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咣~咣~咣~
天微微亮,无忧镇里的浓雾散去,镇中心的大钟已经响了六声。
吱呀吱呀吱呀~
每一户的大门在六道钟声消失之后,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几乎是同时打开了大门,走在了长街上。
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袍,长袍的末尾处扎染着黑色的颜料,就像是洁白的物品慢慢被黑暗侵蚀的感觉。
他们都神色麻木的跟着队伍走上了长街,队伍的开头是镇长和陆老爷,其次是一圈绿衣人抬着一座封的严严实实的轿子,中间是七位圣女,后面跟着的是居民。
队伍沿着无忧镇得每条街道走了一圈,一路上都会有新加入的白袍人,一脸木讷。
苏枯跟在王大娘的身后,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不由得摸摸鼻子。
无忧镇说大不大说小那也不小,这一圈下来可是把玩家还有苏枯累的够呛,安白薇原本不想出客栈,谁知道那钟声响起的时候,她的脑袋迷迷糊糊的穿上了白袍,和他们一起打开门出去了。
安白薇想到了规则的最后一条就是,禁止偷看山神祭,她想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玩家都出不去,那是因为规则的最后一条,是一定会犯的。
就算不是自愿的,那钟声会迷惑心智,这样玩家就触犯了规则,无忧镇里的人就能动手干掉所有玩家。
安白薇想明白之后,额头不停的冒冷汗。
同样肖多一和傅倾博等玩家也明白这一点,他们是打算混进去参加山神祭,可是在他们正打算行动的时候,钟声响起了,蛊惑着门从客栈里出来。
队伍开始朝着后山的方向去,苏枯在山脚下挑了一根趁手的枯树枝,当做拐杖,这山这么高爬上去不是要累死了。
队伍的速度依旧是不缓不慢,没多久就来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半山腰弥漫着浓浓的白雾,让人看不真切里面具体有什么。
陆老爷蹲下来,把手掌贴到泥土上,嘴里念了一句慈悲,泥土里钻出一缕红色的烟。
红色的烟飘进了浓雾里面,浓雾渐渐消退。
露出了里面的景象,目之所见全是各种姿态扭曲的动物,它们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死前的痛苦。
陆老爷从地上站起来,率先走了进去,一个接着一个没有一点犹豫的踏进了禁区。
莹雪看向旁边的赵林的一眼,屏住了心神走了进去。
赵林和莹雪两个玩家随着前面的人走了进去之后,不由得心神一震,越往后面走,就越显得苍凉,树枝秃秃的,还有食人花种在两侧,张着大嘴巴。
旁边的一条小蛇不小心碰到了食人花,下一秒就被啃的连渣渣都不剩。
从进入后山时,队伍就已经排成了两列的分队,苏枯在最右边看着在一旁张牙舞爪的食人花,不由得想笑。
这小东西长的还挺别致啊。
圆圆跟在苏枯后面,身子小小的,不小心碰到了食人花叶子,下一秒食人花就张着大嘴一口叼走了圆圆。
圆圆的小脚丫还露在外面,看到这一幕其他人并没有选择停下,反而是继续走。
苏枯一回头看到了本来在身后的圆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
苏枯往上面一看好家伙呦,圆圆被食人花给吃了,下一秒,食人花的叶子颤了颤。
哕~食人花弯着枝干往地上一吐,圆圆一点事没有,就是头发还有衣服湿湿的,食人花像是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
摆动着花瓣,来回呕吐,吐到了另一只食人花的花瓣上,另一只食人花也不是个善茬。
它叶子叉着腰,对着吐的食人花,就是一口再嫌弃的吐出来。
被咬的食人花捂着自己的脸,一溜烟的跑到了后面。
苏枯捂着嘴差点笑出来,在对上圆圆怨气冲天的神色,努力的忍住笑意。
随即转过身往前面走,时不时的闷笑一下。
安白薇和肖多一也看到了这一幕,很是努力的压制住非要上扬的嘴角,两个人并排走着,不能对视,一对视就想笑。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队伍停下来,这个位置已经快到了山顶上,并且没有了食人花。
前面有一个巨大猿猴,它身形很长大概有两米左右,没有眼睛,它眼睛的地方空洞洞的,猿猴就站在一旁,可以看出这只猿猴是已经死了。
因为他的皮囊是空的,能看到里面的血肉早已经被啃食干净,只剩下一张皮站在这里。
陆老爷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猿猴,便第一个踏上了山顶。
等下面的人都登上山顶以后,看到的就是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祭台,样子和陆老爷家里的小祭台一样。
只不过是一个大一个小的区别。
祭台的中央放着一顶轿子,陆老爷站在轿子面前,镇长带领着七个圣女围着祭台按照不同的方位站好。
其他人纷纷跪了下来,安白薇发现他们的眼中有一股解脱和不甘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陆老爷上前按住了轿子的一侧。
下一秒,这轿子便四分五裂的散开,露出了里面的人。
里面坐着一位少女,面色红润看着就像睡着一样。在下面一直注意着上面的傅倾博,一眼便看清了这位女子的面容,就是当初他在陆老爷的祭台下面看到的女人。
陆老爷正对着少女盘腿坐下,那一声娘,让下面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镇长跪在祭台下方,望着天上隐匿在云层里的太阳,大声道;起舞,祭神明
六位圣女一旁的侍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刀,上来划破了圣女的手腕,鲜血顺着舞姿滴落到祭台上的沟壑里。
她们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不出一点差错的伸展手臂,弯腰抬腿。
莹雪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赵林就呆在莹雪旁边,对上镇长和陆老爷审视的眼神,没有一点躲闪。
镇长从白袍里掏出一把刀,向着莹雪刺过去,莹雪一个侧身躲开,视线对上陆老爷的另一个脑袋说;“高僧,要放任到什么时候,还不醒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