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乔县令可曾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裴夏急切的问道,他对后续发展充满了好奇。
方恒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回到县衙后,乔县令便立刻派人四处查探男尸的来历,还张贴了告示,也派了人手去周边搜寻,可最终都如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裴夏叹息着:“确实有些棘手,那最终......这案子可有了结果?”
“没有,经此一遭,只是确认了那具女尸的身份.......确是潼儿无疑。”方恒之眉头紧蹙,双眼隐含着一抹如迷雾般的阴霾,仿佛内心,有着无尽的困惑和挣扎。
“开棺验尸毕竟不是小事,想必会有人注意到这些异常情况......自那之后,可有人提供相关线索?”裴夏微眯着眼睛,目光如炬,若有所思地瞥向棺椁内,似乎在努力从这错综复杂的线索中理出头绪。
方恒之点点头:“嗯,确实有个可疑之人.......”
碧坞城县衙内
乔县令正襟危坐于高堂之上,犹如一座沉稳的山岳。堂下,林氏夫妻战战兢兢地跪着,而方恒之等方家一干人则一脸肃然站立一侧。
县衙大门外,围着一群百姓,他们交头接耳,嘈杂声不绝于耳。
“啪……”惊堂木那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猛然炸响,紧接着便听乔县令怒喝:“肃静!林水峰夫妇二人,林雨潼新婚之夜暴毙,且匆忙落葬之时,你们可在场亲眼所见?”
似不曾料到,乔县令会突然问起此事,林水峰下意识地与林氏对视一眼,其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瞥了一眼方家众人。
乔县令见状,微微眯起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又是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快说!”
惊堂木的声响,犹如晴天霹雳,将林氏夫妇吓得身体筛糠般哆嗦起来,当即双双伏地,林水峰结结巴巴道:“当.....当日.....不曾亲见,我们也是隔日才知晓此事,后来接到......方家通知小女正式落葬之日,我们才匆忙赶去。”
“那.......”乔县令停顿了一下,视线如鹰隼般扫了一眼方家后,疑惑道:“......女儿突然暴毙,你们未曾讨要说法?”
“我.....我们确是疑惑,也曾上门询问了,不过......方府唤来了当夜诊治的郎中,称小女确已暴毙身亡,至于什么原因......郎中说的,我们也如坠云雾,只道是小女福薄......不配享这荣华富贵,呜呜......”说完,林水峰不禁呜咽起来,褐色的脸上老泪纵横,与身旁的林氏哭作一团,仿佛那泪水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既如此,传郎中。”乔县令眉头紧蹙,如两团墨云在额间凝聚,转而向堂下的衙役发号施令。
待那老郎中踏入堂内,所述之言与当日并无二致,随后,又在乔县令的示意下悄然退了出去。
乔县令闻听此言,沉默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湖水,良久之后,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主簿后,扭头又看向方家众人,缓缓说道:“方公子,依照这流程,本官有几个问题犹如鱼刺哽喉,不得不询问一二,还请诸位配合。”
方恒之见状,连忙抬手作揖,诚恳道:“明府但问无妨,我等定当据实相告。”
乔县令满意的点点头,随即道出自己的疑问:“适才,郎中推测林雨潼死因疑似中毒......据先前所述,方公子事后特意查验了林雨潼的吃食,且本官听闻,这吃食系方大夫人准备,莫非......这其中有何隐情?还请方公子释疑一二。”
方母未曾料到有此一问,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闪过慌乱。这一幕被堂上的乔县令皆看在眼中。他不动声色,静静等着方恒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