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得知,月郎君的犯案细节的?”
“忘了……兴许,是听某个大官无意间提起过?”小福子一副泼皮模样,显然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问题,而他似乎并不打算说实话。
裴夏见状,缓缓起身,敛眸凛声,直接戳破道:“你只是一个小厮,知道这等机密案情,只有京兆府重要官员。按照我朝律法,他们断不会随意泄露。又或者……你才是那个采花贼,也未可知……”
“嘿……”闻言,小福子只是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裴夏,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的态度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仿佛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比之前更甚。众人不禁开始猜测,这个小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面对裴夏的质问如此从容不迫。
“来人,用刑!”老魏面色一沉,抬起手,眼神示意衙狱。
这时,小福子却表现得异常冷静,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求饶,反而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股子泼皮劲儿,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刑罚毫不在意。
裴夏和老魏对视一眼,他们立刻明白了这个小福子是个硬骨头,恐怕很难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决定继续审讯下去,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随着一声令下,衙役们开始对小福子动用各种酷刑,但无论怎样折磨他,小福子都咬紧牙关,坚决不肯吐露半个字。
经过长时间的审讯,裴夏和老魏最终意识到,要从小福子口中得到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于是,他们决定将小福子暂时收押,同时展开更深入的调查。
隔日
裴夏和老魏本以为能稍微松口气,没想到衙狱却出了事。
小福子竟然在狱中自裁了!
听到这个消息,两人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匆忙赶到现场。
他们在狱中仔细检查后,确认小福子确实是自杀而亡。
小福子用自己的衣服做成绑带,紧紧地系在狱门上,然后活活把自己勒死。查看尸体的时候,小福子的脖颈已经被勒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裴夏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这样决绝的寻死方式……难道是想掩盖什么?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那血肉模糊的地方。
裴夏的脑海里开始飞快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会不会有其他人为了灭口而逼小福子自杀呢?还是说,小福子真的是因为无法承受内心的压力而选择结束生命?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种种疑问在裴夏心头盘旋,他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定要查清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同时,他也意识到,这场看似简单的自杀事件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阴谋。
只见小福子的后脖颈处,有好几道勒伤,颜色已经变得暗沉,显然是经过一段时间才形成的。这些勒痕纵横交错,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在这些勒伤的下方,隐约中似乎有个印记。
裴夏心头一动,当即俯身细看。由于勒伤导致皮肉外翻,使得那个印记显得模糊不清,但仔细观察仍能看出其轮廓。
那是一个残缺不全的印记,仿佛被什么东西破坏过一般。
\"老魏你看……这……有些眼熟,可是在哪见过?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裴夏眉头紧锁,抬眼望向身旁的老魏。他试图从记忆中搜索出与这个印记相关的信息,但脑海中一片混乱,始终无法确定。
老魏听了裴夏的话,也凑过来仔细端详。
然而,他看了半天,却只是摸了摸脑袋,一脸茫然地说道:\"我没觉得眼熟啊,兴许是个胎记吧。哎,别想了,反正案子算是结了。走吧,请你吃酒去,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说着,老魏便伸手将裴夏拉了出去。
次日,返回府邸的裴夏,像往常那般吩咐小包子给自己读故事时。
小包子眉头一皱,他嘟囔着嘴:“公子,上次那个故事还未说完呢。”
“不用讲了,我已知晓凶器是什么了。”裴夏手执水瓢,边给面前的一株兰花浇水,边抬眼看了看窗外。
随后,扭头看了一眼小包子,言语间带着笃定,再次道:“那男人死时,外面正飘着雪,且地面积雪甚深。如此天气,屋檐上应有冰锥吧。我猜,凶器便是那冰锥,死者正在沐浴,冰锥遇热即化,所以之后找不到凶器,且那伤口呈不规则形状,与冰锥刺伤的形状不谋而合。本公子推测的是否准确?”
小包子听后,一脸惊叹,不由自主冲裴夏竖起了手指。随后,小包子便拿出卷轴坐到老位置,开始郎朗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