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好后,时间还早,趁着满屋的佩剑还在,凌正继续以剑为棋,于空中不断落子,推演阵法。
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如此宏大的剑阵,让凌正心生有感。
“数剑为棋,而棋中带锋,锋中有道,道中亦有列阵纵横。”
接着小声说道:“看来,我对阵法的感悟,似乎又上了一层楼。这寻常阵中的繁杂推演,已经难不倒我,我已能一眼看透一阵之中十步之后的变化。”
趁此感悟时机,凌正快速参悟其他阵法。此时,只觉内心无比空明,再也不会被阵列之中隐隐暗藏对万物那种痴迷的操控感所影响。
之前,丰宇长老所留的《八阵图》,《九列图》,共十七阵法,加上自己补全的两阵一列,共计二十图。
先前凌正已经参透四阵五列,今日心无旁骛,对阵法有了繁多思绪,想要将原本的十七阵列全部习完。
原本在凌正脑中,阵列如围棋中黑白双子,一个棋盘之上最多可同时参演一阵一列。
而今日他只觉神识中的那个棋盘变得十分宽广,纵横线条皆以中间划分,足可同时下四副棋子。
同时推演四阵四列,若是以往,凌正自然是举步维艰,便是一步也需数个时辰才能推演完成。
可如今,四副棋盘落子竟比往常一副棋盘还要快。
随着深含阵列之道的黑白子,不断落下,四阵四列的雏形已然初显。
其中的细枝末节,再通过漫天飞剑,化成四份,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同时变幻飞行轨迹来进行感悟。
心悟龙骨四棋盘,眼观微末四剑阵。
如此相辅相成,让原本寻常阵师数十日才有可能弄清的一阵,如今的凌正仅一个日夜便全部推演完全。
这一日夜,凌正心中没有半分杂念,完全不知除阵法以外周遭的任何变化。
就连时间,他也没了察觉。只是在最后一子的落下后,方才感知到,第二天的徐徐东日竟已在升起。
经过一日夜的感悟,如今《八阵图》与《九列图》便已完全掌握,只是先前师父补全的两阵一列还尚未触及到。
随后,凌正重新将千把飞剑重新高悬于屋顶之下。
此时,忽觉门外有人吵闹,细心感知,竟有上百人之多,而其中带头的是颇为熟悉的几人。
不远处打坐的李瑾,敢察觉到了,便与凌正起身出门迎接众人。
果不其然,带头的正是王营,身后六位记名弟子,面带忧虑的在后面跟着。而其他人身着统一青白色道服,一眼便知是剑宗的外门弟子。
看见凌正在屋前数十米处迎接,王营嘴角泛起邪笑,道:“凌师弟,见你昨夜未归,定是赶制兵刃,可赶制完了啊?”
“当然,一共一千一百五十四把佩剑,全部完成!不知王师兄为何带这么多人前来啊?”凌正虽嘴上询问,但心中却是明了,定是要更多的人看自己的笑话罢了。
王营笑声渐厉,面目有些狰狞,道:“这些师兄可都是剑宗的外门弟子,他们的佩剑都在里面赶制,既然你说能打造完成,那我自然要通知师兄们过来拿剑了!只是你王师兄的记性不太好,昨日我们的赌约是什么来着,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昨日我说,若是今日练不好,那我便任凭王师兄处置,绝无二话!”
“哈哈,好,那我们就进去一观!”王营以为胜券在握,随即说道。
“等一下,师兄!”
见凌正阻拦,王营不怒反喜,觉得应是他心虚,想要推脱阻拦。而等会自己一会定要在众人面前,重重的羞辱他,然后夺了秘宝,再废其一身修为。
毕竟也不急于一时,便奸笑问道:“怎么了,师弟,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这倒不是,而是还有一事想要问王师兄!”
“有屁快放!莫要耽误了众师兄取剑。”
“既是打赌,双方应该都立下赌约,可我还不知王师兄的赌约是什么呢!”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逼问,王营显得有些局促,没想到凌正会在这等着他,他不想答应什么,以免陷自己于不利之中。
见王营迟迟不做应答,紧接着问向其余众师兄,道:“各位师兄,你们可曾见过只一方立赌约的赌局?若王师兄不立赌约,那这赌局是否也就不成立了?那今日这剑怕也就难以取成。”
一众师兄听后,纷纷点头,说道:“确实,天下哪有这般不公平的赌局!”
其中几人急于拿到佩剑,有些不满王营的推脱,道:“还等什么呢,还不快快应下!”
王营被众多外门师兄催促,不敢不答应,而且想来定是凌正在唬自己,若是自己真的退缩,他就可以此开脱。
以为看透计谋的王营,嘿嘿一笑,眼中浮现不屑,道:“那好,我便应你。若我输了,那我王营也自当认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好,众师兄再次帮忙见证,如若房内佩剑皆以铸成,那王营可就是输了!”凌正高声想众人说道,接着引人进入铸器房内。
随着房门的大开,在阳光的映射下,数千到斑驳闪光,照满屋子内外。
门外众人被眼前这壮观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上千把明晃晃的利剑,被整齐悬挂屋脊之下,颇有森然之势。
长舒一口气后,众人被威势所迫,谨慎的踏入房内,不敢大声言语。
而带头的王营,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面皮有些微颤,难以置信的愣在了原地,久久不敢动弹。
郑朗,张林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故意叫向门外的王营,道:“王师兄,你怎么还在门外啊,快些进来吧。”
惊醒后的王营,小步上前,不断扫视房内的每个角落,期待看见剩余的残剑,哪怕一把也好。
可巡视一圈后,地上连个铁片都没有,面如死灰的王营做着最后的挣扎,颤颤巍巍道:“这佩剑虽已完成,但,但这品质必然没有达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