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大理寺的大堂之中。
大理寺正老魏端坐在高堂之上,他的目光犀利而严肃。大理寺丞裴夏则在他的旁侧就坐,神情专注地聆听着每一个细节。大理寺主簿站在一旁,手持笔墨纸砚,准备记录重要的证言和证据。
大堂两侧分别站着一群捕快和狱丞,他们身穿制服,神情肃穆。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执法者,他们的存在让整个大堂充满了威严和庄重。
堂下跪伏着梦仙楼的老鸨秦秀秀,跑堂小厮小福子,舞妓翠儿和乐妓青儿等人。
“魏寺正,我等知道的昨日都皆和您说了啊,这又是作甚?”秦秀秀语气带着娇嗔,眼神直勾勾瞥向老魏。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动听,但却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
老魏挺直身躯,微微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道:“今日,你们只需将昨日告知我的,在堂上一一复述一遍即可。”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自信。
闻言,堂下几人皆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疑惑和不安的神情。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试图理解老魏的意图。然而,没有人敢轻易开口询问,生怕触怒了这位威严的魏寺正。
一时间,堂上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回荡在空中。
秦秀秀环视一圈后,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扯了扯嘴角道:
“是!那日......我头痛症犯了,一直在屋里躺着,临近午时才去了前厅。虽说那会还没什么客人,可大家伙都在前厅排练舞技,偏巧蕊儿不在。问了才知,只有蕊儿一直未下楼。随即遣人去唤她下来,结果,上去的人下来说蕊儿不开门。我一听,头痛的更厉害了,当下带着几个小厮就上去了......接下来就是您和裴寺丞过来了。”
秦秀秀说完后,紧挨着她站立的是一个唤作翠儿的丫头。这丫头约莫十来岁,尚未成年,跟随着婵儿和蕊儿学习舞技,同时也负责伺候她们二人。
她的证词与当初老魏转述的并无太大差异。蕊儿死前那晚,老鸨带着婵儿、青儿和翠儿一起打马吊。
她记得非常清楚,那天天气炎热异常,为了消暑,她下楼提了一桶冰上楼。当她走到门口时,恰巧看到婵儿进入了蕊儿的房间。回到屋里,她蹲在一旁凿冰块,准备用来冰镇酒水。此时,老鸨和青儿正坐在桌前享用点心,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婵儿回来了。
她听到婵儿和老鸨说,蕊儿身子不爽不来了,然后老鸨喊她凑数,四个人一起坐下打马吊,后来又喝了酒,都昏睡了过去。直至五更过,婵儿把她叫醒,让自己将老鸨和青儿送回去歇息......
翠儿说完,轮到乐妓青儿。青儿表述的和翠儿大差不多,也证实了当晚四个人在隔壁的情形。
最后,轮到小厮小福子。
“.......当我翻窗进入的时候,一眼就被吓到了。真是太吓人,蕊儿满身是血......我壮着胆子给秦妈妈开门,她们属实也被吓得不轻,大家起初以为屋子进贼了,蕊儿这是惨遭毒手啊。可一想到门是我给开的啊,又都觉得蕊儿难不成是自杀?可是为什么呢......”
咳......
坐在一旁的裴夏,佯装不经意咳嗽了一声。
老魏神色一凛,出声斥责道:
“小福子,直接讲述案发时所见即可,关于案情分析,本官自有定论。你且说说昨日,何时去守蕊儿房间,又是何时见的婵儿,这期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仔细想想,莫要有任何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