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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牌的基本流程分为三个阶段,叫牌、出牌、记分。

叫牌通常由发牌者进行,以顺时针顺序轮流叫牌,玩家可选择叫出一个阶数和花色组合的实质性叫,或选择加倍等操作。叫品的高低通过阶数和花色高低顺序决定,以此来形成定约并确定庄家。

第一阶段的规则方面兴许是如此。多莉丝捏着手里的牌,看着旁边的梅里在轮到她叫牌的时候反而浑身颤抖,不禁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梅里女士,今天身体不舒服么?”

已经打了几轮了,如果梅里是个普通的玩家的话,兴许到这个份上还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但直到现在了,在她旁边起哄的人现在也该看出问题所在了,几轮下来的梅里的记分情况完全是混乱,丝毫没有往常的那种窒息般的压制力。

“我没事……”

梅里的声线仍然能保持在那种四十岁左右女性的状态,这已经是她全力去模仿记忆里的拉露恩的结果了,但在现在这种头痛欲裂的情况之下,几乎连自己的本音都差点泄露了出来。

作为本局庄家的那位男性也皱了皱眉头,虽然很想落井下石地开些什么令人不快的玩笑,但打个牌赢个病人算是什么情况。

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梅里站起身来向牌友道歉了一声后遁入了厕所。

先前林对c说的那些,当然她也尽数听到了。

如果只是这样便也还好,林找寻到了罪人之庭的本质,现在都还在那里停留着。只要在那儿即便是什么也不做,梅里的精神所受到的重压也在持续扩大。

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快要出离痛苦的范畴之时,梅里已经不住地跪在了地上,感觉着脑海里愈发清晰的万千灵魂的喧闹声一并发作。

尚处于万千灵魂陈列之所的他,抬头看了看已近崩溃的空间,好像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一边摇头,反手掏出了厚厚的一叠符纸。

“其实你的精神早就千疮百孔了吧?背负着本不该由你承担的责任,活得实在也是够辛苦的。”

“要…你管……”梅里的回答从空间的各个角落默默地传达了开来,这让他的脸上的苦笑更为勉强了些。

符纸仿佛无风自动,顺着一个特殊的节奏,向着整个空间的规整方位疾驰着定了下来。

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百八阵法一般,以血铸成的文字一一显现着金红色的光华展现着磅礴的威能,赤红的古老符阵在整个灵魂陈列之所的天与地扩散展开着。

震颤的势头并未因此减弱,金红之阵尚且带着铁血厚重的气息维稳着黑暗中出现的裂痕。不一会儿,就连林的鼻腔和耳廓之内都有血不住地流了出来。

“师兄。烧个五年的命,够不够?”

他仍旧苦笑着,向着震颤的源头方向这样问着。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肋骨就如同被高温蚀烤着般发烫了起来,先前从七窍之中展露出的血迹在分离体外时立即升腾,然后化作金红之阵的符文般立于身周。

哪怕不断生出的想要将入侵者摧毁的气息,已经如同万波引流般冲击在了林身前展露的阵型之中,即便卸去十分之九的力,剩余的威能也足以把任何一个存在碾压。

在阵围的中央偏离一些的位置,他看着足以掀飞他的巨大涡流在眼前生成着,只是心中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口齿中也开始如同热流翻涌般开始消融了,林尝试把器官之间的共振镇定下之时,才发现浑身的法术回路都已经开始跟大阵共鸣着发出诡异的光。金红与紫色的气息混杂着,如同涡流般卷回着向他

触及到了罪人之庭最核心的秘密,结果就是这样吗?

他的眼前略微有些模糊,因为一旦想到梅里曾经应该也做过跟他现在相同的事,内心总是会不知觉地感到痛楚。

林再度对着摧毁他的来源艰难发问道:“十年的话,够吗?”

虽然脑海里感知不到,那庭院深处隐藏的极其恐怖的元阳威能的灵魂的应答,但他好像能幻想出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极其无奈地在身边摸着自己的头,说着:“净做些傻事,如果活不下来的话,你烧多少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我是烂命一条。但梅里能够为之存活下去,一定不是没有意义的。

扛下了这一切的暴雨雷电之后,还能去夺取这上天般的威能,这本身就是生命中近乎不可能的奇迹。

林脑海中不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即便梅里比他强百倍也好,面对着这种情况还能夺取庭院的所属权,恐怕在那时候她也经历了比起最简单的死还要痛苦万倍的情形。

想到她也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林的脸上也无法流露出那种异样的笑容。

投入的疑问未曾收到回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但哪怕他一定就在庭院深处的师兄不曾回答,他的表情也充满了心满意足。

因为那些如同刀般千仞万裂的气息,在他面前无地自生的一片片鳞甲般生成的阵意中如云般消散。这一切显然证明了林的真实实力大致是如何,显然,能够镇压累积了数十万的灵魂共振产生的暴动,他同样也是这个时代最为强大的东方符师之一。

现在,哪怕不需要去推演,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运势究竟是如何了,只是对于这个看似喜人的结果,他的嘴角仍然是生出了那种苦涩的笑意。

震颤在那暴动的气息完全宣泄逸散之后,终于停落了下来。

林看着已经瓦解着真实的图景,再一次用那片无尽的紫色花海的华丽伪装将自身隐藏的庭院,心中只有对于不慎之间误触这一切的忏悔。在存活的当下,哪怕眼中的景象已经反复出现血丝和重影,他也感觉到无比美好。

离开庭院,他抱起了已经昏死在俱乐部厕所里的梅里,二人缓缓地化作白光消失在监控记录之中。

然后,返回到那一片虚假的幻想乡之中。

他那样轻柔地把梅里垫在自己的身前,看着她在不老泉之中恢复着身体的机能。看着那张白日里嚣张跋扈的脸,林艰难地笑了笑,心想着还不至于就这么让你把那个人放出来。

尽管想说的很多,但这时候最大的感慨也只是有关于自己的运气。越是想起上一次想要帮上她的忙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也只是让他感觉到无限追悔…如果当时我就能正常地发挥实力,何至于要让她动手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虽然很不巧,每次运气好的时候都是跟在你身边的时候。”

他看着意识尚未恢复的梅里那人畜无害般的睡颜,虽然穿着奇装异服,但无论怎么看,都应该看出这具壳子里头的心智尚未成熟。

只是太多的东西逼着她要变成现在的乖张、冷静、狂放和冷血的样子了。

运气好的缘由只是因为,运气差就会死在你的内心之中了吗?那也太不像样子了。

好像已经足够恢复神志,并读出他心思的人在怀里,颤抖着说着无一丝仇恨的话。

“等我醒来…一定要杀了你。”

“悉听尊便。”

林看着远处一切裂纹最初绽开的位置,毫不在意地说着。

被以仇杀背叛而闻名的魔女记恨上,自然是很多人终生的噩梦,只是对于足够倒霉的他来说,被这样一个女孩缠上也就不过尔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