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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记忆中的过去(二)

某日,天未亮,老乞丐依旧照常早早的带着小乞丐们走出破庙,刚一出门,那凛冽的寒风,让老乞丐不由得眉头一皱,过往的经历告诉他这个冬日的早晨,将又有很多人离开这个苦难世界。

这个冬天太过难熬,他们不得不顶着寒风去乞讨。如往常一样,他们来到街边,小乞丐们挤作一团,相互依偎,老乞丐也靠在他们身旁。

身材瘦小的他被众人围在最中间,望着呼呼作响的寒风,冷得使劲的蜷缩,真心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太阳早些升起。

城墙之外,在这寒冬的夜空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大妖,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雪狼。

与其他大妖不同,它的体型不大,和普通的狼一般大小,但其周身散发着极寒的寒气,所过之处,方圆数十米迅速结冰。

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正在寻觅它的猎物——一只狡猾的雪兔。

雪狼看着前方的人类城市,很是不屑,“以为躲进人类的城市就能逃掉一样”。雪狼为了追击它的猎物,从遥远的雪峰山大森林一路追到这里,长达数十日。

那只隐藏的雪兔也清楚,在森林中长久下去自己是逃不掉,所以选择躲在人群中,以掩盖自身的气味。

城墙之上的卫兵发现了这只可怕的大妖。相传,北方有狼,体小而威,身黑又白,狂奔如风,落地成冰,所过之处,寒风四起,漫天飞雪。

正当这群卫兵,不敢相信那是来自遥远雪峰山的北风雪狼之时,天空开始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吓得他们不敢做声。大妖的出现,对人类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北风雪狼对那些弱小的人类并不感兴趣,没理会城墙上的卫兵,一跃跳进城内,行走在黎明前的街道上,从身体中散发出极寒的存在之力,瞬间覆盖了方圆数百米,宣告着它的威严。

小乞丐感到一丝寒冷,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漫天飞雪,不禁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太冷了,那浓烈的睡意再次让他在依偎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喧嚣声渐渐将他唤醒。

“喂,醒醒,醒醒。”

小乞丐艰难地睁开眼睛,他实在太想睡觉了。隐隐听见有人在喊着,“这个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乞丐才真正清醒,看着刚递过来的热汤,艰难地喝了一口。

他愣神坐在石阶上,看着忙碌的卫兵抬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对于黎明前发生的事,一时难以接受。

他看着身前一排排僵直的尸体,看着老乞丐紧握怀中的右手,小乞丐伸手使劲掰开,发现竟是一粒小银子,是他熟悉的,多年前的那一粒银子,小乞丐再也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他们本可以靠着这块小银子度过这个冬天,然而此刻他们几乎都躺在了这里,看着老乞丐并不痛苦的表情,他想不明白。这也将是他一辈子都无法知晓的答案。

这个冬日里,他无数次独自一人,孤单的独坐在街边,看着过往的行人,想着自己过往的生活。直到这个冬日结束,这条街道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

当春日的阳光照耀这片大地之时,小乞丐出现在一座山丘上,望着山脚下的农场,那是丰邑城城主府的农场,有许多田地种有蔬菜。

他小心又害怕的翻进农场里,看着一棵棵大蔬菜,他很想一下偷走,但是他很纠结,最终他选择了寻找小苗,或者长得不成形被抛弃的小菜,他小心的包裹起来,带了回去,种在了上自己的荒地上。

然而,种菜并没有他想象那么容易,很多菜苗没怎么长就死去了。他偷偷的看着农场里的老头,学着他种菜,也时常去偷菜苗。

农场里的老头其实已经发现了他,见他经常来,但又偷拿的一些自己不要的秧苗,也就没怎么管他。

日复一日,一年下来,小乞丐有了自己的一块小地,有了自己的小菜园,也长出了绿油油的蔬菜,本以为一切已经好起来了之时。

一日,农场里的几头猪逃出了猪圈,来到农田之中,把大片大片的蔬菜搞的破破烂烂。

这这日,城主也来到农场,发现自家农田被破坏,找老头问话。

老头慌乱得害怕受到惩罚,正巧看见下山的小乞丐,指向远处的小乞丐连忙说:“一定是那个偷菜的搞的破坏,他经常来偷菜。”

烟城主一个眼神,手下便把小乞丐抓了过来。

烟城主看着趴在地上的小乞丐,问道:“是你偷的菜?”

