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儿从好友家出来以后,转身去了做纸扎生意的蔡阿婆家里。
专门购买了一个纸人还有纸扎的金银,蔡阿婆一见到赵平儿询问,一个月前不是刚买了纸人和纸扎的金银。
还没多长时间怎么又来拿啊。
赵平儿苦笑一声说;“阿婆,我担心我相公在下面受苦。”
就这一句话,蔡阿婆就没再说什么。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丧葬,明白未亡人心里的苦和不舍。
蔡阿婆让赵平儿在院子里做好的五个纸扎人挑一个。
赵平儿看了院子里摆放着栩栩如生的五个纸人,侧身问;“阿婆,哪一个便宜点。”
蔡阿婆看了看这纸人;“这里面最便宜的就是蓝色的纸人,用的材料便宜。五十文。”
赵平儿微微抿了一下嘴角;“就这个吧。”
蔡阿婆问明白,赵平儿今天就会烧掉。
回屋里拿出笔墨给纸人点上眼睛。
蔡阿婆刚给纸人点上眼睛,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急匆匆的推开门进来;“蔡阿婆,蔡阿婆。”
蔡阿婆回头一看那位壮汉;“小吴,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蔡阿婆说着把毛笔放下来。
拿起准备好的布条,准备给纸人的眼睛蒙上。
赵平儿抬眼打量着不远处的小吴,看着年龄大概也在二十多左右,身上带着一股血腥气。
吴正看到蔡阿婆这里有一名女子,没有在走近,站到门边的位置,苦哈哈的说;“蔡阿婆,我又梦到我爹了,他牵着给他烧的纸人,就是骂我,说那个纸人的脑子坏掉了。
让那纸人烧饭,他把自己给烧,我爹让那纸人去溜狗放牛。
他带着牛跑了不回来,我爹说他现在不仅要放牛,还要带着狗去找那傻纸人。
梦里给我骂了一顿。”
赵平儿听到吴正苦哈哈的叙述,露出一抹惊讶。
吴正还在继续说;“蔡阿婆,我在你这里买的纸人怎么会是傻的。”
蔡阿婆不见一点慌乱,走到吴正面前说;“小吴,你前几天来买纸人时天下着雨,那纸人是不是淋雨了。”
吴正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他一路上是不小心让纸人头哪里淋了雨。
蔡阿婆看到吴正的表情接着说;“那纸人你当时烧完了没。”
“我是看着烧完。”吴正立马说,然后想到了什么说;“好像烧到最后有一截小木头沾了雨没烧完。”
蔡阿婆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这就是纸人傻了。”
“啊~”吴正想明白后拍了拍脑袋,从怀里拿出钱袋子;“蔡阿婆,麻烦你再给我爹做两个金童玉女。
材料用好的,我爹喜欢狗,你再给做三只大狗,让他在下面好好逗狗,可别再来骂我了。”
“行,三日后你来拿。”蔡阿婆接过来定金,痛快的答应了。
“辛苦蔡阿婆了,我摊位上离不开人,我赶紧回去了。”
吴正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蔡阿婆把门关上,对赵平儿说;“别怕,这小吴长的看着凶巴巴的,心肠挺好的。
城北的猪肉铺子就是他干的。”
赵平儿干巴巴的说;“哦,好。”
说实话刚刚她是有些害怕的,吴正的一条胳膊比她的两条胳膊都粗。
在街上,赵平儿看到这样体型的壮汉都会躲着走。
另一边
王大回到自己家以后,让王二先回去。
他交代好自己媳妇在他没回来之前,晚会儿要是来找他就说他在睡觉,别让王二进来。
王大的媳妇问他什么时候那铺子和房子能到手,王大从箱子底下面的夹层里拿了一两银子。
让媳妇再等等,再等等。
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
王大和王二在道观里碰面了,王大的脖子上挂着佛家的平安符,手腕上戴着开过光的佛珠,手上还拿着道观的几十张朱砂符。
王二手里拿着刚刚请的平安符和驱鬼符,还没来得及塞到袖子里。
两兄弟俩就这么水灵灵的碰面了。
尴尬的看了一会儿天和地。
进城的路上,王大和王二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天色渐渐入夜
城北青街巷的老槐树下,趴着一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狸花猫。
槐树上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虚影。
一眨眼的功夫,那坐在老槐树上的少年就没有了踪影。
五岁的小女孩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的说;“奶奶,树上有个好看的哥哥。”
头发花白的老人抬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摸摸小女孩的头说;“妞妞,你看错了,上面什么都没有。”
小女孩妞妞指着苏枯的位置说;“刚才有的,奶奶。”
老人眯着眼看了小女孩指的位置,只有零星几片的叶子,连一只鸟都没有,更别说是人了。
老人铺好红布把篮子里的白面馒头和两颗红鸡蛋,摆在槐树下面。
老人原本还担心食物拿出来,这狸花猫会过来吃,没想到那狸花猫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过来。
老人点燃了三根香,插在堆起的小土堆里,给老槐树绑上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头缠在女孩的身上,对一旁的小女孩说;“妞妞,按照奶奶教你的说”
“干爹。”小女孩听话的跪下来磕头;“我叫杨妞妞,今天认大槐树做干爹,请干爹以后保佑妞妞身体健康。
妞妞以后会常常来看干爹,这些贡品是妞妞孝敬给干爹的,请干爹享用。”
妞妞看到奶奶点头了,哐哐哐的连磕三个响头。
老人等那香快烧完上前解开了红绳子,把东西收拾了起来,对妞妞说;“妞妞,走吧回家。”
“干爹再见。”妞妞拉着老人的手,开心的说;“奶奶,认了干爹,我是不是不会再吃药了。”
这对孙女走远了
“奶奶,咪咪在跟着我们诶。”
还能听到小女孩奶声奶气的问话。
“咪咪走了。”
狸三条从远处走过来,尾巴上卷成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