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说我教你读书写字怎么样。”
孙芸的话一次次的刷新着梦春的认知,像是一束光照进她满是黑暗的房间,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可这一丝温暖来的有些晚了,也太微弱的,梦春苦笑一声摆摆手,“没必要,我会认字,写字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当不得饭吃。”随即梦春把手里的纸张撕了个粉碎。
“把你的信写好,我把信给你送出去,其它的你就别操心了。”梦春把手里的碎纸抛洒出去,眼里暗了暗。
孙芸咽了咽口水,眼前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变态,还要让人摸不准。果然还是自己太年轻了吗?
等等,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把有用的信息怎么写在信上,可…可是她现在哪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以让她送出去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只是一个丫鬟,连这里最基本的规则情况都不知道。
所以说这封信的主要作用也就是报平安,可是报平安需要有个期限,写了一半孙芸抬起头,又问出了那句,“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梦春修着指甲不耐烦道,“不是说我当花魁之后吗?怎么,你又反悔了?”
“你别骗我了,花魁…你在乎吗?”孙芸笔尖停滞在一点,一个安字粗粗的晕染开来。
梦春修指甲的手一顿,随即笑道,“你说什么呢?在这里的人哪有不想当花魁的。”
“你怕是根本就不屑于吧!”
孙芸眉头一扬,随即又摆摆手道,“这些我都不在乎,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要在这里待多久,多久我才能离开这里,我是说全须全尾的离开。”
“半年。”良久梦春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孙芸停滞的手继续写着字,心想,半年时间,也差不多了。
梦春用胳膊碰了碰孙芸,“唉,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当花魁。”
“因为你年纪这么大了,没这个可能,再漂亮也没可能。”孙芸把手里的信递给梦春,“呶,你看吧!”
梦春接过纸张,“你这个字确实写的不错,啧啧啧,不考科举真是可惜了。”
“大姐,你这是觉得我适合考科举了,你到底对当官有多大的执念。”孙芸无奈道。
梦春拿着纸的手慢慢收紧,没有回她的话,说道“就这些,我给你送出去,给你那个相好对吧!”
说完孟春拿着信走出房去,往一处隐秘的地方过去,来到一间房子,捞开一幅画,一个旋转的机关出现在面前,孟春向右转了半圈又往左扭了一圈,门缓缓移开,一排长长的楼梯赫然出现在眼前。
梦春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两边的烛火也应声点亮。
爬完所有的楼梯,面前出现了大大空旷的空间,孟春大声说道,“主人,主人,主人。”
这次她是临时来找他的,梦春心里泛着嘀咕,她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
“大胆。”一个熟悉又威严的声音响起。
梦春忙跪在地上,“主人,揽月楼近日有奇怪的人……奴…前来告知。”
“哦~”
周边的烛光一盏盏烛火亮起,孟春抬头看清来人的脸,后又低下头,咽了咽口水把手上的信抬过头顶。
男人接过纸张,眉头微皱,“这是什么?平安信,你又抓了什么人。”
“我跟你说过不要乱抓人,你怎么每次都不听。”
“可…可是她女扮男装,形迹可疑。”
男人把手里的信甩在她的脸上,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把人放了。”
“现在我们要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可她是个美人…”
“美人…”,男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她的家世背景有没有调查过?”
听到这句话梦春知道他动摇了,毕竟她知道揽月楼最多美人…也最缺美人…,毕竟那些美人都是有时限的。
“奴婢会先稳住她,再慢慢调查,绝不给主人添麻烦。”
男人伸出手挑起梦春的下巴,轻笑道,“梦春啊梦春,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这个聪明劲可要用对地方”。
这句话夸了她也带着警告的意味,梦春吞了吞口水,忙表忠心道,“奴这条命都是主人给的,奴只有主人可以依靠了。”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缓缓走到唯一的座位上坐了下去。朝着梦春挥挥手,“你过来。”
梦春像狗一样爬到男人的脚边,“主人。”
“你在揽月楼多长时间了?”
梦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主人,八年了。”
“八年了,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了。”男人身子向后一靠,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是这一个个字吓的梦春魂飞魄散,整个揽月楼除了老鸨数她年纪最大,“主人,这些年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
男人伸出手打断她的话,“你还有用,不会让你去伺候那些下等男人的。”
梦春转头看向面具上的眼睛,不过只是一瞬又低下头,“梦春愚笨,主人请明示。”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捏住梦春的下巴,“谁说你笨的,你可比他们大多数人都聪明。”
“你只要为我做成一件事,揽月楼妈妈的位置就是你的,如何?”
梦春一愣,随即问道,“那现在的妈妈…”
男人冷哼一声,松开梦春的下巴,梦春吃痛却不敢出一丝丝声音。
“你这人有脑子敢做事,就是这心太善了些。”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
“这世间上从来都是能者上,不能者死…揽月楼如此,朝堂亦如此…”
梦春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泛起嘀咕,不能者死…意思自己如果完成不了这个任务就只能死?
男人用他漆黑的眸子看向梦春,梦春被突如其来的眼神吓的一哆嗦,说道,“奴婢懂了,主人请吩咐。”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梦春打开这张纸,上面写着祁王二字。
梦春眼睛陡然瞪大,“为什么?”
男人眼神暗了暗,冷冽道,“为什么不该是你问的。”
梦春把头低下,恭恭敬敬道,“是,奴婢知错。”
男人挥挥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