小乞丐听着这威严的声音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回答道:“是……”’

“偷了菜,还搞破坏。”烟城主一个威严的眼神。

几个卫兵便把小乞丐打了一顿。

小乞丐感受着一脚一脚的疼痛,嘶哑的说道:“我没有。”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直到旁边的少女孩看着有些可怜的乞丐,说道:“算了。”几个手下才停手。

虽然已经没有再打小乞丐了,小乞丐依旧坚持,口中一直念着:“我……没有。”

管理农场的老头,听着他一直念,十分慌张且气愤,使劲一脚踹上去,丐痛的小乞声音嘶哑,发不出一声。

“臭小子,偷东西,欺负我老头平日没逮不住你,今天可把你逮住了。”农场老头假意说道。

烟城主看了一眼老头,“带我我看看他偷的菜在哪里?”

老头连忙指向后山,“就在后山上。”说完就带路前去。

城主一行人来到小乞丐的小菜园,看到了种的整齐有序的蔬菜,以及那破烂的茅草屋。

“城主,这就是那臭小子的居所。这些菜都是那臭小子从我们菜田偷来种在这里的。”农场老头连忙哈声说道。

“小小年纪,就开始偷东西,还随意开垦田地,真是无法无天了。回去把他给我关起来。”烟城主威严的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马车上小女孩问道:“父亲,你准备怎么处置那个臭小子呢?”

“我还没想好,你觉得该如何处置。”烟城主反问道。

“父亲,你的心思可真多。那田地的菜明显不是那臭小子破坏的,老伯在说谎,可见心里一定有鬼。”

“你如何见得,不是那臭小子呀?”

“你看那田里的菜,虽然破烂,但同样泥土也是被撬开了不少,乱七八糟,像是被践踏了一般。那小子,虽然脏,但是身上少有泥土。再说他种的那菜,虽然长势不是很好,可能没怎么施肥,但是一看整齐有序,照顾有佳,土里也长有小草,一看就不是近期翻新的。”小女孩不屑的说道。

“所以说,菜可能是从我们家偷的,但不是近期,破坏肯定不是他搞的,看那倔样,也知道。”

“那父亲为何还要严厉的打他,都快打死了,老伯那一脚,都差点要了他的命。”小女孩有些不同意自己父亲的做法。

“这你就不懂了,我身为城主,首要要维持全城人民的生存秩序。虽说只是小偷,但要是都去偷,那不乱套了,再说你也看到了,近些年我们城里乞丐人数骤增,如果不维持好秩序,肯定会乱套了。何况开垦土地,那是重罪,如果随意开坑不上税,我们全城都将面临财政危机。”城主连忙解释道。

“那还不是说明父亲你能力不行,这么多乞丐小偷。”小女孩调皮的说道。

“我的乖乖,要不是我,这些乞丐早就死翘翘了。这些年内忧外患,战乱不休,才有了这么多乞丐,我好心收留他们,才让他们有了安生之所。你去打听一下其他城主,早把他们撵走了,留下这些乞丐只会增加财政负担。前些年你也知道,那只大妖北风雪狼莫名来到我们城里,要不是我把他摆平了,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城主急切的解释道,最后还有些自豪了。

小女孩,翻了一下白眼,“你那叫摆平,还不是恭恭敬敬,老实巴交的给他找兔子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它给办了呢。”

城主立马严肃起来,说道:“我的宝贝闺女,话可别乱说,北风雪狼好歹是我们这一地带的大妖,不是一个小小的城邦能与之抗衡的。因为有它的存在,才不会被其它大妖侵犯我们的丰邑城,它可是我们的靠山,再加上它对我们算是不错的了,没有其它要求算是和平相处了。”

“知道呐……”小女孩很是反感自己父亲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