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缅甸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烈日如同发狂的猛兽,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张大牛身处的劳工营就像一个人间炼狱,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和汗腥味儿,那味道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散发出来的。
张大牛身上那件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衣裳,此刻已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脏兮兮的布条勉强挂在他瘦骨嶙峋的身躯上。他那曾经健壮的身体,如今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副干瘪的骨架,每迈出一步都好似拖着一座沉重得无法撼动的大山。
在这犹如噩梦般的劳工营里,日子难熬得让人生不如死。每天,天还没亮透,那刺耳的哨声就像恶鬼的尖叫,无情地将所有人从短暂的昏睡中狠狠拽出。随后便是无休无止的高强度劳作,搬石头、挖土方,一刻都不得停歇。那些心狠手辣的监工,手中的皮鞭好似恶魔的獠牙,随时准备狠狠咬向那些稍有迟缓的劳工。
“啪!”又是一记凶狠的皮鞭,无情地抽打在张大牛的背上,瞬间绽开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他疼得“嗷”一嗓子叫出来,身子猛地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扑倒在满是碎石的地上。
“你个没用的东西,还敢偷懒!”监工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凑过来,唾沫星子四处飞溅,恶狠狠地吼叫着。
张大牛咬着牙,强忍着剧痛,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剧烈抽搐着。他狠狠地瞪了监工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屈,仿佛在说:“老子总有一天会跟你算账!”但现实的无奈让他只能再次弯下腰,机械般地继续干活儿。
这该死的劳工营简直就是病魔肆虐的魔窟,疾病像瘟疫一样疯狂蔓延。张大牛也未能幸免,染上了疟疾,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疯狂的马蜂在横冲直撞。
夜晚,他虚弱地躺在散发着恶臭的草铺上,气若游丝。“俺咋就落到这步田地了?”他喃喃自语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和着脸上的泥土,划出一道道脏兮兮的痕迹。
旁边一个满脸沧桑、双眼空洞无神的工友凑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大牛啊,听说昨儿个又有个兄弟想跑,被抓回来直接给打断了腿,现在还在那边躺着呢,生死不知。”说着,工友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嘴唇颤抖着。
张大牛心里一紧,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嘴唇哆嗦着说:“这……这可咋办呐?难道咱们就得在这儿等死?”
“唉,能有啥办法?只能盼着老天爷开眼,能有人来救咱们。”工友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绝望,仿佛生命的光芒早已在这无尽的折磨中熄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和凄惨的哭喊声。张大牛和工友们都竖起了耳朵,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又咋啦?这一天天的,就没个消停时候。”有人小声嘀咕着,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安。
不一会儿,就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监工拖着一个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人从他们面前走过。
“妈呀,这是又被打死了一个?”有人惊恐地叫起来,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张大牛望着那惨不忍睹的场景,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手背青筋暴起。
第二天,张大牛他们被像牲口一样无情地赶到了一个新的工地。这地方比之前的更加恶劣,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臭气熏天,成群的苍蝇像乌云一样在周围嗡嗡乱飞。
“都给老子麻溜地干活儿!谁要是敢偷懒,有你们好看的!”监工挥舞着皮鞭,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那声音就像炸雷一样在众人耳边轰鸣。
张大牛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开始干活。每搬起一块沉重的石头,都感觉用尽了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滴在干涸的土地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每个人就发了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还有一块发黑的窝头。张大牛三口两口就把东西吞进了肚子,可肚子里还是空落落的,那点可怜的食物根本填不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正吃着那点可怜巴巴的饭食,张大牛刚把一口稀粥咽下喉咙,突然,一阵凄厉的女人哭声猛地扎进了他的耳朵。那哭声好似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地划破了这沉闷压抑的空气。
张大牛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几个五大三粗、满脸淫邪的男人,正像拖着毫无生命的物件一样,拽着几个年轻的姑娘,朝着一间破旧不堪的屋子踉跄前行。
那些姑娘们哭得肝肠寸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们拼了命地挣扎着,纤细的胳膊不停地挥舞,想要挣脱那几只如铁钳般的大手。她们的头发凌乱地散着,像风中狂乱的枯草。泪水在她们脏兮兮的脸上肆意流淌,冲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迹。
其中一个姑娘,原本淡蓝色的碎花裙子被扯得破破烂烂,领口的扣子崩掉了几颗,露出白皙的肌肤,上面还带着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她一边哭叫着,一边用脚使劲蹬着地,鞋子都不知甩到了哪里,细嫩的脚丫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了血痕。
另一个姑娘,上衣几乎被完全撕开,她用双手紧紧护着胸口,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无助。她的哭声已经变得沙哑,却还是不停地哀求着:“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还有一个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她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几缕发丝粘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她奋力地想要往回跑,却被那几个男人粗暴地拖了回去,娇嫩的皮肤在地上摩擦,瞬间红肿一片。
张大牛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都快要迸出来了。
“这是咋回事?”张大牛瞪大了眼睛,愤怒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大声问道。
“唉,这是给那些畜生们找乐子的。”有人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哀,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最终,张大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姑娘被拖进屋里,心里头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大牛的病情越来越重。他高烧不退,浑身发冷,不停地颤抖着,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俺不能就这么死了,俺要活着回去!俺娘还在家等着俺呢!”他在心里一遍遍地给自己打气,声音微弱却坚定如铁。
这天,张大牛正有气无力地干活儿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好像是有人来检查了。”有人说道,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可随即又黯淡下去。
张大牛抬起头,努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啥动静。后来才听说,来检查的人被监工们用大把的钞票给轻松打发走了。
张大牛的心又沉到了无底的深渊,眼神变得空洞无神,“难道就没人能管管咱们吗?难道咱们就只能在这儿等死?”他绝望地自言自语,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
晚上,躺在草铺上,张大牛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娘,俺想回家……俺错了……”
工友们围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样子,都无奈地摇摇头,觉得他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大牛,你可得挺住啊!”一个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工友紧紧握着他的手,给他打气,脸上满是担忧。
就在张大牛觉得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二牛吗?是你来救俺了吗?”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抓住那个身影,可手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可那身影一闪就不见了,张大牛使劲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难道是俺出现幻觉了?”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
然而,命运似乎还不想彻底抛弃张大牛。在这看似无尽的黑暗中,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正悄然亮起。
一天,劳工营里来了一个新的监工,叫王麻子。这家伙长得贼眉鼠眼,心却比其他监工更黑。
这天,张大牛实在是虚弱得干不动活儿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王麻子见状,挥舞着皮鞭就冲了过来。
“你个死东西,敢偷懒!”王麻子骂骂咧咧,一鞭子抽在张大牛身上。
张大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老子都快死了,还能干个啥!”
“哟呵,还敢顶嘴!”王麻子恼羞成怒,又是几鞭子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稍大的劳工站了出来,“王麻子,你别太过分!这人都快死了,你还打!”
王麻子瞪了他一眼,“哼,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打!”
一时间,劳工们的愤怒被点燃了,纷纷围了过来。
“咋滴,你们想造反?”王麻子有点慌了。
“反正都是死,跟他拼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劳工们一拥而上,和王麻子扭打在一起。混乱中,张大牛趁机抢过王麻子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他几下。
可这一闹,劳工们遭到了更严厉的惩罚。不给饭吃,还被关在小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