下是给了张子凡,张子凡现下与幻音坊之间倒是不曾有什么冲突,但是人在王权的道路上若是走得太远,其后便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了。

李存礼自然与李星云是个不死不休的架势,他与李绛璎如今又交好,想来李唐皇室这同室操戈仍是无可避免的,难道她便不能从中得了什么好处?

所以当她看见李存礼这一封信的时候,虽惊异于李存礼的胆大包天,却依旧是来了。

却没想到李存礼一开口便是要她拦阻李星云。

那便是彻底与不良人为敌。

若不是素知李存礼为人极有城府谋略,女帝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个玩笑。

“如今手握天下的,是李星云。”女帝缓缓道。“你要我如今与李星云为敌?是你疯了,还是本王疯了?”

李存礼冷笑道:“秦王错了,如今坐拥天下的是张子凡,李星云早已经死了。”

女帝的神色是若有所悟,但并未急着说话。

李存礼便接着往下说。

“天子死了,监国登基。不良帅与漠北勾结在先,以岐国与岐王的身家性命为注在后,难道这还不值得您的一场追剿么?或者,若是殿下不肯这么快便改换立场,自然也有别的借口可以拿来一用。”

他的神情有些冷,双眸之中满是运筹帷幄之意。

“女帝的侍女不见了踪影,去找不良帅讨要或是请他帮忙寻找总不算过分吧?如今姬如雪正在晋地,只要不良帅去了晋地,咱们之间的合作就算成了。”

“我看不出你能给我些什么。”女帝冷冷道。

“岐国亡了,但世上还可以有第二个岐国。”李存礼静默一瞬,见女帝不像是十分意动的模样却也不甚惊慌,又道:“而且如今降臣尸祖所研究的,是如何叫死人复生。”

女帝的眸光终于猛地一转,换成了震惊的颜色。

“这不可能。”她的声音甚至是在这一瞬间显得有些嘶哑。

李存礼却是又冷笑了一声。

“鬼医手降臣的本事,你不也已经见识过了么?不怕告诉你,当日和陵之中李星云的心脏是我亲手搅碎了的,换心之术与那死而复生又有何异?可不要忘了李茂贞是怎么死的,想要他活,只怕正是降臣的长处。”

女帝低低叹息了一声,道:“殒生蛊的确是与心脉有关,但你说出这话来,难道就不怕我自去求降臣么?”

“只怕求尸祖的代价,殿下是付不起的。”李存礼笃定道。他也不单单是在恐吓女帝,只是如今降臣一门心思扑在太平公主的复活大业上,怕是需要更多的试验品,幻音坊上下都是武功高强的女子,难保降臣面对女帝的请求不会动什么心思。

况且......

李存礼又是一笑。

“且如今降臣尸祖正需要殿下手中的一样东西,她若是对着尸祖提出不能与您合作,您觉得尸祖会选哪一边?”

女帝默然。

她如今也知道了李绛璎在入幻音坊之前究竟师从何处,也忍不住感叹这兄妹二人一个师从袁天罡一个师从狄仁杰,恍惚间简直像如今不是什么天胜元年而是武皇年间了。

最终,女帝还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离开的事悄无声息,也不曾说自己答应了李存礼些什么,更未想着提醒李存礼要遵守诺言。对于她来说叫李星云去晋地找姬如雪不算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若是这件事能为她增加一点筹码,又何乐而不为呢?

李存礼目送女帝的身影消失,神情依旧是恭谨的。

他道:“殿下是早就猜到了故人会来相见吧?既然已经来了,如何不肯见上一见呢?”

李绛璎从阴影中转出来,方才女帝叫李存礼牵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倒也没有发现此地还有他们话题中的主角。

她望着女帝的背影,神情也很怅然。

“我入幻音坊的时候才十岁,女帝其实对我很好,可惜从李茂贞远走娆疆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不仅仅是女帝了。”

她这样说着,语气却没有太多的伤感,旋即话锋一转问道:“你如何知道她想要复活李茂贞?李茂贞若是活了,岂不是会与她争这天下?”

“我想,真正想要这个天下的并不是女帝。”李存礼道。“殿下说自己是十六年前入的幻音坊,那又是什么人将你带到了幻音坊?”

李绛璎立时明白了过来。

“是李茂贞,是他一开始觉得我是奇货可居,所以这么多年来女帝一直没有打着我的名号去做什么,因为她在等李茂贞回来,只是没想到李茂贞这一去便是十六年,十六年后成了气候的已经是李星云他身后更有袁天罡,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幻音坊一个隐姓埋名的娑罗圣姬。”

“她想要这个天下,也想要自己的兄长。”李存礼悠然道。说到兄长两个字的时候他眼中其实还有一点痛色,只是这痛色叫他掩饰得很好。“或许她所想的逐鹿中原,是能与兄长并肩而行?”

李绛璎眸光流转,道:“你说这话时,怕想着的是自己。”

李存礼失笑道:“正是,殿下聪慧,存礼是以己度人,况且女帝与存礼又有不同,那可是亲兄妹。”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是不愿再多说些什么,拱手道:“我与七弟这就出发去金陵会一会徐温,殿下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