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界皇钟的钟声,再次响起,第五轮比试准备进行。
对于剩下的强者而言,真正的比试这才开始。
同时,城门楼两侧陆续出现一些大人物,而他们都拥促在一个瘦弱的身形后方。
那人面色苍白中带有轻微蜡黄,面容枯槁,若不是身着一身九尾龙袍,任谁也难以猜想这便是当今秦皇。
就连凌正也有些奇怪,东土之主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李墨渊小声解释道:“听我父亲说,秦皇并非是因病痛至此,而是天命使然。”
“天命?真的有天命一说吗?”凌正攥紧拳头,低头问道。
“嗯,应该有吧。毕竟许多归元尊者,都相信有!”
凌正神情轻微微微变动,强压内心的怒火,只因他想到了,吞噬父母的那道天罚。如果天命真的存在,那天罚也必然存在。
在他还没弄清之前,尽量平复内心,免得被其他人察觉到。
秦皇被人搀扶着落座龙椅后,其余的大人物也纷纷落座。
众人忙着叩拜起身,心中却也同样有着不小的震惊。堂堂秦皇,什么灵丹妙药会缺,哪怕是龙胆凤髓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可偏偏最不应该出问题的身躯,反而成了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实在令人唏嘘。
由于秦皇身体的缘故,绝大多数繁琐事务均交给左右贴身两人来做,自己则是尽量保持一个威严的姿态,彰显帝皇风范。
第五轮比试,正式展开。
其中的第一场,恰巧是有着“第二太子”之称的嬴都。
当场太子本是嬴归,乃是当今秦皇十年前亲封。不过,此人在修道方面,太过普通,因此早有传闻秦皇不日会废掉他,重选太子。
而嬴都,自小在皇家内,便有无敌之姿,早早就修炼至天魂巅峰境界,因此颇为受秦皇以及其他皇室中人的垂爱。
碍于立长不立幼的规矩,否则当年的太子之位,说不定就是他了。
根据种种传闻,也不知从何时就有了“第二太子”的称谓。
嬴都出手招式凌厉,不喜拖泥带水,往往刚一开始就会使出全力,这次亦然。
对手修为也是不低,同在六阶,然而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一路被强行压制,直至轰出场外。
对决不过花了十息时间,匆匆结束。
场下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不愧是第二太子,放眼东土,年轻一辈怕是无人能敌了吧!”
城门楼十四重臣,有些也跟着力捧道:“看来本届天秦竞武非嬴都殿下莫属了!”
秦皇对于这些言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从面色上看,也难以看出究竟是喜还是忧。
很快,又到了凌正上场。
这次对手,是来自位于靠近苍茫海的滨海天秦院的头名,于淼。
传闻,苍茫海中有一小岛,常有圣人法相立身于空,似仅是俯瞰岛上众生,从未有过其他举动。
这座岛便是显圣岛,经年累月岛上之人,慢慢从圣人法相之中,观悟出一丝控水道法,名为《显圣水决》。
此决,遇水则强,水甚而法广!因此,在苍茫海中,显圣岛岛民鲜有对决中落败的传闻。
而于淼就是显圣岛中年轻一代的翘楚,前几轮中很少能有在她手中撑过三招的。
她身着显圣岛上特有绿碧色水晶头帘以及手环,皮肤稍显黝黑,而五官精致绝美,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人。
台上,于淼颇为自信道:“下去吧,磨炼两年,入了天魂境界,兴许你能有与我一战之力。”
仅从话语间,凌正便能感受到,对方与之前交手的人,水平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回复道:“在台下有幸看过你的出招,精绝水术令人叹为观止,今日如若不试上一试,恐怕以后会后悔莫及。”
彼此之强,两人清楚不过,对于强者最大的尊敬莫过于全力相对。
对视一眼后,于淼伸出右手,柔细指尖轻轻摆弄,一滴葡萄大小的清透水珠,悄然凝成。
随指尖轻弹,水珠快速朝凌正迸射,途中一化十,十成千。眨眼间,一道致密水帘,席卷而来。
凌正早有应对,将游刃千风障化整为零,上百道风刃在其身后严阵以待。
观察出每一颗水珠的动向,眸光扫过之处,风刃相应而至。极为精准的将弹珠般的水滴,击得粉碎。
片刻间,水帘幻化成水雾,将他牢牢笼罩在内。
于淼手中不知何时凝聚成一柄水剑,毫不迟疑的冲进水雾中。
从外看去,水雾之内,过于朦胧,只能看个身形轮廓,具体出了什么招式,根本无法看出。
雾中,凌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落入了她的陷阱之中。
这股看不透的水雾,恐怕才是对方真正想要的。
于淼在雾中没有任何视线上的限制,而凌正却和场下的众人差不多,依稀只能看到模糊的残影。
一来一往中,渐渐落了下乘,身上有了三两道血痕。
凌正拔出黑刃,以清诀加身,附上天炎真气,用力挥出,将雾气瞬间一分为二。然而,很快雾气又化成了一团,且有越来越盛的意味。
继续挥刀,然则不管被分成多少块,水雾总能瞬息间再凝成一个整体,不给凌正喘息的时机。
“既然砍不出什么名堂,那我就通通吹散!”
掏出六块紫晶石,分撒各处,手指不断变换,“风卷石生列!”
城门楼上的虚木道人,眯起眼睛,顺捋胡须,笑道:“没想到,这小子竟精通阵法!”
陡然间,狂风肆虐,风云际会,将皇宫外的整片天地笼罩在晦暗之中。
深修从古界中得到的《列阵图》残卷,其对阵法的掌控愈发纯熟,阵法威力也有了大幅度提升。
阵阵狂风,如同刀子般刮得人皮肤生疼。
在强风卷积之力下,仅片刻间,场上的稠密雾气便被吹得一干二净。
没了遮挡,两人也再次现身在大众的视线之中。
于淼体态依旧轻柔,并无什么伤势,反观凌正身上出现了八处细密的伤痕,好在口子并不深,仅有寥寥几滴鲜血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