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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长容的身子微微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好在王得全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

他不懂,为何王爷听到这棺材数量,会如此害怕?甚至连脸色都变得越发苍白。

“确定?”

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君长容重新询问了一遍。

“奴才们数了三遍,确实是三百零八具。”话落,王得全把自己在第一具棺材里得到的一张纸条递给了君长容:“王爷,奴才在第一具棺材里还捡到了这个。”

“这是什么?”

君长容伸手捡过。

纸条不大,两指宽被对角折了下。

他打开字条,凑近王得全手中的火把一看,里面写着三个字:“拿命来”

没有落款。

可那熟悉的字迹,别人不认识但君长容却认识。

那是苏清瑶的字,百分之一百是苏清瑶的字迹!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君长容手中拿着的字条,突然掉落在地上。

拿命来那三个字,正好对着他。

当再次看到那三个字时,他像是被人扼住喉咙,有那么一瞬间令他呼吸急促。

君长容胆子属于比较大,许是坏事做太多,心总归是虚的。

“王爷,王爷,你怎么啦?”

王得全看到君长容状态不好,立即命人过来将人抬进房间。

外面的苏芯看着落在地上的那张纸条,她吞了吞口水,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捡了起来。

当看到上面那三个字,以及熟悉的字迹她一口气没上得来,直接晕倒。

“不好啦,侧妃晕倒了,快快叫大夫。”

“不好啦,王爷也晕倒了,快快快进宫,请御医!”

王爷侧妃一同倒下,整个王府乱成一团。

可最令人费解的事情来了,君长容是当今圣上最受宠的儿子,如今容王晕倒王得全派人去宫中请御医,却被拒之门外!

这一夜,就像是容王府的噩梦。

王爷晕倒,侧王妃晕倒,入宫请御医还被遣回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事在第二天,天蒙亮便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连同昨日那些笑话,什么棺材挡道,什么侧妃疯了,全被百姓当成饭后茶余的笑柄。

这件事,苏清瑶是次日早上从青衣嘴里知道的。

昨晚,她心情还不错,回怡和院时顺手买了几坛酒,到屋里独自享用。

许是因为走出复仇的第一步,当天晚上原主出奇没出现在梦里打扰她。

第二日,苏清瑶一睁眼就看到了青衣。

“姑娘,您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呀?”

手中端着铜盆,盆中装着热水。

青衣推开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地上还随意扔着几个空坛子。

她忍不住皱眉,把铜盆放到架子上,随即走到窗户边顺手将窗户打开。

地上很乱,各种小吃扔了一地,靴子门外一只,床上一只,外衣被挂在了床顶。

头发上的簪子也没拿,脸上依旧蒙着面纱。

苏清瑶就这样抱着被子睡了一晚。

听着耳边那唠叨的声音,苏清瑶闭着眼睛打了哈欠。

“青衣,你这小嘴要是再这么啰嗦,下次我便把你的小嘴用针线缝起来。”

她嘟嘟囔囔像是在说梦话,又像是在对青衣说。

青衣吐吐舌头,最终还是闭了嘴。

昨夜她不清楚姑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中途她起夜两次,每次都经过姑娘的屋,可里面并没有人。

青衣闭着嘴巴,小心翼翼地将房间收拾好。

青衣进进出出,忙里忙外,门被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苏清瑶从床上坐起来,伸着懒腰。

“话说,你这一大早的进进出出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清瑶脸上蒙着面纱,左手揉着眼睛。

青衣一脸欲言又止。

突然,她猛地扑到床边,半蹲在床边扭头看着苏清瑶:“姑娘你知道吗?昨晚容王府出事了。”

“哦?出什么事?”

容府出事,她当然知道。

毕竟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青衣见姑娘有兴趣,她双手捧着下巴:“听说昨夜凌晨,容王和侧妃双双晕倒,王府的人乱作一团,跑进宫里去请御医,向来疼爱七王爷的皇上居然拒绝派遣御医过去。”

“原来这样。”

苏清瑶听完,兴致缺缺。

她还以为那两个人死了呢,没听到她们死的消息苏清瑶一脸可惜。

“姑娘你就不好奇容王府白日发生何事吗?”

青衣是真的很想和姑娘分享,只是姑娘对于容王府的事好像并不感兴趣。

苏清瑶自然不好奇,毕竟昨日之事是她一人造成的。效果虽未达到如她所想的那样,但这样也不错。

“别人家的事,好奇什么?赶紧去忙你的。”

听着自己家姑娘的分析,青衣自是不相信。

昨天的事情,她也是听说的。

当今圣上最讨厌乱杀无辜,但昨日容王却在自己王府杀了两名无辜的抬棺百姓,讨厌他不是应该的?

“可姑娘……”

青衣还想说什么,苏清瑶制止了她:“你跟吴妈一起监督吧,我还有事呢。”

换好衣服,苏清瑶又重新恢复以往的打扮。

一顶斗笠帽垂纱帽,一身粗布麻衣料的白色衣服。

“哦!”

青衣看着姑娘一人独自离去,她也只能下楼继续当监工。

离开怡和院的苏清瑶直奔将军府。

她本该早些去将军府,只是一直被耽搁。

将军府距离怡和院不远。

苏清瑶走路仅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将军府。

门前贴着封条,整条街道因为将军府出事,居住的人都觉得晦气,搬走的搬走,离开的离开。

往日这条繁华的街道如今早已萧条。

地上一片狼藉,有人腿,有掉落在地上满是血的小孩子的鞋子。

地上,门上,以及摆放在左右两边的石狮子上都血迹斑斑。

只是时间已久,血迹早已干枯。

门前挂着一颗头颅,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头发掉光,头颅上的肉也已被腐蚀掉,眼睛变成两个窟窿,里面甚至有一些白白胖胖的蛆虫钻来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