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你知道那位贵女是谁吗?”蔡蕾好奇道。若不是已经见识过阮初音的仙姿玉貌,恐和他人一样张大了嘴巴,瞪得两眼发直。
王玉梅迷茫地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孙晚宁胸前的两座雪山上,心里艳羡不已。
“不知羞!”柳东香轻哼一声,睨眼盯着她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脸红地错开视线,偏过头去。
“这叫有备而来!今晚有好戏看了!”蔡蕾若有所思地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蔡智渊闻言微微侧目,惊诧闺女敏锐的洞察力,对她又多了一份期待。
再回眸时,北月太子已经带着那位美人坐在了江问舟边上。
他们那桌距离孔羁的位置不近不远,有点儿听不太清楚他们所谈的内容,但是蔡蕾通过唇语看懂了。两位好友知道她的本事,焦急地等着第一手消息。
“子鱼,多年不见,久违了。这位是孤的义妹,清河郡主孙晚宁。”陆隐年落落大方地介绍着。江问舟的眼神明显怔愣了一下,但是却没有他想要看到的那种对美人的渴求之色,顿时心生了几分恼意。
“本宫早听闻大雍太子轩然霞举,有逸群之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风采过人,晚宁佩服。”孙晚宁梨涡浅绽,暗暗送上秋波。
江问舟轻轻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唇角微扬,也不接口,不疾不徐地打量起眼前的美人来。
他的举动让陆隐年和孙晚宁心头一跳。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过了十息,才听他悠悠回道:“郡主过奖了。倒是郡主容色过人,令人一见忘俗。景安,好福气!”
简单寒暄过后,江问舟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孙晚宁一眼。
两国太子有一句没一句地清谈着,细细观察,还是可以察觉出陆隐年周身的气压稍稍低了一点儿。
孙晚宁独坐一旁,脸上的表情有点儿挂不住。这位大雍太子比她想象中难搞多了。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洞悉万象的能力,让她的一切意图都显得无所遁形。似笑非笑的表情,难以琢磨的心思,无一不令她感到抓狂,心里不禁暗暗焦急起来,眉宇间原本洋溢的自信荡然无存。
为什么这个男人没有被她迷倒?
蔡蕾默默收回目光,扭过头刚想爆料,就见两位好友一脸花痴地盯着陆隐年猛瞧。于是,又把视线拉了回去。刚才只顾着破解唇语并未注意到那位北月太子的容貌。
“咝”
她狠狠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陆隐年一身玄色长袍,衣袂无风自扬。袖袍处用金线勾勒的几朵冷梅把他周身的气质衬得渊清玉絜,豁达不羁。
墨发金冠下是一张松风水月般得容色。冷白的皮肤在烛火的跳跃下镀上一层融融的金色,为他鬼斧神工般的脸庞增添了一份柔和。
一双星眸宛若琉璃瓶般明亮清澈,眼角勾起的弧度恍如秋风吹过湖面漾起的波纹,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他的眉毛形如柳叶,色如翠羽,比一般男子的眉形都要秀气,却并不显女气。
高挺如峰的鼻梁撑起了他的面部轮廓,衬得那双美目更加深邃有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蔡蕾觉得这个男人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了,比上次夜游凉河时邂逅的灰发美男还要美上三分。一颗心脏失控地怦怦乱跳起来。
为什么今天不是他选妃呢?
“爹,北月太子有太子妃了吗?”她凑到父亲身前悄悄问道。
蔡智渊的眉梢微微挑起,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泼下一盆冷水。
“他连身边那位红裳女子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你?”
他俩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被一旁的孔羁听了去,旋而目光幽幽地朝着太子那桌望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围静悄悄的,硕大的空间落针可闻。
举目四望,可以发现场内的注意力现在分成了三股。
所有适婚男子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孙晚宁身上。她的红裙本就又轻又薄,裙摆处还开了两道高叉。偏偏她还两腿交叠地坐着,纤细修长的线条一览无遗,白得发光,亮得刺眼。再加上那对露了三分之二的白玉团子,让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血脉贲张,鼻血四溅。
而那些贵女们,无论正值妙龄还是已作人妇,一个个芳心如小鹿乱撞般地落在那两位风华绝代的太子爷身上。由于视线的方向一致,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到底谁更受欢迎。
渐渐地,交头接耳的声音和娇笑声响起,气氛又开始变得热烈起来。
随着大内总管一声高喊,大雍帝一身龙袍步履从容地迈上御台。
场内顷间又变得鸦雀无声。
江辰枫简单说了几句,与陆隐年亲切交谈起来。当他的眼睛扫到一旁的红衣女子时,话语一顿,突然问道:“景安,这位是?”
“回皇上,她是孤的义妹,清河郡主孙晚宁。素来仰慕子鱼的才华,对他所作的《冷梅赋》倾慕不已,此次出使特意带她前来一睹子鱼风采。”
“晚宁参见陛下。”孙晚宁嫣然一笑,上前行礼。
北月国太子的话无异于是一种明示,就差没说特意带着这位举世无双的美人儿前来参选太子妃了,给在场所有中意江问舟的贵女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蔡智渊捋了把胡子,微微瞥了蔡蕾一眼,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气。毕竟与那位清河郡主相比,闺女与她的差距还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是柳泽桉却毫不气馁。不是他对柳东香有信心,而是他觉得如果女儿能在殿上大放异彩,就算不能入主东宫,也能吸引不少高门子弟的注意,对她的婚事大有益处。说不定还能得到皇上的青眼,再升自己一级。
要想在凉城立足,一定要找棵“参天大树”。女儿多嫁几个有权有势的,不仅可以兴旺门楣,还能福泽后世。
他的品阶实在太低了,学问和能力在礼部又不出众。想要争做人上人,不得不依附权贵。而柳东香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底气。想到这里,他动容地摸了摸闺女的脑袋,热泪在眼眶中翻滚,强忍着没有掉落下来。
柳东香心跳一滞,从父亲的眼里感受到了他对自己沉重的关爱。这种望女成凤的期盼有点儿让她喘不过气来,但是却深深触动了她的内心,让她原本与世无争,漫不经心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望着两鬓斑白的老爹,她觉得自己应该认真一回。
大雍帝迟迟没有宣布开席,一些精明的“老狐狸”猜测应该是在等临淮王和临淮王妃。
话说这两位怎么还不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