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月暗笼轻纱,云鬓娇颜玉簪斜。
几许风来衣衫尽,耳边轻语低声咒。
夜深露重,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三更。
罗汉椅上交叠的两具身影丝毫没有分开的迹象。晶莹的汗珠从娇人儿的额上渗出,沿着两鬓没入莹白的锁骨。
胸口传来的热浪胜过炎夏的骄阳,冲破脊骨的快感把她体内的细胞全部燃烧起来。如水蛇般扭动的腰肢让口中吐出的“白团”恍如一片片缭绕在仙境周围的云海令那张夺人心魄的容颜变得越发朦胧起来。
“够。。。了。”钻入骨髓的焰火让她不堪忍受这股肆虐的力量,终于瘫软在那具体结实的怀抱中启口求饶。
“不。。。够!”江玄舟断了她的一切妄想,伸出两根手指扼住她的下颌凑到唇边再次覆上。
灼烧仅在缓下了片刻后再次席卷而来。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灼痕在雪肌上划过,欲让身上的人儿记住他的力量。
高悬的明月泛着诱人的红晕,在云海中上下起伏,遮天巨掌不断压下,想要去探索其中的隐藏的秘密。
玲珑的曲线,修长如竹的长腿,每一寸都展露着致命的风情。
腰间的桎梏让这具娇躯动弹不得,只能收紧藕臂勾着那只玉颈承受着这股磅礴的力量。
江玄舟抬头凝视着这张布满胭脂色的小脸,为她轻轻抚平了狠狠拧起的秀眉。
波光潋滟的美目微微睁开,慵懒的眼神轻轻扫过他的视野,呼吸又一次骤然一顿,顷间丢了魂魄。
“以后每隔三天就要回家一次,不许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凉城,知道了吗?”低沉的嗓音带着强烈的不满,在娇人儿的耳边响起。腿上的动作正在一点一点儿地放缓,却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这种感觉反而让阮初音觉得比刚才更加磨人,忍不住低首咬上了他的肩头。
闷哼过后是一阵轻笑声。紧随而来的又是一场更为猛烈的狂风暴雨。
半个时辰后,身上的人终于屈服地点下了头。
哭肿的眼睛并没有为江玄舟带来半分愧疚。比起秦观之和从江问舟嘴里得知的陌生名字,他觉得自己窝囊透了。
今日只是一个警告,让她明白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也在提醒她与自己的关系。
瞅着她头上的两只簪子,刚刚缓下的火气倏地又腾上几分。
“我送你的麒麟玉为何不戴?”
“回去就戴。”阮初音这次学乖了,应下再说。
她的法子奏效了。那双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有了几许松动的迹象,而那双紧锁着她的漆亮眸子也开始变得柔情似水起来。
回到明月酒楼的时候,只有翠柏阁的灯火还亮着。
阮初音心疼卫九思那么晚了还在等她,特意到膳房热了一碗甘露汤给他送去。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不小的抱怨声。
“他娘的,对了两摞账本还有两摞。有完没完!”
门前玉足一顿,脚尖一转,又悄悄下了楼。
手里的爱心餐——不够!于是又做了碗碎金饭一起端了上去。
卫九思望着手边热气腾腾的宵夜,心中的躁郁压下了三分。
难怪今日秦观之临走前朝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原来是这个意思!
想着如今自己武功尽失,阁主之位朝不保夕,在媳妇面前也没资本和那个男人叫板,只好不断做起了自我调节,含泪吃下这顿爱心宵夜。
“他怎么这么晚才送你回来?”卫九思闷闷不乐地问道。连续对了几个时辰的账本,眼睛都快熬瞎了。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回来陪他。
很明显卫九思会错意了。阮初音也不解释,扬起小脸嫣然一笑,在他脸上用力吧唧一口。
体内的欲望陡然腾起,忽而又想到一会儿天将破晓,心里把秦观之从头到脚骂了十七八遍,认命地去睡觉了。
阮初音翻了翻夫君认真做下的笔记,一股暖流涌上心口。
洗漱过后,把他搂得紧紧的,沉沉入梦。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当秦观之得知阮初音已经答应江玄舟和他一起赴宴后,半晌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本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了,还真小瞧了临淮王。思量过后,决定这次不入宫了,毕竟他是正夫,这个脸丢不起。
这在无形间带给了阮初音很大的心理负罪感。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秦观之不出席宫宴,众人并不会多想,但是如果江玄舟不出席宫宴,一定会被质疑。
正当她思绪翻飞时,手边多了几样宝贝。
秦观之把木盒打开,华丽的裙衫,精美的首饰,还有各种色系的胭脂水粉和一双白色的百搭金丝绣鞋一一铺陈在眼前。
本以为爱妻会和自己一起入宫,如今看来,都在傻乎乎地为他人做嫁衣。
“观之,谢谢你!下回宫宴,我一定和你坐在一起。”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秦观之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本来他也没想过再让一次。江玄舟是王爷又如何呢?谁让他硬要凑上来和自己抢女人呢?下回定要拿正夫的身份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望着爱妻那只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的小脑袋,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又道:“昨夜,永安公主回凉城了。她是太子的胞姐,明日如果在宫里遇上什么江玄舟帮不上的事儿,她会照应你的。”
听着夫君的提点,阮初音在脑中开始搜索起这位长公主的信息来。
江韵姿是大雍帝唯一的女儿,也是当朝二皇女。听说大皇子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所以前皇后生的孩子如今只剩下她和江问舟了。
曾经在雾水镇的时候,听陈平他们提起过这位嫡公主心系大理寺少卿严格严大人,为此江问舟还与她红过脸。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严大人不仅不喜欢她还避她如蛇蝎。
也不知明日的宫宴,这俩人会不会同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