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电话里的声音落寞,实际上邹安真的很落寞。
除了落寞,更多的是自责,因为昨晚他根本没发烧没感冒。
邹安和贺姿的相识实乃狗血至极,甚至还有一丝丝污迹。
不止女生希望自己永远年轻,不论多大的男人也都喜欢年轻的姑娘,贺姿虽然不是十八,她二十三了,但颜值身材嘎嘎在线。陪着老板念大学,左近全是青春年少的小妹妹,邹安正当年,不可能没花花心思。
作为筛选剩下的唯一床搭子,邹安在一次次品尝之后有点拔不出来了,关键他觉得贺姿这小丫头实在是拿人,不是可爱乖巧那一挂的,但很听话,床下冰冰冷冷,床上热情四溢,绝对的外冷内热,而且十分聪明懂事。
“十分”不是夸张,比她大将近一轮的邹安真的认为她十分聪明,很多话一听就懂,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对,是默契。
试问哪个男人不曾祈求遇到一个和自己灵魂契合的女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不仅年轻而且漂亮,虽然邹安认为贺姿和方圆身边那些妖精比不了,但也绝对超出了水平线,再加上这阵子他没少送些高档的化妆品,一打扮收拾,又上一档。
综上所述,沙场出身、见过血的硬汉沦陷得不算没道理。
不过心里的感觉是一方面,三十过半的邹安是个老男人,老男人不可能沉溺在儿女情长中,更不可能把心迹赤裸裸曝光,所以行动上,他还是对贺姿颐气指使。
老板开学,邹安空虚。
“我在家,你来。”
就这五个字,发完之后邹安冲了个澡,把自己洗了洗,裤衩都没穿便静候佳人。
只是贺姿的行动改变了。
被拒绝的邹安懵了好一会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一步步被拿捏,想了想,他编造了一个初中生才用的理由。
“不太舒服,想见见你。”
“病了?”
“没啥事,有点烧。”
“等我。”
当时,电话另一头的贺姿既开心又担心,于是有了黄桃罐头和买药这个过程。
至于后来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
昨晚十点,四个醉鬼遇见了楚楚动人的姑娘,见人家穿的好、长得好、气质好,想着要两个钱去包宿……是的,不是劫色,纯是剪径强人,只收买路钱。
但醉鬼说话说不清,上来就动手拽人。贺姿以为对方是耍流氓,不清楚人家只要钱包。
一急便是一个撩阴腿,倒下一个还有仨,仨人都伸手,贺姿又一急,抡着塑料袋乱打。
第一下出去,塑料袋就破了,两瓶罐头二中一,一个掉在地上碎掉,另一个在一醉鬼侧颅顶碎掉。
倒下俩,剩俩不干了。
这特么是遇见女侠客了?
便囫囵着在地上捡武器招呼。
贺姿吓得不敢睁眼,只是手脚并用连抓再踢,砰地被一个木板砸中后脑昏了过去。
索性是三合板,一击即碎。
醉鬼们继续踢打。
美食街尽头就是边防派出所,巡逻人员过来时发现一男一女脑袋都是血地倒在地上,当时就毛了。最初是以为三个流氓殴打小情侣,但等醉鬼醒酒后一问才知道原委。
邹安是警察在半夜通知的,因为贺姿身上没带身份证,新款诺基亚里面唯一有备注的人就是他,从短信来看似乎还是对象,警察只能把电话拨过去。
邹安到医院后后交了费用,等贺姿头顶缝完针后又转到了特护单间病房。
一晚上,邹安都守在那,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今后几年方圆不出意外的话,那么作为贴身保镖的他…前途会非常光明。
方圆现在给他开出的基础年薪是180万,日常费用全包,平时根本没有花销。
就算奥门公司抽走百分之三十,再除去交税,仍然很有可能在四十岁前的壮年成为千万富翁,这还不算偶尔跟着做点买卖……
当然,这需要他贴身跟着方大老板,随着方圆身家越来越厚,越来越有名气,当他的安保也越来越危险,估计再过阵子就必须寸步不离了,很难再有假期。
所以,如果自己真在这个时候选择安稳……得到和放弃的东西必须要慎重衡量。
这点不单单邹安明白,方圆也想得到。
“所以,你真看上她了?”
医院消防通道的拐角,邹安猛抽一口烟,目光深邃。
“贺姿马上毕业了。”
“嗯,我知道,大四了么。”
“她想着去当个老师,教师资格证都考下来了。”
“这我也知道,上次不还冒充导员在派出所赎杨胖子呢么。”
邹安说:“她家在郊区,父母都去了外地打工,也没个电话。”
方圆问:“你不说警察已经通知她爸妈了么?”
邹安说:“我想说的是…这丫头挺苦的。”
“你能把馋人身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是没谁了。”
邹安没接方圆这个玩笑,又点根烟抽起来。
方圆叹口气,问:“你是想等她毕业直接扯证?夸张了吧?”
