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上海滩霸主,以其张狂、霸道、直率和强烈的正义感而闻名。
对于看不惯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干预;对于不顺眼的人,他更是毫不留情地予以打击。
正如他常言:“有些人,是不打不行的。”在上海滩,无人能在他手中撑过一支烟的时间。”
牛三光给围坐在一起的众人讲龙七,唾沫横飞,激动莫名。
“论身形,他风流倜傥,论财力,他家财万贯,论身手,整个上海滩,没人能在他手里撑过十招!”
“龙七是我的偶像!”
龙七吸烟时的模样,每一个转身的姿态,漫不经心的举止,甚至连他独特的口音都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在面对这个男人时都会被他吃得死死的。作为一名黑帮大佬,他却拥有少年般的气质,有时甚至显得十分可爱。
“龙七属于上海滩,上海滩需要他!”
说完这句总结,牛三光端起水喝了一口。
“你们这些小姑娘,最是无法抵挡这种男人的魅力,”牛三光见愔愔听得认真,忍不住调笑道,“英雄豪杰的归处就是美人乡!”
愔愔还没有说话,铁菊就已经大怒道:“你说什么呢?”
牛三光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道:“我说什么了?不就是聊一下天嘛!”
这时,愔愔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牛大哥,我觉得,相比于女人,你更倾心龙七啊!”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愔愔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语气中的狂热崇拜,简直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安在他身上。”
“你要是女人,我估计,啧啧啧,说不定能成为传奇‘大嫂’呢!”
说完,愔愔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对啊对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大笑起来。
有人笑着附和道:“我早就说过,牛三光见人就说龙七,绝对有其他小心思。”
一时间,整个场面充满了欢声笑语。
“哎呀呀,真是太可惜啦,龙七居然对牛三光没兴趣呢!”有人状似惋惜地说道。
“如果牛三光是个女人,或许还有点机会……”另一个人接着说。
“呸,他要是女人,送给我我都不要,更别说是上海滩的霸主了。”又有一个人嘲笑道。
“哇,你说话可真够损的!”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
“那给你好了!”
“不要不要……”众人嘻嘻哈哈地互相调侃着,气氛十分欢乐。
而被调侃的牛三光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只要龙七肯收下我,我一定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到牛三光这么说,大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整个场面充满了轻松和愉快的氛围。
……
三个月后
平安小巷位于租界的边缘,两旁是陈旧的石库门建筑,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显得有些阴森。
小巷的地面是石板铺成的,因为年代久远,石板已经变得凹凸不平,走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小巷的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破旧的家具和杂物,让人感觉更加拥挤和杂乱。
尽管这里的环境很差,但居民们却依然生活得很自在。
他们在门口摆上一张小桌子,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孩子们则在小巷里奔跑嬉戏,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小巷。
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他们虽然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但却依然保持着乐观和坚强的态度。
陈楚楚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这个她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一路走一路看,场景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破败杂乱。
来往的人惊讶的望着这个打扮精致,卷风披肩的时尚女郎。
有老街坊,仔细看了看,方才不确定的询问,“是,陈家的楚楚吗?”
陈楚楚点头,“是我,李奶奶,您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好,我好着呢!”李奶奶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娇纵任性的陈楚楚如今变化如此之大,“你快回去吧,你家里……唉!”
陈楚楚对其他街坊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加快脚步,把那些眼神,议论,丢在身后。
“造孽哦!”
“听说在那个什么三重天当舞女……”
“老陈多严肃在意脸面的人啊,偏偏……”
“哎,别说了,该回去煮饭了!”
“同去同去!”
别人家的闲话,说过就散,自己家的日子才最重要。
……
陈楚楚站在家门口,双手微微颤抖地推开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门。
踏入院子的瞬间,一阵萧瑟的风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和无尽的哀伤。
院子中还残留着未清扫干净的纸钱,它们像是被遗忘的记忆碎片,散落在地上。
看着那些纸钱,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涌上心头,陈楚楚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她终于明白,那个倔强冷酷的老爹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他们之间的父女情分也随着他的离去而彻底断裂。
说断绝关系,就真的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这是多么冷酷无情啊!
正当她沉浸在悲伤之中时,房门轻轻打开,愔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从房间里走出来。
当她抬起头,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陈楚楚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你来了?”愔愔抿了抿嘴角,声音低沉地说道:“娘病了,你进来看看吧!”
听到这句话,陈楚楚的身体猛地一震,差点摔倒在地。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道:“她怎么会病的?”
愔愔垂下眼眸,淡淡的回答道:“爹走了之后,娘给爹办完后事,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没有了精气神!”
陈楚楚闻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她紧紧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但内心的悲痛却让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
“都是我的错……”陈楚楚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她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向着正房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难以承受的重量。
愔愔没有跟她进去,而是拿着药碗来到厨房。
她把碗洗干净,放回碗柜,坐在烧火的凳子上发呆。
在愔愔拿到中学毕业证之后,陈父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开,他感觉自己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使命,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然而,这种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那个夜晚,陈父安静地离开了人世,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悄然陨落。
陈父的离去,对于陈家来说,无疑是一场沉重的打击。
这个家庭失去了顶梁柱,仿佛天塌了一般,每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他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