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温颜瞪眼。
顾砚辞觉得她这炸毛的模样实在可爱,搂在怀里亲了一下,又说回刚才的事情:“这件事我去和你们院里交涉。”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做的那些资料分析、跑的程序和过程,电脑上都有记录,这些都能证明她是自己一步一步做的铁证。
可惜,这些不能证明南知意是剽窃者。
“宝宝,我以为,你是想我给你撑腰。”顾砚辞有些惋惜。
温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和他说话的口吻就像极了和家长告状的小孩,就差明着让顾砚辞去打一架了!
温颜后知后觉的有些羞赧,转折眼珠不去看他。
顾砚辞看出她的小心思,低低的笑出声。
翌日。
温颜带着自己整理好的材料前往的钟教授的办公室。
原本她打算自己去,奈何顾砚辞不放心,一定要跟着。
办公室的门没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师,我们家知意从小就是好学生,她这次的成果是我看着做完,我可以作证。”
里面传来温柔而熟悉的女声,带着明显的港腔。
“这些都是知意从前发表的论文,还有参加过的数模竞赛和统计比赛记录以及奖状,以她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份资料分析而假人之手。”
温颜的脚步不自觉的停在门口。
透过门缝,果然看到了里面一道中年女人身影,女人穿着蓝色的手工定制旗袍,带着帝王绿色翡翠手镯,一看就是优雅的贵妇。
温颜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突然肩头一暖——是顾砚辞按了按她的肩膀,投来关切的目光。
温颜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没事,抬手敲了敲三声门,听到里面喊‘进’,推门进去。
“知知!”
南韵扭头看到温颜,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不受控制的走上来,想抱温颜。
温颜往后退了半步,后背靠在顾砚辞的胸膛,冲南韵露出一个礼貌而冷漠的笑容。
“知知……”南韵无措又受伤的站在原地。
温颜对钟教授递出一个U盘和打印材料:“老师,这些是我的分析过程以及阶段性结果,跑数据的脚本都能查到程序和对应的时间,这个做不了假。纸质版是相应的打印稿,方便您查看。”
南韵的脸色顿时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温颜:“知知,和知意撞了研究结果的人……是你?!”
和知意撞了结果?
人的潜意识是骗不了人的,她的第一反应是站在南知意那边,说她和南知意撞了结果。
温颜觉得好笑,就直接笑了出来。
笑意带着不加掩饰的心痛和讽刺。
“妈咪,我和颜的研究结果雷同大概是巧合,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南知意刚才站的位置恰好被南韵挡住,此时才显露在温颜的面前。
温颜淡淡的看着她,问:“南知意,你的证据只有一张嘴吗?”
钟教授已经快速看完温颜的打印材料,虽然没有电子程序的编辑脚本对应的时间标记,但是从这些过程分析已经能看出,温颜的作品结果至少能保证百分之九十是她自己的功劳。
想起姜醒昨晚大半夜还给他发来的温颜过去几年得到过的比赛奖项和完美的绩点,明里暗里为就温颜证明。
姜醒的原话是:老师,我们不否认南知意同学的优秀,但是她来自国外的学校,我们并不知道她所在学校制度和规则,但是温颜是我们学院几千人看着成长起来,我们对她没有信心,也该对学院和学校有信心,您说是不是?
姜醒的话很委婉,但是钟教授听得出来潜台词:南知意的父亲是欧洲有名的富商,想在资本主义国家为自己的女儿铺路,无论是奖项还是论文,都有的是办法。
他们不能确定是否能相信南知意,但是能确定,可以相信温颜。
钟教授此时就是这样想的,并且觉得,他的得意弟子姜醒真是聪明!
“老师,我……”南知意意识到自己被怀疑,表现得无辜又无措,又努力冷静解决问题般,“我没有这些资料,但是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全部复原给您操作一次。”
温颜毫不留情的说:“南知意,但凡做过研究分析的人都知道,找方向才是最难的。难的是思路、是岔路口的假设,而不是复原操作之类的技术性问题。”
“妈咪……”南知意求助的悄悄拉了拉南韵的手,
南韵立刻道:“钟教授,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女儿绝对不会做剽窃她人果实的事情,可能您不清楚,她曾经主动拒绝过枪手,她完全——”
“唐夫人,您的意思是,您的女儿不会做剽窃的事情,那剽窃的人就是我太太?”顾砚辞突兀的打断了南韵的话。
南韵震惊的看向顾砚辞,这才意识到,她下意识的选择维护南知意,就是变相伤害了温颜。
南知意是她的女儿,温颜也是她的女儿啊!
南韵那双和温颜像极的杏眼充满了抱歉:“知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您是什么意思?”温颜平静的反问。
问完她就安静下来,等着南韵的回答。
女孩的目光太坦荡,太直白,仿佛就是一把发着寒光的利刃,明晃晃的对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颜,妈咪照顾我这么多年,她对我的为人足够了解,所以才敢这么说。”南知意安抚的握住南韵的手,对温颜道,“她没有别的意思。”
眼前这一幕母女情深的画面实在刺眼,温颜觉得她们完全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表现。
“的确,毕竟我的母亲在我十多岁时候就自杀了,她了解你,并不了解我。”
温颜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扎在南韵的心口:“知知,妈——”
“唐夫人,我和南知意不是双胞胎,没有默契做出两份相差无几的作业。”温颜打断她的话,不想听到她自称‘妈咪’,“这件事,只能有一个人全身而退,您也不是第一次做选择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