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这阵子在陈静雅的授意下,一有空闲就往培训学校跑,那劲头儿,就跟拼命三郎似的。可他才初中文化水平,学起那金融管理来,真是比登天还难。就好比让老牛拉着重载的大车爬陡坡,每一步都累得呼哧带喘,汗水顺着额头直往下淌。
陈静雅呢,本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那脸蛋儿就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可这段时间被家里逼着结婚的事儿搅和得,小脸儿蜡黄蜡黄的,往日那笑起来像月牙儿的眼睛也没了光彩,整日里愁眉苦脸,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她那闺蜜林娜,模样倒是生得俏。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的,像是能勾人魂儿。那薄嘴唇,说起话来嗲声嗲气,能把人的骨头都给酥了。可这女人呐,心眼儿可坏着呢!
林娜表面上装着帮陈静雅,心里头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她总觉着自己跟陈静雅比,啥都不差,就是投胎的时候没选对人家,心里头那嫉妒的火苗子烧得旺旺的。
这时候,陈静雅家的公司出了大问题,资金链断了,急得陈富贵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这陈富贵平常看着威风八面,吆五喝六的,可真碰上这要命的事儿,也麻了爪子,没了主意。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富家的朱公子趁机找上门来。这朱公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油头粉面的,一身名牌穿在身上,可那眼神儿里透着一股子让人讨厌的精明劲儿,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他对陈富贵说:“陈叔,只要静雅嫁给我,我家立马给您公司注资,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陈富贵一听,心里头就像敲开了鼓,七上八下的。他心里清楚,自家闺女心里头装着张二牛,可这关系到家族的生意,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儿,他也犯了难。
林娜也在陈静雅耳边吹风:“静雅啊,你跟那张二牛交往也就玩玩儿,遇到这样的大事儿,他能帮上啥忙?朱公子家有权有势的,能救你家公司,你就答应了吧。”
陈静雅听了这话,心里头跟刀割似的,疼得要命。她想起和张二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张二牛那老实憨厚的模样,对她的体贴关心,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再瞅瞅家里这烂摊子,她无奈地低下了头,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啥滋味都有。最后,还是咬咬牙答应了朱公子的要求。
张二牛这边呢,还被蒙在鼓里,一门心思地学着金融管理。这天,他又在培训学校里熬到了天黑。走出教室的时候,两条腿都跟灌了铅似的,沉得迈不开步子。
回到住处,他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在了炕上,望着屋顶发呆。心里头琢磨着:“俺这拼死拼活地学,为的就是能配得上静雅,可咋就这么难呢?俺一个农村娃,要啥没啥,静雅能对俺这么好,俺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可俺知道,俺跟她的差距比天还大,俺能给她啥呀?”
正想着呢,林娜突然来了。这林娜今儿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上那香水味儿呛得人直打喷嚏。一进门,就娇声娇气地对张二牛嘘寒问暖:“二牛哥,累坏了吧?来,我给你揉揉肩。”说着,就伸手搭在了张二牛的肩膀上。
张二牛吓了一跳,像被火烫了似的赶紧躲开:“林娜妹子,你这是干啥?”
林娜眨巴着那双桃花眼,娇嗔地说:“二牛哥,你怕啥?静雅姐又不在。”
张二牛皱起了眉头,一脸严肃地说:“妹子,别乱说,俺心里只有静雅。”
林娜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说:“二牛哥,你别傻了。静雅姐马上就要嫁给朱公子了,你还在这儿做梦呢。”
张二牛一听,脑袋“嗡”的一下,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说啥?不可能!”
林娜冷笑道:“咋不可能?她家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需要大量资金,你能帮上啥忙?静雅姐也是没办法,你就别缠着她了。”
张二牛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像头急眼的公牛,拉住林娜的胳膊,大声吼道:“妹子,你别骗俺,这不是真的!”
林娜使劲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说:“爱信不信,反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一扭身,扭头就走了。
张二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心里头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又疼又痒。他不相信陈静雅会这么对他,可林娜的话却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不停地回响。
第二天,张二牛像丢了魂儿似的,跑到了陈家。陈家门口那两个保安,身强力壮的,像两座门神,横着胳膊拦着不让他进。张二牛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喊:“俺要见静雅,让俺进去!”