邹安依旧没说话。
从隔壁沙漠到热带丛林,邹安从懂事起就没考虑过成家,手上沾血的人大概率都缺阴德,但贺姿清醒后那种迷茫的小眼神和害怕委屈的小表情让他突然想试试担起另一种人生责任。
方圆又问:“那几个傻逼你打算怎么处理?抢劫殴打妇女最少也得判几年吧?”
邹安终于说话了:“太便宜他们了。”
方圆笑笑:“你想当古惑仔?”
邹安说:“我自己有办法处理,你别插手。”
方圆更乐了:“郑伊健不火就是因为他的粉丝都没放出来呢。”
邹安牵牵嘴角,比哭都难看。
“你如果想走,我送你一套房子,田园牧歌十号之后的独栋你挑,允许你入飞越餐饮三百万的期权,别的我就不管了。”
听了方老板的话,邹安继续沉默。
见状,方圆又说:“但我觉得你眼下更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说服一个失忆少女接受跟比她大十几岁的叔叔谈恋爱。”
“……”邹安“艹”了一声。
方圆哈哈大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赚钱,年龄越大,越没人能原谅你的穷。别的就顺其自然吧,谁能精确地计算出爱情的脚步呢?真有情,什么都耽误不了。走,回去瞧瞧阿三妹。”
阿三妹说的是贺姿,早前刚进病房时,贺姿脑袋上缠着的那厚厚一坨纱布就是让方圆莫名想到了阿三哥。
贺姿喜欢百合,邹安给她摆了六束。
百合的香味本来就浓,让病房里那种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几不可察。
屋子里暖气很足,沈凝飞脱下了围脖外套和口罩,坐在病床边给贺姿削苹果。
俩姑娘本来聊得挺好,方圆和邹安一进来,贺姿立刻盖上被子,整个人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别怕,我叫方圆,很有规矩。他叫邹安,很安全。”
方圆笑笑绕过病床,搂搂傻媳妇的肩膀,坐在一旁。
沈凝飞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别吓她呀。”
这是方圆第一次认真的近距离打量贺姿。
这是一张纯正标致的瓜子脸,白白的额头、挺挺的鼻子,丹凤眼不大不小,有些媚,嘴巴不大,泛白,下巴尖尖的,白纱布下半截披散着头发。
靠在床头,清秀娇弱,贺姿整个人有种病态美,卡巴卡巴眼睛,她看看邹安,又看看方圆,露出一丝丝微笑。
邹安的老脸上显而易见俩大字:心疼。
沈凝飞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贺姿,又给方圆扒了根香蕉。
方圆咬了一口,指指自己的鼻子问贺姿:“你认识我不?”
对方很认真地打量他一番,然后轻轻摇头,“不认识。”
嗓音沙哑,似乎说话就牵动了伤口,贺姿脸上又泛出一丝痛苦。
沈凝飞和邹安都不乐意了,前者掐他,“她说话就头疼,你还逗她。”
方圆不以为然:“多说话有助于恢复,真的,唠着唠着说不定她就能想起来点儿什么。”
没人相信,但方圆坚持跟贺姿唠嗑。
“我特有钱,真的。”
贺姿歪头看他。
“飞创微博你知道不?”
贺姿轻轻晃晃脑袋,幅度很小。
“这个都不记得了?那优图牧场你玩过么?”
贺姿依旧晃头。
“么么茶呢?喝过么?”
“外卖总叫过吧?团购呢?”
“树洞上过么?”
“总该在pILIpALA上看过电影吧?”
“沈宁飞知道不?上春晚了呢。”
“有买房的打算么?田园牧歌了解下,保证不亏,哦不对,你只要继续和他处对象,房子他买。”
“我还有几家基金公司,最近正在备案产品,马上就发售了,如果你有闲钱可以买点,保证大赚,不过要一百万起投哦。”
不论方圆说什么,贺姿尽皆露出茫然不解的表情,只有说到和邹安处对象的时候,她微微低头,红了下脸蛋。
一下子秃噜一堆买卖,邹安觉得方圆在装逼,而沈凝飞是有些讶然。
她从来没认真算过,原来自己的男朋友有这么多这么多产业啊……
沈凝飞有些发怔,侧头看去,同样的年纪,他怎么这么厉害呢?太厉害了。
“臭显摆。”轻轻嗔了一句,握上他的手。
方圆把香蕉皮丢到垃圾桶,抠抠傻媳妇的小手心,同时眯着眼睛深深看着贺姿,露出一抹笑容说了句:
“除了生病以外,所有的痛苦都是价值观带来的。真正的成熟在于克制,就像一个人再怎么喜欢大海,也不该跳海一样。”
没人听得懂,贺姿露出的表情也在表达——这个男人在狗叫什么?
