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杨彦章劝住的武则天,虽然没有立刻对武承嗣采取行动,却又给武承嗣安排了一条必杀的罪状。
“杨彦章,赞婆收买的那些人,想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动用的。你给本宫想个办法,让这些人统统给本宫现形!”
武则天拍着桌子怒声吼叫。
杨彦章只轻轻一笑:“此事也简单,明日让屈贞筠告诉赞婆,炮弹太多,让他找人帮忙运出去,赞婆自然又要找人。这种小事,他必然不会请武承嗣,到时候不愁再揪出一两个人来。”
“才一两个??”武则天明显不满,一副誓要把朝中败类一网打尽的架势。
但杨彦章却有些无语:“太后,这种人便是有,也断不会多,尤其是在洛阳这里!如果真的很多,洛阳早就乱起来了。”
这推断,和武则天之前琢磨的大相径庭,不过出于对杨彦章的信任,武则天也没多说什么。
“那么,就这么安排吧!能抓几个算几个!”
……
屈贞筠这一夜过的实在是有些忙碌,得了杨彦章授计之后,便在后半夜装模作样出城进山去装炮弹,实则却把朝廷之前做的劣质炮弹装了好几车,天亮后,拉到了洛阳城外。
为了考研赞婆的本事,武则天特意安排王孝杰值守城门。
于是,屈贞筠便堂而皇之地再度找到了赞婆。
“使者大人,今日王孝杰守城门,此人做事仔细,我怕炮弹不好通过啊!”
赞婆听的直皱眉:“走城外不行吗?”
“城外更不安全!走城里,起码还有人能盯着帮忙,走城外,不知多少朝廷的眼线,如果突然出来人要查,那不是一切完蛋了?”
赞婆无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后,这才松口:“给我一点时间,我试着安排一下。”
屈贞筠这边也不着急,直接回府等赞婆的消息,至于那些炮弹,根本不担心被人查看,毕竟他只是在演戏,根本不是真的在倒卖大唐镇国重器。
武则天这边却已经派人暗中盯着赞婆,不久便看到武承嗣再一次和赞婆接上了头。
虽然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但当日傍晚时候,屈贞筠便得了赞婆的消息,知道可以通过了。
“杨彦章!你代本宫去瞧瞧,武承嗣是不是真的敢把炮弹放过去!”
武则天此时已经怒不可遏,这批炮弹,只有她和杨彦章知道这是次品,但不知情的吐蕃使者以及武承嗣,都以为这是威力极大的那种炮弹!
在这其概况下,武承嗣如果还敢主导把炮弹放出去,那他这次真的完了。
杨彦章也不啰嗦,直接在城门口假扮百姓暗中观察。
屈贞筠通过城门的时候,王孝杰见这么多马车排队过去,立刻习惯性地派人来查看。
结果恰在此时,礼部尚书武三思却走了出来。
“王将军,武相有请,有事和你商量。”
王孝杰皱眉道:“末将公务在身,现在不好走开。”
武三思却笑到:“宰相有请,没准是天大的事!若你去晚了,耽误了国家大事,那你可吃罪不起!这样,这里我帮你盯着,你快去快回便是。”
王孝杰想了想,感觉也没别的好办法,于是只能道了声谢后,径直离去。
这边王孝杰的部下还要查看,却被武三思拦住:“最近太后励精图治,杀了不少奸佞,朝野上下一片夸赞!你们对百姓如此盘查,岂不是要为太后招来骂名?”
众人知道武三思是武则天本家亲戚,于是没人敢多说什么,果然直接放了过去。
赞婆也在城中,看着炮弹进城,穿城而过,最后到了洛阳西门外,赞婆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杨彦章见再没有别人出现,不由地一阵唏嘘:“这次的事情,闹腾的有些严重啊!武三思、武承嗣都是太后的侄儿,却都卷入了此事,事后我会不会遭到武家忌恨?”
其实,杨彦章并没有想着除掉武家人,武则天如今掌权,最好的局面,就是极快让她掌握好一切,免得总有人出来捣乱,搞的百姓不安生,而她能稳住局面的根本,自然少不了本家亲戚的帮助。
这次若武三思、武承嗣都被杀了,那武则天便少了两个助力,会让拥护李家的人又看到卷土重来的希望,到时候战乱一起,受苦的又是百姓。
但事已至此,杨彦章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事情已经这样了,杨彦章便果断入宫,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股脑都说给武则天听。
武则天面无表情,似乎已经被打击的怀疑人生了。
“武三思!又一个本宫的亲戚!武家,还都是些天生反骨之人!”
感觉武则天似乎在自嘲,杨彦章便安慰了一下:“谁家没几个不成器的?秦二世,杨广这些,比比皆是啊,太后无需为此烦恼。”
“可本宫得了诸多神器,眼看着登基在即,却出了这种事!朝野上下知道武家人都是这样,那本宫以后如何自处?岂不是天天要受人口诛笔伐?”
杨彦章也不想此事搞大:“这事,除了赞婆、太后于臣,基本没人知道!太后稍后私底下处置了二人,对外编个理由,这事自然就过去了。恕臣之言,这二位的名声一般,便是有个什么意外,也没人会在意,甚至有些高兴也说不定。”
武则天本能地对杨彦章的话生出了反感:“杨彦章,那可是本宫的亲侄儿!有你这么说话的?”
杨彦章却不怕:“那杨坚若知道杨广的真面目,恐怕早已杀了以绝后患,何况,如今只是太后的两个侄儿!留的越久,没准危害更大!太后圣明,一定知道这些道理。”
武则天哼了一声,却没再抱怨。
沉默片刻后,武则天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稳下来:“此事,就交给你去做吧!你拿本宫手谕,去赐死二人!对外,本宫会说二人突然染疾,暴毙而亡!”
说着,武则天已经挥笔写了两道懿旨,明白写着二人的罪状,要让二人死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