这时候,陈富贵走了出来。他今儿个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脸嫌弃地看着张二牛说:“你来干啥?静雅不想见你,你以后别来了。”
张二牛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冒出血来,声音沙哑地说:“陈叔,俺不信静雅会这样对俺,俺要听她亲口说。”
陈富贵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说:“你别缠着她了,她马上就要和朱公子结婚了,你配不上她。”
张二牛听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如死灰。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陈家,走在大街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周围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却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见,脑子里一片空白。
回到住处,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李铁柱听说了这事儿,火急火燎地赶来劝他:“二牛,你别这样,为了个女人不值得。”
张二牛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声音空洞地说:“柱子,你不懂,俺是真心喜欢静雅的。俺知道俺配不上她,可俺以为她不会嫌弃俺。俺感谢她对俺的好,俺以为那是真心的。”
李铁柱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俺知道,可人家是富家千金,咱高攀不起。你得振作起来,还有俺们这些兄弟呢。”
张二牛沉默了许久,嘴唇都咬出了血,最后咬了咬牙说:“俺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过了些日子,陈静雅和朱家公子朱世伟结婚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城。那婚礼办得,真是排场大了去了。豪车排了一条街,那车一辆比一辆气派。酒店里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个穿得珠光宝气的。
张二牛听说这事儿后,整个人都傻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说要和他一起面对困难的陈静雅,怎么就嫁给了别人。他心里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又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堵得慌,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张二牛像个孤魂野鬼似的,跑到了小酒馆。他一屁股坐在角落里,闷着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那酒辣得喉咙疼,可他却像喝水似的往肚子里灌。
“静雅,你咋能这样对俺……俺到底做错了啥……”张二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眼泪和着酒一起往肚子里咽。
喝得醉醺醺的张二牛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上,东倒西歪的,像个没头的苍蝇。正巧碰上了同样喝得醉醺醺的林娜。
林娜今儿个穿着一条紧身的红裙子,头发乱蓬蓬的,脸上的妆也花了。看到张二牛,一下子扑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二牛哥,你咋也在这儿?”
张二牛迷迷糊糊地看着她,舌头都捋不直了:“林娜妹子,俺心里难受……”
林娜带着哭腔说:“我也难受,静雅她……”
两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最后竟不知不觉就睡到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太阳都晒屁股了,张二牛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睁眼,看到身边躺着的林娜,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冷汗直冒。
林娜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张二牛,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有后悔,有无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二牛哥,这事儿……”
张二牛懊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妹子,俺对不起你,俺……俺真不是人!”
林娜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一丝绝望:“算了,这也许就是命。”
从那以后,张二牛更加消沉了。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陈静雅,也对不起林娜。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胡子拉碴的,人都瘦了一圈。
而陈静雅在朱家的日子,那叫一个难熬。朱世伟这小子,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没个正形。
有一天,陈静雅在商场里碰到了林娜。林娜今儿个打扮得格外艳丽,一身貂皮大衣,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
林娜看到陈静雅,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静雅,你看你现在多风光,嫁给了朱公子。”
陈静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厌恶:“这都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林娜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说:“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我劝你,你家公司早就垮了。”
陈静雅气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嫉妒我。”
林娜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说:“嫉妒你?我看你现在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陈静雅不想再跟她多说,转身就走。可林娜却在后面不依不饶地喊:“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这就是你的命!”
回到家,陈静雅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默默地流泪。她想起了张二牛那憨厚的笑容,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时候虽然日子苦,可心里甜呐。
就在这时,朱世伟醉醺醺地回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嚷嚷:“你这臭婆娘,在家干啥呢?”
陈静雅擦了擦眼泪,没有理他。
朱世伟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像钳子:“跟你说话呢,聋啦?”
陈静雅使劲甩开他的手,愤怒地说:“你别碰我!”
朱世伟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人:“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我家帮了你家,你能有今天?”
陈静雅大声说:“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朱世伟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地说:“离婚?你想都别想,除非你把我家的钱都还回来。”
陈静雅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心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