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分,霍歌坐在前后通风的客厅里,看着摄影机里回放的画面,时不时地在笔记本上写下精确到秒的时间。
他这是写镜头剪辑的时间段,这样在后期制作时能加快剪辑速度。
王保强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霍歌工作,时不时地问上一句。
“那个”,陈橙脚下无声地出现在客厅,吓了王保强一跳。
她看到王保强也在,神情有些忸怩,“霍导,亦妃的大姨妈来了!”
王保强一听,扭头朝院门处看去,但那里并没有人。
霍歌随着王保强的动作,头转了一半,才醒起陈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没带?”
“忘了!”,陈橙有些脸红,跟男生说卫生巾的事,有些羞人。
“剧组有准备,不过是普通的,你看合不合用,不合用的话,先顶着!”
霍歌拍了一下王保强的后背,“保强,去拿包卫生巾!”
“哦哦”,王保强终于明白大姨妈是谁来着。
王保强进到房间,从备用箱里翻出一包卫生巾,出来交给陈橙。
“你们还有备这个?”,陈橙接过卫生巾,普通牌子,跟以往刘亦妃用的不一样,不过也能先用着,等会她下山再去买。
之前在《大剑侠》剧组,她就没看过剧组会准备这些女人特殊时期用的东西。
王保强解释道:“这个不单是为女生准备的,有时候拍戏也可能用到。”
“拍戏会用这个?”
“是啊,比如说拍跑步、行军、运动的戏,垫这个能吸汗,保持脚部干爽,这样演员也能保持好的状态!”
“哦~”
“我们还有准备成人尿片呢,要是拍一整天不动的戏,就不用担心上厕所的问题?”
“谁会拍一整天不动的戏。”
“有啊,拍战争片的时候,扮死尸,经常要一动不动地躺两三个小时的!”
这经验,还是霍歌在一部战争片做群演时,教给当时新入行的王保强。
“哇,这么辛苦呀!”
陈橙跟着刘亦妃,倒是不知道群演里面一些小方法,听得新奇。
“橙子,亦妃还等着你呢!”
霍歌见陈橙和王保强聊开来,怕是一时半会都聊不完,就委婉地提醒了一句。
“哦哦,对!”
陈橙赶紧转身小跑回房,给刘亦妃送去贴心的保护。
过了一会,陈橙又跑了回来,“霍导,亦妃在这个时候都会痛得不想动,要卧床休息,能不能请个半天假!”
“很痛?”
“啊,第一天一般会疼得走不了路。”
“这么严重?”,霍歌想了想,“等会,她收拾好了,你告诉我一声,我给她把个脉看看!”
“把脉?你?”
陈橙一脸惊讶,难道霍歌还是医生?
可是刘亦妃痛经的问题,看了不少医生,也无法完全根治,难道霍歌有办法?
“我是中医,有执业证的,可开药方!”
霍歌似乎很高兴看到陈橙震惊的表情,感觉自己是个绝世高手,隐世已久,终于又在普通人面前展露出绝世武学。
陈橙有些挠头,孔筱莉不太相信中医,带刘亦妃看病都是看西医。
西医通常是开些止痛药,嘱咐多休息。
让刘亦妃看中医,治出问题怎么办?
茫然无措的陈橙看到王德发从房间里走出来,如找到主心骨一样,看向王德发。
王德发知道霍歌有中医执业证,但不能当众说出来,“亦妃现在不宜走动,下山也不方便,不如让霍导看看!”
王德发虽然是个司机,但在孔筱莉面前,他的话比陈橙说的话有力得多。
既然王德发这么说,陈橙自然遵从,她进房跟刘亦妃说明这个情况。
十分钟后,霍歌提了一个小药箱走进房间。
他看到刘亦妃脸色苍白、眉间隐有痛苦之色的样子,他心里微微一揪,坐下来后问道,“感觉怎么样?哪里痛?”
刘亦妃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脐下三寸之处,“这里。”
“我先给你诊脉!”
霍歌的手指搭在刘亦妃腕脉上,诊了约有一分钟,“你把舌头伸出来看看!”
“觉得冷吗?”
“有点!”
“出血多吗?”
“不多,但有血块!”
“好!”
霍歌诊断之后,有了结论,“经期腹疼,经血量少,颜色深紫黑且有块状物,畏寒,舌苔白腻,脉沉紧。可用少腹逐瘀汤。”
“少妇逐瘀汤?”,刘亦妃一听药名就以为霍歌开错药了,“我,我还是少女,不是少妇!”
“啊?哈哈!”,霍歌大笑起来,“此腹非彼妇也,少腹是中医上的说法,跟西医里的下腹部对应,少腹部,不是少妇!”
“啊?”,刘亦妃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把被子拉到头上盖着。
在一旁看着的陈橙也是捂嘴憋笑,但指缝里不时迸出的噗噗声,证明她憋得有点辛苦。
霍歌趴在书桌前,开了少腹逐瘀汤的药方,酌情增减了一些药材的份量,“如果有止痛药,也可以吃一两片,我就不给你用针灸止痛!”
因为落针部位靠近隐私部位,霍歌考虑了一下,收起了针灸包。
“我再写一份安神汤的药方,橙子,等会你一并抓药!”
刘亦妃问道:“为什么要喝安神汤。”
“这个主要是为了拍戏用的,咱们现在拍的是恐怖片,要是入了戏,难出戏的话,会扰乱精神,到时可能会出现失眠的情况。”
“不觉得恐怖呀。”
“还没到呢,等晚上拍戏时,你就知道啦!”
“啊,我这样子,还能拍戏?”
“可以!”
刘亦妃痛经的样子,正好与电影后半段女主角被看不见的心魔折磨得不近人形的样子很像。
既然刘亦妃能本色出演,那霍歌也就不用费太多力气去给她说戏,以激发她的演技。
刘亦妃心里腹诽,这小子当上导演之后,果然就像资本家一样,要把演员的所有价值都榨取出来。
霍歌教了刘亦妃一个按摩方法,让她自行按摩以缓解经痛。
刘亦妃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后,两点准时被叫醒,开始拍摄。
她还以为躺着拍戏挺轻松的,没想到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折磨。
不能乱动,台词也少,还要做出有气无力的样子,拍了不到一小时,她觉得自己的骨头缝里像是生了铁锈,稍微一动,就嘎吱乱响,全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