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魁梧的身躯,粗犷的形象让阮初音眉心狠狠一跳,这不是就是那个一直在暗中盯着她猛瞧的登徒子吗?
“初音,我大哥上场了。等比完介绍你俩认识。”向云驰一脸兴奋道。
“啊!”
阮初音惊恐地睁大了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了?”向云驰瞅着阮初音的表情,微微挑了挑眉。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年龄挺大的。”阮初音随便找了句话搪塞过去。
年龄大吗?
向云驰盯着魏时章,神色僵了几秒,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抿了下唇道:“其实还好,我大哥也就看上去成熟了点儿。”
魏时章今年三十有一。已过而立之年依然形单影只,把向婉蓉和魏厌离愁白了好几根头发。那一脸遭人嫌的大胡子,不知和他说了多少次让剃了,就是不剃,性子倔得比石头还硬。
他的兵器十分特别,两把威猛无比的破天锤通体黑色,纯陨铁铸造,重量惊人,非一般人可以驾驭。
宴山亭望着眼前的魁梧男子,细细打量起来。
清风阁阁主魏时章接连五年在武林大会上夺魁,其实力之强悍不言而喻。想到这里,手中的流光剑不禁收紧了几分。
空中飘起雪花,在阳光下闪耀着珍珠般的光芒。
冷风横扫间,两把大铁锤爆发出逢山开道的力量,朝着宴山亭直挥而下。
猝不及防的攻势激起“龙吟”长啸。流光剑顷间化作一道白虹凌空飞起,迎上这股强横的攻击。
两个大坑贯穿地表,距离宴山亭脚尖仅两寸。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场下的人无不为玄天宗宗主捏上一把冷汗。
宴山亭周身散发着浓浓的肃杀之气,不再保留实力破风而上。
两人的身体在空中被拉得修长,短兵相接击撞出的声音犹如铁马嘶鸣般嘹亮。
破天锤每一次抡下的力量堪比十头齐齐连扑的八星虎,砸在流光剑上如有千斤之重。
在与岳亦行的对战中,宴山亭耗尽了一大半的内力。如今丹田枯竭,大铁锤接连释放出的力量令他不堪重负。
“清风阁,你们不要脸!”玄天宗的弟子全部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扯开嗓子放声大骂。
众人朝他们望去,面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清风阁的弟子不甘示弱地齐声回呛:“武林大会向来如此,你们玄天宗要是输不起,以后就别来。”
两派争得面红耳赤,场内的议论声恍如决了堤的洪水般泛滥开来。
随着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宴山亭和魏时章各自向后退去数丈,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雪,渐渐大了起来。
几片琼芳纷纷扬扬地飘下,落在两人的羽睫上,一轮行的交锋再次拉开了序幕。
阮初音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瞳孔巨震了一次又一次。
戚如意轻轻捋着白胡,注视着魏时章,眼里流露出少有的震惊。
宴山亭的内力有很大一部分得于玄天宗老宗主和几位老祖的传承,但是这位魏阁主的内力居然也不亚于一甲子,令人颇为费解。
他细细端视着这位不修边幅的青年,有些吃不准他的年龄。但是此人给他的感觉,应该不会超过四十。
把视线重新拉回战台。
玄天宗宗主打得异常顽强。他一次次扛上两把重如泰山的大铁锤,脚下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神色却依然冷静,充满坚定。
向云驰和岳亦行悠悠地品着香茶,对老大的实力十分笃定。眼下魏时章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哪怕宴山亭丹田充盈也未必有能耐打赢他,更不用说现在了。之所以比试仍然没有划上句号,应该是老大想给玄天宗多留几分薄面。
一盏茶后,魏时章察觉到宴山亭的下盘渐渐虚浮起来,重重挥下最后一锤结束了战斗。
场下各大门派双目惊骇地望着清风阁阁主,第一次认识到他的实力竟然恐怖如斯。
往年在武林大会上鲜有像玄天宗宗主这样的强者露面,所以魏时章每次大轴上场赢得轻轻松松。今日他们算是彻底领略了这位魏阁主的真实实力。
秦观之、江问舟和陆卓兮嘴唇抿得紧紧的,都没有想到天下第一大宗的宗主会输给清风阁的阁主。
通过这场交锋,戚如意隐隐觉得此人的实力有可能已经接近范禹,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宴山亭压下喉间腥甜回到席上,目光深邃地望着魏时章,心里腾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假若不是和岳亦行比试在先,自己未必会输给此人。
戚如意从怀里掏出一枚养气丹递了过去,宴山亭服下后气血稳定不少,脸色也跟着好了起来。
武飞满面忿忿地为他打抱不平道:“宗主,您上个月刚参加完十宗巅峰大会,伤势尚未痊愈又被凌霄观观主耗尽一大半内力,清风阁胜之不武,太不要脸了!”
他的话亦道出了宴山亭的心声,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向云驰睨了武飞一眼,不痛不痒道:“莫非十宗巅峰大会的比试都是一场定胜负的?”
武飞一噎,气愤道:“我是这个意思吗?”
“哦?不是这个意思?那贵宗下回来武林大会可得想好了,别又带伤上场,打输了又说他人胜之不武。”向云驰怎么从来没发现天下第一宗的人这么娘?人在江湖混,哪个身上不带点儿伤?说得好像他大哥身上没伤似的。
“阿武,向尊主说得没错,输了就是输了,莫要多言。”宴山亭不悦地开口制止弟子继续说下去,心中决定明年年底再好好会会这位清风阁阁主。
场内顿时变得热闹起来,不少门派的掌门已经起身纷纷恭喜起魏时章来。
正当司仪准备宣布魁首之际,一道白衣身影从天而降,犹如谪仙下凡,震撼全场。
俊美无双的面容,淡雅如雾的气质落在众人眼里显得那么陌生。
直到无数双眼睛落在了他腰间悬着的两颗茱萸果实上时,才纷纷意识到此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