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的经历,对于众多新兵而言,是他们人生的全新开端,也将铭记一生。尽管他们完成了任务,却也失去了一些同胞兄弟。
自墨卜王之后,虽未再遭遇那般强大的妖兽,但途中仍历经数次苦战,损失不少人手。这场战斗,众人皆知,牺牲在所难免。
虽然许多人难以理解,为何要以牺牲近千人的代价去清缴妖兽,若仅为新兵训练,这牺牲未免过大。但蒙狵清楚,这是一场必要的征程。
回营途中,古流商率部队特意绕路经过丰邑城附属的一个小城邦。
蒙狵好奇地问道:“我们为何要特意绕路来此,清剿不是已结束了吗?”
一番队队长狡黠地笑道:“问那么多作甚,跟着便是,保证让你开心。”
跟随的其他几位队长也在一旁起哄大笑。古流商未理会他们,径直朝着目的地前行。
进城后,古流商赋予所有人自由行动的权利,算是对他们的犒赏。
而蒙狵则一脸茫然地跟在古流商等人身后。
趁着夜色未临,他们来到一处酒楼。只见高大的多层建筑,两侧高挂着长长的彩色灯笼,每一层都格外明亮耀眼,单看外观,丝毫不逊于丰邑城内繁华的大酒楼。
更为惹眼的是那高阔门庭前几位婀娜多姿、身材曼妙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这是蒙狵的第一感受,尤其是那香艳白皙的长腿,令蒙狵不敢直视。
从小到大,他何曾见过这般场景,紧张羞涩地扭过头,避开那艳丽春光。
蒙狵的表现被古流商众人看在眼里,不禁哈哈大笑。虽早料到会如此,仍忍不住笑出声。
蒙狵听到众人的笑声,愈发羞涩难当了。
“走呐……”古流商见蒙狵这般,也不好过多嘲笑,催促着众人进去。
蒙狵初到此地,无处可去,只能跟着众人入内。
进入楼阁,第一层,人来人往,十分拥挤,嘈杂疯狂的欢呼声刺耳异常。而这第一层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中庭高台上的舞女,她们身着轻纱薄翼,每一次漫舞都若隐若现,引得无数疯狂吼叫,令不少人心跳加速,气血澎湃。
然而,古流商对这些世俗的欢愉毫无兴趣,不屑地对蒙狵说道:“这些不过是金钱与权力的玩物。”
蒙狵不能理解的点了点头。
“我都不缺……哈哈”古流商突然哈哈大笑。
古流商突然画风一转,开怀大笑,笑得那般自傲、无拘无束,瞬间把蒙狵弄懵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甚至怀疑古流商是否有病。
不知是古流商未看到蒙狵的表情,还是太过自我陶醉,转身继续朝楼上走去。
下三层皆是以一楼舞台为中心的观赏区,到了中三层,有众多客厅和房舍,相比下三层的喧嚣,此处安静许多。
路过的女子相较楼下并非更漂亮,只是她们的穿着严实些,交谈中多为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的模样,不知者还以为他们是情侣。
正当蒙狵随古流商经过一个客厅时,只闻厅中传来悠悠琴音。
蒙狵好奇的缓缓朝琴音源头靠近,越近听得越清晰,“相思亦有玄,指间意绵绵……珠帘随影乱,一曲难释怀……”
蒙狵望向客厅,珠帘之下淡黄长衣秀发的倩影,虽因珠帘遮挡看不真切,但仅凭那身影亦可知是位极美的女子。
“怎么,看上啦?”古流商问道。
蒙狵眼也没眨,木然摇头,看着转身走入帘后的身影,也转过了身来。
古流商瞥了一眼蒙狵,见他回头,未再多问,继续朝上三层走去。
来到上三层,此处有个专门接待客人的前台,早有几位美丽女子在此等候。
一位女子见古流商等人上来,立马笑盈盈迎上前,“将军,好久未见。”
古流商挑逗的勾了下她的下巴,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十分想念。”
“你说的可是真的哟?”女子开心笑着问道。
“当然,这还能有假。你看我任务结束,便赶来啦,这还能有假,我兄弟们都能为我作证。”古流商看似斩钉截铁的回答。
女子开心的微微笑道:“奴家只是随便问问,将军不必认真。”
“诶~,美人提问,怎能不认真回答。”
“将军,您可别逗奴家了。您这么多兄弟还站着呢。我先给您安排上好的房间吧。”
“嗯,带路。”古流商应道。
蒙狵看着前面带路的女子,朱唇粉面,妍姿艳质,不由感叹此处美女如云,随处可见这般貌美的女子。但同样令蒙狵迷茫的是,为何这些美丽女子会聚于此。
上三层,他们兜兜转转,上上下下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一个宽敞房间。中间那张华丽的大客桌足以容纳十几人,再瞧房间内其他高档装饰,丝毫不逊于城主府,甚至更胜一筹。
只见古流商悄悄给接待他们的美丽女子说了些什么,女子便退下。
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呈上,紧接着,一位位美丽女子走近,轻车熟路地坐到各位队长和蒙狵身边,为他们斟酒。
蒙狵哪见过这种场面,看着身边娇羞欲滴的女子,十分不自在,连忙阻止道:“我不会喝酒。”
“公子可少饮一点,尝尝酒的味道。”身旁女子轻声说道。那细腻甜美的声音,让蒙狵不知如何拒绝。
就在此时,门口又走进一位怀抱古琴的黄衣女子,成功吸引了蒙狵的注意。
头梳垂鬟分肖髻,肩若削成,腰若约束,俏丽无双。蒙狵专注地看着她,而女子也发觉蒙狵一直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
古流商与其他几位队长都看着蒙狵,被他的痴呆样所逗笑。
“我说,你看够没有呀,你身边可还有一位美女,她可要寒心了呀。”古流商突然玩笑道。一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将军可真会说笑,我们的小蒙蒙太清纯,没见过这么多美女,难免有些难以自控。”旁边一队长笑着说道。
蒙狵发现自己失态,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她和刚刚楼下弹琴的姑娘有些相似,多看了几眼,确认一下而已。”
“她们本就是同一人,专门为你叫来的。”古流商说道。
这时蒙狵才反应过来,古流商给接待女子悄悄说的内容。蒙狵瞬间脸红,像喝了酒般眩晕,不知如何解释。
古流商见蒙狵的模样,大声说道:“出来玩,就该放开。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况还有美女相伴,怎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说完便干了一杯,一饮而尽,还不忘一把搂过旁边的美丽女子。
“可是……”蒙狵正欲说什么,古流商一个严厉的眼神盯向蒙狵,让他后怕地闭上了嘴。
古流商朝着蒙狵严厉地说道:“我说你小子,知道我为何带他们来这里吗?你知道我们这次死了多少人嘛?知道他们其中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潇洒过一次吗?”
“这次任务还没让你认清现实?像我们这样的军人,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我只是想让他们在死之前,至少真正的活过。”
古流商越说越发对蒙狵有些生气。
蒙狵听着古流商的话,不知如何回答。他仍不觉得古流商所言皆是对,每个人都会死,若人人都只追求所谓的逍遥自在,世间的责任又由谁来承担?
但也不认为古流商说的有错,想着那些为家园而亡的弟兄们,他们也只是一个个小小的普通人,他们已经尽力了,也为之付出了生命,难道活着时想潇洒活一次都不可以?
或许是每个人活着的观念不同,有些人想活的潇洒自在,有些人甘愿负重前行,一生受约束,虽痛苦,却也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