沈凝飞又掐他一下,方圆夸张地叫唤,逗得傻媳妇扑哧一笑,贺姿看了也露出笑容。
看见小丫头淡雅的笑,邹安有些苦涩。
在病房闲扯淡了一阵子,当阳光夕照在病床边的水壶盖子上时,方圆看了眼手表,口罩帽子围巾戴好,起身穿外套。
贺姿见他们要走,微微坐正了身子,皱起眉头。
沈凝飞见了,知道她是害怕单独与邹安相处,便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小声安慰说:“别害怕,明天我还来陪你,邹大哥是好人,他会照顾好你的。”
邹安闻言又叹口气,方圆无语了。
往常邹安比他还没正经,今天突然变的像个…多愁善感的老实人?
妈的,真的,这世界上很多相遇都太特么多余了。
方圆重重怼了他胸口一拳:“实在不行,我陪你去路边坐着叹气?”
邹安艰难地再度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摇摇头,把车钥匙递给方圆。
“我就在医院,用不上车,你总打车不方便,自己先开着吧,有事召唤我。”
方圆接过,牵着傻媳妇冲阿三妹摇摇手便走了。
……
沈凝飞第一次坐方圆开的车,在副驾驶好奇地左右打量。
奔驰的内饰很豪华,她没坐过这么好的车。
她问方圆:“这车你要开回学校么?”
“邹哥哥要照顾贺妹妹,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开着呗。至于是放学校还是扔美食街嘛……无所谓的,现在藏着掖着没必要。”
身份没曝光前开个好车进校门有装逼嫌疑,现在就不会了。
沈凝飞问:“会有那么危险?”
方圆刚张开嘴又闭上,他觉得不该让傻媳妇太担心,没到那个程度,过早的忧虑除了让她忧郁别无作用。
笑了笑,他说:“防患于未然,这是咱们富豪的逼格。”
沈凝飞捂着嘴乐,方圆说:“真的,车窗防弹的。”
“才不信。”
方圆耸耸肩膀。
听着车载情歌,沈凝飞突然幽幽叹息:“好可怜。”
“嗯?”
“我说贺姿好可怜。”
“可怜?”
“受那么重的伤不说,还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多可怜,而且她和邹大哥好坎坷啊。”
方圆想了想,说了句:“任何事情都是有门槛的。”
“啊?”沈凝飞没明白。
方圆又说:“能力够了是门,能力不够就是槛。”
“……”
“一旦人有了目标,就需要用自身所具备的颜值和双商这些武器去攻略、去达成。”
沈凝飞始终听不懂,弱弱问:“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目标?”
“目标嘛,无非就是有趣的灵魂、精神上的旗鼓相当或者思想上碰出的火花,最不济,也该是肉身和谐。”
“……”
沈凝飞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试探着道:“灵魂伴侣?”
“未必,也有可能是猎手和猎物。”
“那你说的颜值双商是什么哇?”
咂摸一番,方圆笑道:“也不准确。当智商和情商都高的时候,颜值就是个赠品,灵魂有了深度,美貌只是附加。”
“……”
沈凝飞觉得这个问题需要重新问,于是说:“你说什么都不记得的人…会不会很孤单呢?”
“只要心里有想见的人,就不孤单。”
“可她失忆了,谁都不记得了哇?”
方圆两根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方向盘,“也许吧。不说他们了,这俩人…啧啧,要么在细节里感动,要么在细节里崩溃。”
“???”沈凝飞彻底不问了。
有时候她觉得方圆根本不是自己的同龄人,一些话说时的口气明明很无赖,可听着就是有无尽深意。
她无数次想着从思维层面去触及方圆的想法,有时候觉得碰到了,却只是镜花水月似的虚幻。
方圆侧过头,见傻媳妇在发怔,便探过去把她的小手手拉到嘴边亲了亲。
“别瞎合计,我也就是有些同情邹哥,胡乱说的。”
沈凝飞无奈叹口气,反握住他,悠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你的一些话我根本听不懂。”
方圆哈哈笑,继续大言惭惭:“你老公我的境界一般人都听不懂。”
翻翻白眼,沈凝飞说:“是哇是哇,你们大富翁不仅脸皮都厚,而且总喜欢给人喂鸡汤。”
方圆说:“因为肉都被我们吃了,当然只能给别人喝汤。不过…你可不一样,你是俺媳妇,俺带你一起吃肉。”
“算了,汤比肉有营养。”
“真不吃?”方圆笑得有些淫贱。
沈凝飞不明其意,方圆说:“真的?我的小鲜肉都准备好了,你不吃?”
