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无常拉着鬼老头踏上了黄泉路。
黄泉路才完全消失在视线外,那浓烈的透露着死气和荒凉感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苏枯和小梨藏在槐树后,直到那股入骨的凉气消失才钻出来。
小梨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小枯,我们真的救下妞妞了吗,我总觉得有一股不安。”
妖类的直觉都是很准的,小梨现在是妞妞的干爹有了牵绊,她的直觉告诉她。
妞妞并不是完全完全。
苏枯低头看着小梨的担心的眼神说;“这事还是需要告诉土地神,土地神会有方法救下妞妞的。”
小梨压下心里的不安开口说;“我这就去见土地神。”
苏枯拦住了小梨的去路微微摇头;“还有王绣娘的事还没解决。 ”
“对哦。”小梨停下了脚步;“时辰到了,我们去和三条会合吧。”
狸三条已经提前到了王绣娘家的后巷等着。
太阳刚刚下山时
王大和王二穿的特别厚实回到了王绣娘的家。
墙上面
一只胖胖的橘猫,灵活的从墙上跳下来,跑到狸三条面前。
橘猫揣着手手随着狸三条就是叫喵~喵~,喵呜,喵喵喵。
老大那两个男人,一进到房间,在门上还有窗户上贴着黄色的长长方方的纸。
上面画着红色的这一撇那一横,七拐八拐的线条。
门口放的有铜镜。
老大,我还发现那个小孩没有跟着过来。
狸三条喵呜一声;做的不错。
狸三条的身体往后面挪了挪,露出背后的布袋子。
里面的布袋子有东西挣扎,狸三条抬起爪子把布袋子放到橘猫面前。
“说好的五只老鼠。”
橘猫的嘴角微微勾起,笑的看着有些邪恶;“喵喵喵(好的嘞,谢谢老大。)”
狸三条又拿出一个白面馒头;“喵~(额外给你。)”
橘猫叼走白面馒头,那嘴角的几根胡须高兴的翘起来,带着一袋子老鼠急匆匆的离开。
狸三条在巷子树上面,快等到了二更天,
才看到巷子口出现小梨和苏枯身影。
狸三条轻巧的从树上跳下来,告诉了小梨和苏枯;“王大和王二有了防范,去买了符纸贴在了门上。
小梨,花妖今晚怎么办。”
小梨听到符,紧张的搓了搓手问;“什么符?”
狸三条微微摇头他也不知道。
一猫一树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苏枯。
“先等下,我去看看什么符纸。”苏枯稳住他们的情绪,妖都怕符纸,一听到有符就慌了。
苏枯知道不是一张符纸就有用的,要看这符上画的是什么,作用是驱鬼还是平安挡灾,桃花符。
小梨紧张的来回走来走去;“好,小枯你小心点。”
狸三条虽然害怕但还是远远的跟在苏枯身后。
苏枯走到王绣娘家里的后墙,爬上了墙头一眼就看到了一间房门上贴的朱砂符。
嚯~
好家伙,这门真是受苦了,贴的不止是一张,整个门上贴的都是。
少说也有几十张,多了数不清。
房檐上挂着一面铜镜,这铜镜就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铜镜。
王绣娘站在赵平儿身边拉着赵平儿的手说;“娘,大伯和二伯为什么要睡一个房间啊,还在门上贴好多黄色的纸条。”
赵平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抱着王绣娘的身体;“他们做了亏心事,自然害怕。
绣娘咱们回去睡觉吧。”
王绣娘的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好,大伯二伯什么时候走啊 。”
“快了。”赵平儿声音淡淡的说。
王绣娘趴在赵平儿的肩膀;“娘,我讨厌他们的。”
苏枯看了一眼便从墙上下来,看着远处紧张到不行的狸三条招招手说;“小猫,不怕哈。
那些符就是普通的黄纸,一点灵力都没有。”
小梨慢吞吞的跟了过来,听到苏枯的话;“没用的黄纸吗?”
苏枯嗯呐一声;“就是普通的黄纸,这两人被人坑了,那驱鬼符少了一部分,倒是驱蚊符还不错。”
狸三条和小梨松了一口气。
苏枯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小梨一针强心剂;“小梨,你都是两百年的妖,这两百年你积德行善,护了不少孩子。
就算是遇到捉妖的也不用怕,你也是有功德护身的。”
小梨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
狸三条跳上了王绣娘家的墙,看到赵平儿掂着粪桶和粪勺从茅厕出来。
另一道小小的身影悄咪咪的从房间里出去,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厨房。
另一边
赵平儿的脸上戴上白布,弯着腰偷偷摸摸的走到了王大的房间门口。
拿起粪勺把下面的黄纸上点粪。
那道小身影跑到了窗户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悄咪咪的拽下一张符纸。
利落的抬起手用小刀扎一个空,稚嫩的小脸上不见一丝天真。
猛然间
两个人的眼神相遇,赵平儿半蹲着身子手里拿着粪勺,和面前这致力于拽黄纸扎洞的小小身影撞到了一起。
母女俩的眼神碰撞到一起,彼此谁也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赵平儿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屋。
王绣娘连连摇头。
五分钟以后
母女俩鬼鬼祟祟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只留下已经被扎了洞和沾上粪的黄纸,房檐上挂的镜子被蒙上了黑布。
小梨刚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狸三条告诉小梨她干女儿还有她干女儿的母亲赵平儿,正在偷摸摸的毁黄纸呢。
小梨心里感觉到暖暖的,她没想到绣娘和赵平儿能做到这一步,除了最高处的黄纸,下面的黄纸每一张上面都有污渍。
小梨走到没有亮光的王绣娘房间。
王绣娘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出来;“娘,刚才为什么没听听到大伯二伯的声音。”
赵平儿趁着月色把脏衣服脱下来,压低声音说;“娘给他们的饭里下了少量的迷药。”
赵平儿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丢到桌子下面;“绣娘,子时的时候,你待在房间里等娘回来。”
赵平儿刚才看到王绣娘戳黄纸时,明白了她的女儿长大了,不再是以前天真烂漫的样子。
或者说,在绣娘的爹去世,那一群腌臜货上门时,她的绣娘已经长大了。
只是她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