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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武则天最终决定放杨彦章一马。

当然了,她原本也没打算取杨彦章的人头,只是想借这次机会逼迫杨彦章成为他的面首。

“杨彦章,这件事,本宫暂时不做追究!不过,若你造不出所谓的神器,到时候别怪本宫连本带利一起向你讨要!”

杨彦章连忙点头:“是是是,太后放心,臣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武则天的情绪渐渐平复,想着杨彦章的武艺,便忍不住打量着杨彦章的身体。

“难怪本宫那日就感觉你身材健硕,和常人迥异!如今知道你武艺高超在,这倒是解释得通了!”

说到这里,武则天又冷哼了一声:“那日被薛怀义追着满大街跑,看来你是故意的!”

杨彦章暴汗,赶忙又开始胡扯:“不不,太后误会微臣了!臣一心只想做个文臣,不想做个莽夫,所以不想展露身手。”

武则天摆摆手:“算了,本宫也不是责怪你。不过,今后不准再骗本宫,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臣从前没有骗过太后,今后自然也不会。”杨彦章是打死不承认骗了武则天。

见他说的滴水不漏,武则天便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目光转而落在了火铳上。

“杨彦章,你为何要把东西做成这个样子?”

杨彦章一脸懵逼:“图纸就是这么画的啊!”

“图纸,不是你画的?”

“这……”

武则天得意起来:“这回没说的了?你老实交代,此物做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杨彦章哭笑不得:“天地良心啊太后,臣就是想造点有用的东西,真没想别的!您不能听那宫女瞎说啊!要都她这样,那路上长的大树岂不是更轻薄了她?再说了,她本身长的也是个棒子样啊!”

武则天听的一阵目瞪口呆,半晌之后这才哂笑道:“杨彦章,你还真是伶牙俐齿,这种事都能被你说出歪理来!行了,这个暂且不提,本宫问你,刚才那动静,真就是此物发出的?”

“千真万确!”

“那好,你去院子里,再给本宫表演一下!”

好在杨彦章自己利用火药做了好几发弹药,再度上膛,点着火绳后,原地立刻再度暴响,像闷雷炸了一下。

看着还在冒烟的膛口,武则天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此物,你还说不够镇国?那你口中的镇国神器,究竟是长什么样子?”

杨彦章倒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后明察,这火铳虽然动静是大,但威力有限!火铳只能在百步之内伤人,而且准头还不够!若以此物去抵御突厥骑兵,那无异于找死!毕竟百步的距离,在高速飞驰的骑兵面前根本不够看!所以,这充其量只能算个伪神器。”

武则天听的更加吃惊:“百步的距离还不是镇国利器?弓箭也就百步的射程而已!如果是两军对峙,这边火铳一响,敌人的弓箭手恐惧之下哪里还敢瞄?怕是都得射脱靶!面对突厥骑兵,只要我们的火铳够多,那准头不够又如何?偏个一尺半寸的,照样能杀敌!”

“太后说的倒也不错。”杨彦章对武则天这认识颇为惊讶,还只当这是个善于勾心斗角的政治家,没想到她对于兵事也有自己的看法,不过事情并非武则天想的那样。

于是杨彦章继续解释:“其实,这火铳还有两个致命的缺点。一个是杀伤力有限,再一个,装药、点火、发射,太费时间!百步的距离,面对骑兵的话,只怕最多能有两次出手的机会!”

“两次还不满足?”武则天翻了个白眼,“只要有足够的士兵齐开火铳的话,前面的骑兵基本没人能幸免!只要前排骑兵倒下,那突厥的骑兵立刻就要乱了队形!到时候我们的步兵冲上去都能击败他们!看来,你杨彦章虽然聪明,但也只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

我擦!

杨彦章当时就怒了!

说了半天,武则天居然拿赵括这废柴来比他!

于是,杨彦章立刻虎着脸道:“那臣做出大炮来,太后可以选择不用。”

“不用就不用,本宫觉得这火铳就够了!来个一万根火铳,当着朝中百官和四夷首领的面来个齐发,本宫就不相信他们还敢放肆!”

杨彦章撇撇嘴,都懒得和这个见识浅薄还自以为是的老妖婆废话。

“太后,时候不早,明日还要上朝,臣要不就先行告退了?”

武则天打了个哈欠,也就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本宫知道留不住你!”

杨彦章大喜,一溜烟就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却见上官婉儿还在走来走去,看样子十分焦虑。

“婉儿?”

杨彦章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感觉到不妥时已经来不及,于是索性假装一脸平静。

上官婉儿猛然抬头,见是他出来,顿时惊喜无比,飞快地走了过来,难以置信地打量着。

“王孝杰说已经把你举荐给太后,你怎么出来了?太后没有强行留下你?”

杨彦章笑到:“太后还要我为国做事,当然不会那么做!有劳上官大人担心了。”

上官婉儿顿时灿烂地笑了起来:“没有就好!不过,本官还是喜欢你以婉儿称呼。”

“啊?那不行,我怎么能占上官大人的便宜?”

“你刚才不是叫的挺顺口?”

“刚才?有吗?不可能!上官大人一定是听错了。”

见杨彦章一脸肃然,上官婉儿顿时露出了气恼之色,上来就给了他一拳。

“杨彦章,你是在嫌弃婉儿吗?”

杨彦章后退一步连连摇头:“没有的事!上官大人有倾国倾城之貌,又对在下颇为照顾,在下岂敢嫌弃?”

“那你为何总是拒人千里的样子?你明明就是嫌弃!”

杨彦章见她要纠缠,立刻提醒了一下:“上官大人身边不缺的是男人,在下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上官婉儿面色剧变,眼里闪过了羞愧、气恼、失望还有些看不懂的神色。

“杨彦章,你不要把自己做御史的那一套对我!”

“你弹劾百官,可以风闻奏事!可是对我上官婉儿,你不该拿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就往我头上乱扣!”

说完,上官婉儿转头就走,飞快地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