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流楠还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想,她要去确认一下,“我们走。”
大家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林烛渊率先问道;“怎么了?”
“有些奇怪,我们去城外看一看。”千流楠并没有直接回答。
千流楠带着众人来到城外,不看则已,一看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城外简直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这些藤萝花了,道路、田野完全被掩盖,通通被藤萝花所覆盖,目之所及只有花海,无尽的花海,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千流楠寻到一处高处,她站在上面,眺望常州城四周,已然完全是一片花海,而常州城内,大大小小的街道也到处都是。整体看上去,就像是常州城躺在一朵花中间的花床上。
千流楠再一次感受着空气中存在之力的流动,方月汐一行人看着千流楠,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林烛渊也察觉到了周围存在之力的变化,见千流楠睁眼,他便上前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流楠沉思着摇摇头,说道:“虽然不清楚,但真的出大事了。这空气中的存在之力在疯狂增长。”
“这不可能。这常州城虽说不在静邃山脉以内,但距离如此之近,受影响也是极大的,几千年存在之力都处在消减的状态,又怎么可能出现增长。”林烛渊讲道。
“是这样,没错。但现在存在之力的流动方向改变了,存在之力不断向常州城汇聚而来,而且,这空气中的花香,也散发着强烈的存在之力,所以闻着让人特别舒畅。”千流楠将她所观察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林烛渊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藤萝花,“什么东西,存在之力强大到能够与静邃山相抗衡?”
“不知道,一夜开花满城,这要多少生命之力呀!”千流楠感叹道。
“师姐,那如今这景象会有什么影响?”方月汐问道。
“具体有多大的影响现在还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常州城赖以依靠的天然屏障被打破了,最为致命的是这里的存在之力还在不断增长,花香中蕴含的存在之力必定会吸引来周边的妖兽。”千流楠回答道。
方月汐回答道:“难怪,师弟与小师姐,一大早闻到花香就怪怪的。”方月汐想了想,接着问道:“那对城中之人会有什么影响吗?”
“对于普通人,应该没什么影响,但对修行之人就不太清楚了。走吧,我们回去,一切等老师出来再说。”千流楠说道。
城主府内,四大家主以及各职位将领,还有周玉川及其父母聚集在此。周玉川并未坐在他爷爷的位置上,而是立于堂前,“今日晚辈匆忙召见各位叔伯,实有要事相商,我爷爷的后事刚处理完,本不该如此急切召见各位,但事发突然,不得已请大家前来。”
四大家主之一的闫平率先问道:“不知何事?玉川小侄但说无妨。”
“今日城中的景象想必大家都已看到,是常州城从未有过的盛景,我与大家起初也是欣喜万分,岂料,各城门守将皆来禀报,此事恐怕有些不妙。”周玉川说道。
云仲疑惑地问道:“有何不妙?”
周玉川示意了一位站在台下的将领,那人便快步上前解释道:“属下东门守城卫侍卫长,俞树。今日清晨太阳初升,属下便发现常州城外藤花一望无际,田野、道路皆已全部被覆盖堵塞,难以通行。属下已派人查看,虽暂时未发现异样,但此等异象恐生后患,特来禀报。”
周玉川接过话,“不仅如此,其他守城卫皆有来报,常州城四周皆是如此,更有甚者发现,四周妖兽皆有些活跃。我这些年一直在外修行,前些日子我赶回来时身体明显有些虚脱,只因我们修行者体内的存在之力不断消散所致。但今日晨起之后,我发现我体内的存在之力慢慢得到了补充,刚刚我发现我竟又能聚纳周围的存在之力了,这在常州城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我猜测或许是静邃山对这里的影响削弱了或者消失了,所以那些妖兽才会有些活跃,包括我现在也是精力充沛。小侄考虑到如今的状况,不知会给常州城带来何种影响,所以急召各位叔伯前来商议,以防万一。”
大堂之下陷入短暂的沉寂之后,闫平站出来说道:“依当下的情况,我认为不必过于恐慌。其一,这藤萝花过度生长的问题,我等下去即刻安排人手斩断开辟道路处理即可,城中百姓想必也会自行处理自家田地的,只要处理及时,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小侄所说的妖兽问题,常州城外厉害些的不过是些稍大的凶兽,而我常州城也有一些低阶修行者,足以应对。我觉得当前应当做的是安抚民心,多派些人手铲除藤花,并做好防护防卫工作即可。”
闫平说完之后,堂下议论纷纷,多数人觉得言之有理,而对于周玉川所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城主过世,城主之位空缺,多半是想借此机会早点上位。
周玉川有些担忧地说道:“闫叔所言在理,但我担心时间一长,难免不会有外面厉害的妖怪前来作祟,当下应当做好万全之策。”
“玉川小侄,你年纪尚轻,加上这些年不在常州城,可能不了解我们常州城的情况。我们常州城由于天然的地理环境,与外界往来甚少,而外面的修行门派与我们更是鲜有来往,要说有,也就只有你与洪玄宗有些交情,但那也远在天边呀!”闫平见周玉川一时难以应答,紧接着又说道:“以我们目前安好的状况,若说出去请求外援,请问以何理由。倘若请来了,却什么事都未发生,那岂不是戏弄他们。花钱倒不要紧,得罪了人,那可就真的与他们断了往来。”
闫平说完正暗自得意,心想:“一个刚从外面回来乳臭未干的小子,一来就想发号施令,还玩什么套路,不就想借此机会展示自己,顺带集资吗,老夫可不吃这一套。”
玉川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这闫平家主明显是在针对他。而自己刚回来,势单力薄,无人支持,也是十分无奈,此时堂下唯一能指望为他说话的也只有自己未来的岳父了。
云仲见周玉川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立刻说道:“就目前的情况尚不明确,我觉得闫平兄的分析很有道理,但玉川小侄在外求学,见多识广,居安思危,我们也应当考虑,毕竟此事可大可小,我们谁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云仲这一说,表面是赞同闫平,但同时又把责任推给了他,缓解了周玉川的压力。堂下众人也都心领神会,闫平必定不愿因一时意气承担这个风险,更重要的是云仲已表明了立场。
最终,会议决定,暂时先观察,筹集一部分资金备用,以应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