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跟着大牛做小买卖,本就陷入了困境,心情正烦闷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天,他突然接到了邻居李大婶打来的电话。那电话铃声响得呀,就跟催命的小鬼在耳边尖叫似的,“叮铃铃、叮铃铃”,急促又尖锐,搅得张二牛心里头那叫一个乱糟糟。
“二牛啊,你快回来一趟吧,家里出事儿了!”李大婶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声音又急又慌,都带着哭腔了,那腔调就跟被狼撵着似的。
张二牛心里“咯噔”一下,这一下就跟有块千斤重的大石头猛地砸进了心窝子里,砸得他眼前一黑,“李大婶,咋啦?您别着急,慢慢说。”他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手紧紧地攥着电话筒,手心里的汗出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是你妹妹张洁,她……她出事了!”李大婶的声音带着哭腔,抽抽搭搭的,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听得张二牛心里头直发毛,脊梁骨都凉飕飕的,就跟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张二牛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人拿大铁锤狠狠砸了一下,又接着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晃悠起来,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李大婶,我妹妹到底咋了?您快跟俺说啊!”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嗓子眼儿像是被火给燎着了,又像是被沙子给堵住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唉,二牛啊,你妹妹她……她染上性病了,现在整个人自暴自弃,谁的话也不听啊。”李大婶长叹一口气,那口气里满是无奈和惋惜,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儿了吧唧的,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张二牛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脚下像踩了棉花,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会走到这一步。他的手紧紧握着电话,指关节都发白了,手心里的汗把电话筒都弄得湿漉漉的,都能拧出水来了。
“李大婶,俺这就回去。”说完,他跟大牛匆匆交代了几句,就火急火燎地往家赶。这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像是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妹妹的事儿,那思绪乱得就跟一团麻,怎么解也解不开。车窗外的风景呼呼地往后退,可他啥也看不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满脑子都是妹妹张洁的模样,一会儿是小时候妹妹扎着两个小辫子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样子,嘴里还喊着“哥哥,等等我”,一会儿又是现在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脸色苍白得吓人。
回到村里,张二牛连口气都没喘,撒开脚丫子就直奔家里。一进家门,就看到张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跟那下了霜的纸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白得吓人。眼神空洞得吓人,就跟那深不见底的枯井似的,没了一丝生气,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死气沉沉的。
“妹妹,你这是咋弄的?”张二牛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那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不肯掉下来,声音都带着颤抖,就像那风中的落叶,抖个不停。
张洁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比夜猫子叫还瘆人,“哥,你别管我,我这是自作自受。”
张二牛急得眼泪“唰”地就下来了,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都止不住,“妹妹,你别这么说,咱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洁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治什么治,我没救了,就让我死了算了。”她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就像这寒冬腊月的风,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张二牛拉着妹妹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跟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似的,都能把人的手给冻僵了,“你别灰心,哥不会不管你的。”
就在这时,母亲赵翠花走了进来,看到兄妹俩,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母亲的眼泪就跟决堤的洪水似的,不停地往下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就像那干裂的土地,一道道的,让人心疼。
张二牛安慰母亲,“妈,您别太伤心,我会想办法的。”他的声音虽然坚定,可心里却没底儿,就像那在大海里漂泊的小船,找不到方向。