“……”
见他抖抖腿,沈凝飞哪里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轻轻呸了声,霎时红了脸,甩开他的手,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音响中,杨千嬅的歌声柔媚动听。
……
连气两次绿灯都过渡了
与他再爱几公里
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
凭运气决定我生死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
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
如何能重拾信心
……
开过两个红绿灯,方圆蓦然问:“你会在某一天忘了我么?”
“嗯?”沈凝飞一直跟着歌哼唱,闻言看过来,却见他只是直直看着前路。
方圆说:“你喜欢这首歌?”
沈凝飞说:“对啊,上高中的时候就总听。”
方圆说:“给你讲个故事听不听?”
“好。”
沈凝飞喜欢看故事,却从来没人给她讲过故事。
“你知道这首《少女的祈祷》的歌词其实讲的是一个神经兮兮的女孩荒唐可笑的心事么?”
沈凝飞愣愣摇头。
“真的。”方圆笑嘻嘻开始说:
“那女孩儿在辆公交车上做了6次祈祷…”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
(再挤迫都不放开)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
(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车上,男孩女孩被挤到了一起,女孩儿对男孩儿一见钟情。
当时,她第1次祈祷:就让自己和他一直这么挤在一起吧。
可这次祈祷失败了,停靠一站,很多人下了车,男孩找到了座位,和她距离远了许多。
女孩儿偷看男孩,眼里满是失落。
(连气两次绿灯都过渡了)
(与他再爱几公里、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
(凭运气决定我生死)
之后,接连两个路口都是绿灯,但女孩儿希望有红灯。
因为红灯就能让他们多呆几分钟,她想多看男孩儿几分钟。
于是,女孩儿做了第2次祈祷。
她发了一个很古怪的誓,祈求上帝能不能赐给她两个红灯,就算折寿她也愿意。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
(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
第3次祷告,她求老天成全一下她,让她和男孩儿能成为恋人。
她说自己长这么大从没碰上什么好事,希望上天这次能够让自己幸运些。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
(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
(我爱主同时亦爱一位世人)
(祈求沿途未变心、请给我护荫)
第4次祈祷,她求上帝做十分钟好人,能让男孩儿主动来吻她。
女孩儿对上帝保证,她说,上帝,我这一路上都会对你忠心,只要你让男孩过来吻我,我以后对你坚信不疑。
(为了他不懂祷告都敢祷告)
(谁愿眷顾这种信徒)
(用两手遮掩双眼专心倾诉)
女孩不知道怎么祷告,她又希望自己祷告的方式是虔诚的。于是她小心的用双手捂住眼睛许愿,希望上帝能够听见。
(宁愿答案望不到)
(唯求与他车厢中可抵达未来)
(到车毁都不放开)
(无论路上历尽任何的伤害)
(任由我决定爱不爱)
第5次祈祷,女孩儿在心里说,上帝,你不让他喜欢我也可以,那你能不能马上让这辆车发生灾难,让我们困在车里好了,这样我和他就有了更多时间。
第6次祷告,你能让那个男孩过来喜欢我吗?要什么代价交易你说,我都答应你。
(然而天父并未体恤好人)
(到我睁开眼无明灯指引)
(我爱主为何任我身边爱人离弃了我下了车、你怎可答允)
女孩儿睁开眼,男孩儿已经下车不见了。
“整首歌结束。”
S400驶过好多个绿灯,方圆讲完了故事。
沈凝飞一直怔怔的听他单手帅气开着车讲故事,听完所有,她扑哧一乐,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说:
“我也有个故事。”
“哦?说来听听。”
“1900年的某个下午,俄国作家契诃夫正在咖啡馆喝咖啡。
“他随手拿起一本法文杂志来看,一篇名叫《modlitwa dziewicy》曲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让人弹了一段,曲风伤感但又异常柔美,委婉的旋律就像一位少女对美好幻想的期盼。
“契诃夫震惊了,他当时在创作剧本《三姐妹》,立刻注明一定要用上这个曲子。
“后来,《modlitwa dziewicy》一炮而红。
“大家开始去寻找这首曲子的作者。作曲人是一名波兰少女,叫巴达捷芙斯卡。
“写这首曲子的时候只有18岁。她一生共创作了35首钢琴曲,全都默默无闻,只有《modlitwa dziewicy》火了。
“可令人遗憾的是,巴达捷芙斯卡早在24岁时就死于肺炎,只有这首曲子流芳百世。”
说到这,沈凝飞俏皮地眨眨眼:“《modlitwa dziewicy》翻译成中文就是《少女的祈祷》。”
“em…”方圆嘎嘎乐:“还是媳妇的故事讲道理。”
沈凝飞也笑。
“我们现在要回学校么?”
“先不回去,我带你去赴个约。”
沈凝飞很惊讶也很欢喜,他又要带自己去见朋友?
暮色已至,车子拐了个弯,她握着方圆的手,认真地回答早先那个问题。
“就算忘了我自己,我也不要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