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章府上,上官婉儿来看自己的妹妹,三人一桌,还吃了个晚饭。
烛光点点,三人有说有笑,气氛融融。
上官婉儿饱读诗书,才华过人,流传到后世的也有不少,而且上官婉儿落落大方,谈吐不俗,一顿饭的功夫妙语连珠,让杨彦章也心中十分佩服。
“可惜了这样的一个才女,私生活怎么就那么乱呢?如若不然……”
杨彦章看着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心里颇有些惋惜。
上官婉儿敏锐地捕捉到了杨彦章的眼神,顿时面露气恼之色,歪着头想了想,便不看杨彦章,而和自己的妹妹自顾自聊了起来。
“妹妹,过去太后在我府上设宴招待宾客,那些重臣、才子,个个都对咱们姐妹赞不绝口啊。”
“姐姐哪里的话?那都是夸你的,小妹如何能比得上姐姐分毫?”
上官婉儿立刻感叹了一声:“只可惜,姐姐至今还是孑然一人,而妹妹却得到了良人,余生有了盼头。”
上官雨晴立刻心疼地拉住了她的手:“姐姐心高气傲,这么多年来,那么多男人前赴后继,却始终不得姐姐正眼相看,但凡姐姐稍微松口,怕是会有无数王宫贵胄前来提亲!”
上官婉儿瞥了杨彦章一眼,却叹了口气:“妹妹说笑了。在外人的眼里,姐姐早已风流成性,哪家公子愿意娶姐姐这样名声狼藉之人?”
上官雨晴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妹妹和姐姐从前天天在一起,姐姐什么样妹妹能不知道?知根知底的,哪个会这么说?姐姐怕不是听了市井之言?那些凡夫俗子捕风捉影臆想出来的东西,姐姐何必在意?”
上官婉儿顿时也笑了,却意味深长地问杨彦章:“妹夫,你觉得雨晴说的在不在理?”
杨彦章此时也是有些懵逼。
听这姐妹二人的聊天,上官婉儿实际的生活明显和他过去听说的不同,和历史记载的更不同。
如果上官婉儿自己说,那他自然不信。
可这是上官雨晴说的,这能不信?
见他迟疑,上官雨晴立刻暗暗掐了他一把,有些生气:“你不会也相信那些市井传言吧?”
杨彦章立马摇头:“不,我当然不信!我知道上官大人一向洁身自好,自然不会信那些传言。”
上官雨晴立刻眉开眼笑,上官婉儿却撇撇嘴,心里暗道杨彦章口是心非。
“时候不早,最近太后让我接管驯鸽之事,有点忙的脱不开身!妹妹,姐姐先走一步了。”
说着,上官婉儿还瞪了杨彦章一眼,因为不是他献上驯鸽秘术,她自然不会多了这差事。
但也就在此时,府上的婢女走了进来:“御史大人,刚才有刑部的官员过来传话,说是刑部尚书周兴在衙门里,请大人您过去喝茶。”
原本走出去的上官婉儿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狐疑地问了一声:“这么晚了,周兴怎么还在刑部?而且,他不是和你有些龃龉?怎么会突然请你去喝茶?”
上官雨晴也皱眉道:“这周兴是个十足的小人,仗着自己受太后信任,平日里尽干些缺德的事!我看,这样的人夫君还是敬而远之为妙。这茶,不喝也罢。”
但杨彦章却不这么想,他也感觉到周兴肯定没什么好意,但人都上门叫阵来了,他缩着头也不是一回事。
于是杨彦章当即站了起来:“天子脚下,皇城之中,他周兴再怎么飞扬跋扈,莫非还能把我生吞活剥了?上官大人尽管忙去,无需挂念。雨晴,我去去就来。”
等他走后,上官婉儿却依旧没有离开,和上官雨晴在府上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眼看着就快到子时,姐妹二人终于坐不住了。
“姐姐,一定是出事了!哪有喝茶喝到这个时候的?不如我去刑部问问?”
上官婉儿立刻摇头制止:“你如今已经不是太后的人,贸然到刑部,容易被周兴构陷!这样,我这就去一趟刑部,看肯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你不是还得去看看驯鸽事情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那可是我妹夫!”
于是上官婉儿迅速出去,径直到了刑部衙门外。
往常天黑之后这里就没人了,但现在里面却还有亮光。
但上官婉儿通禀之后,却一直没有后文,门口的卫士只是让她一直等着。
这么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上官婉儿终于失去了耐性,转身就往皇宫而去!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子时。
武则天在自己的寝宫里睡的正香,梦中还有杨彦章作陪,巫山云雨正酣,结果听到宫女的呼唤。
“太后,太后?”
武则天睁开双目,见宫女搅了自己的好梦后,勃然大怒:“大半夜,叫醒本宫意欲何为?”
宫女吓的双腿发软,却还是颤声禀报:“上官大人在外面求见,奴婢们都说太后早已睡熟,可上官大人说有天大的事情禀报,奴婢这才不得已叫醒太后。”
“婉儿?天大的事?”武则天沉吟了片刻,估摸着自己再睡着多半也续不上刚才的美梦,便失落地叹了口气,随即闷闷不乐地说到:“叫她进来吧。”
打了个哈欠后,武则天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被褥竟然都已经湿透。
“好你个杨彦章,在梦里都能让本宫如此……”
想着,武则天不由地一阵失神。
上官婉儿匆匆进来,见了武则天后,立刻神色惊惶地说到:“太后,傍晚时分周兴派人请杨彦章去刑部喝茶,但他去了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府!臣刚才亲自去刑部要人,但刑部外面的侍卫只说通禀,却一直不见下文!臣怀疑,周兴怕是正在严刑拷打杨彦章!”
“什么!”武则天惊坐而起,一脸震惊,眼里迅速燃起了怒火。
“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本宫看上的人,他竟敢如此?今夜是谁值守宫禁?”
外面的宫女立刻说到:“是鹰扬卫将军王孝杰。”
“婉儿!告诉王孝杰,叫他立刻带兵,给本宫去刑部要人!若有敢阻拦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