原来,张洁这些年在外头胡混,跟不同的男人睡觉,也不注意保护自己,就染上了这病。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干脆破罐子破摔,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的,就这么折磨自己。
村里的人知道了这事儿,都在背后指指点点,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跟那刀子似的,往张二牛他们家人的心口上扎。
“这张家的闺女,真是不检点,丢了咱村的脸。”
“就是,年纪轻轻的,咋这么不自爱呢。”
“她哥张二牛多老实的一个人,咋有这么个妹妹。”
张二牛听到这些话,心里难受极了,就跟被人拿刀在心上狠狠地剜了几刀似的,疼得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护着妹妹,不让别人说她的坏话。
“我妹妹已经够难受了,你们别再说了!”张二牛红着眼睛,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冲着那些说闲话的人喊道,那声音大得能把屋顶给掀了。
张洁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更加自暴自弃,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有一天晚上,张二牛忙完一天的活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进家门,发现张洁不见了。他心里“咯噔”一下,慌得不行,“妹妹,妹妹!”他一边喊着一边赶紧四处去找。这深更半夜的,村子里黑灯瞎火的,张二牛深一脚浅一脚地找着,嗓子都喊哑了,跟破锣似的,声音都劈了。腿也跑软了,跟面条似的直打哆嗦。
终于在村头的小河边找到了张洁。
“妹妹,你别做傻事!”张二牛冲过去一把拉住她,声音里满是惊恐,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就差没跳进河里去了。
张洁哭着说:“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也省得给家里丢人。”
张二牛紧紧抱住她,生怕一松手妹妹就没了,“妹妹,你还有哥,还有咱这个家,咱一起面对。不管别人咋说,哥都不会嫌弃你。”
张洁在哥哥的怀里放声大哭,那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惊得树上的鸟儿都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就连村里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
从那以后,张二牛带着张洁到处看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家里本来就穷得叮当响,这下更是雪上加霜,连锅都快揭不开了。那日子过得,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可病情却不见好转,张二牛急得满嘴起泡,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都陷进去了,颧骨都凸出来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村里的李老师来了。李老师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直很关心张二牛。
“二牛,别放弃,我听说城里有个专家,治这种病有办法。”李老师说道,眼神里透着关切,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给张二牛带来了一丝希望。
张二牛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跟那黑夜里突然看到了亮光,“李老师,真的吗?”
“嗯,不过费用不低。”李老师皱了皱眉,一脸的担忧,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张二牛咬咬牙,“只要能治好妹妹的病,多少钱我都想办法。”
他又开始四处借钱,亲戚朋友都借遍了。
他先去了大舅家。
“大舅,我妹妹病了,急需用钱,您能借我点不?”张二牛哀求道,腰都快弯到地上了,就差给大舅磕头了。
大舅一脸为难,“二牛啊,不是大舅不帮你,大舅家也不宽裕啊。”说着,大舅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里屋,不再搭理张二牛。张二牛站在那儿,心里凉飕飕的,就跟掉进了冰窟窿。
张二牛又去了姑姑家。
姑姑倒是借了点钱给他,还安慰他,“二牛,别着急,慢慢还。”姑姑拉着他的手,眼睛里满是心疼,张二牛的心里总算有了点暖意。
可也有那不近人情的。
“这钱借出去,怕是还不上咯。”
张二牛受尽了白眼,但他都不在乎,只要能救妹妹,让他干啥都行。
终于凑够了钱,带着妹妹去了城里。
可到了城里,又遇到了麻烦。
专家的号特别难挂,每天都有好多人排队。那队伍排得老长,从医院门口一直拐到了大街上,跟长龙似的。
张二牛就天天守在医院门口,生怕错过了机会。
有一天,下起了大雨,那雨跟瓢泼似的,“哗哗”地下个不停。张二牛在雨中站了一整天,冻得浑身发抖,上下牙齿直打架,“咯咯咯”响个不停。那雨水湿透了他的衣服,头发贴在头皮上,狼狈极了,就跟个落汤鸡似的。
旁边一个好心的大妈看不过去了。
“小伙子,你这样不行啊,会生病的。”大妈递给他一把伞。
张二牛摇摇头,“大妈,我没事,我一定要给妹妹挂上号。”
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终于挂上了专家的号。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张洁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她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就像那春天里的桃花,粉扑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空洞,有了光彩,就像星星点亮了夜空。
张二牛看着妹妹渐渐恢复的脸色,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妹妹,以后可别再瞎混了。”张二牛说道,声音里透着欣慰,脸上也有了笑容,那笑容就像春天里的阳光,暖暖的。
张洁含着泪点点头,“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