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何小倩不是自杀”顾念念瞳孔放大。
“当然不是,娘为什么要自杀,我和我哥还在世上,她怎么可能会舍得丢下我们”
“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想?”
“这还用想吗,你这当官的不会推理吗?有两个七八岁的儿子,等着自己的娘亲回来,为了那个老头子自杀,你觉得他配吗?”
“哦,我忘了,大人没成婚,还没有孩子,怎么会明白当娘的苦心”何峰言语讽刺。
顾念念是没成亲,但也不代表她不懂,她有娘,她懂得娘对她的良苦用心,他也知道没有一个爱孩子的娘会舍得自己的孩子,一个人走向黄泉路。
……
公堂上
“威武~”
“何峰”跪在下方
顾念念一拍惊堂木,“何峰,你可知罪”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何主簿?长的没有一点相像,难道是同名同姓?
不过话说今日何主簿尽然没有上值,真是奇怪,平日来的最早的是他。衙役们相互议论着
“可能是有事请假了吧”还是没人把眼前平平无奇的男子,与英俊潇洒的何主簿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你们的何主簿”顾念念一语定因
听见这话的众人头顶如五雷轰顶,吴县尉满怀疑惑的走上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被绑了双手双脚并且嘴里塞了一团破抹布的何风,正呜呜呜的叫,好像有许多冤屈要说。
顾念念斜睨了何风一眼,也不开口,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她在等,等什么,当然是证据。
“大人”周觅带着几个大箱子满头大汗的从外头进来,看来一早就出去了。
顾念念见到他,眼睛瞬间明亮“怎么样,东西都找到了吗?”
“回禀大人,都找到了”周觅回复
周觅走到何风旁边顺脚踢了一下他,“畜牲”
顾念念看见只当没看见,这个何风确实当的起畜牲一词。
箱子被一个一个打开,顾念念走下来,一件件翻看,有人皮面具,胭脂水粉,女子衣物,还有一些可以至人迷幻的药物。
他虽然以身试险,可他不能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她是女子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
所以这些证据至关重要,只是那些受害的女子…她不知道怎么办,如果将案件公之于众,她们定会无脸见人,这种事情不管是古代还是在开放的现代,受害人都逃脱不了被指责的下场。
并且在这个对女人的规矩苛刻的时代,受害的女人在知道真相后,自杀都是有很大的可能,那么多条性命,顾念念赌不起。
她只能从胭脂水粉里跟迷药联想在一起,来治他的罪,可是这样的罪太轻了,不足以定死罪,最多关个三五年就出来了。
顾念念很苦恼,但她没办法,只能先把他关起来再慢慢想办法。
“如果有女子愿意指认他就好了,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可这怎么可能,谁会愿意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甚至是…性命”
顾念念一拍惊堂木就要给何风定罪
吴县尉,“大人,还是让何风说说话?”
吴县尉语气很是坚定,他们相处那么多天,他不是很相信和自己天天一起共事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这只能说何风做戏做的够足。
顾念念不想让何风说话,他一开口什么都瞒不住,不过不让他说怕是不能服众。
毕竟何风在百姓的心里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下顾念念又犯了难,最后心一横“说就说,死不承认就好”
周觅把何风嘴里的抹布拿来,顾念念印象中的的话语没有传来,只有“额,额,额,的声音
何风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努力想让自己说出话,还是说不出话来。
妈呀!顾鱼,你真是好人,看着不靠谱,做事倒是周全,这都能想到,顾念念在心里欢呼。
此刻正在练剑的顾鱼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靠,谁在骂我!不用说肯定是顾念念”
她这次猜错了,说她的人确实是顾念念,不过是破天荒的感谢她。
顾鱼也不打算练剑了,走到一一所房间门口,一脚踢开,娇嗔道“顾如君,你们这一家人真是没良心,你这个妹妹也是,我救了她,她还骂我”
正在房间写字的顾如君顶着一张和顾念念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谦谦君子,气质如兰,对她这种举动已经见怪不怪,头也没抬一下,“念念怎么你了”
他是不相信自己那个弱柳扶风的妹妹能把面前这个女汉子怎么样的,不过怎么说呢?武力值比不上,脑力值是可以吊打的。
才女的身份不是白来的
顾鱼大大咧咧的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还怎么了,她隔空骂我!”
语气中带了些委屈感。
“什么?”听见这话的顾如君终于抬起了头。
“就…就是我昨天不就多看了一会儿戏嘛,她愤愤不平,今天趁我不在就说我,害我打了好几个喷嚏”顾鱼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无理取闹。
顾如君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妹妹可能不是骂你,而是感谢你呢!也不一定,你怎么就认定她是在骂你,你可是帮了她这么大个忙,她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顾鱼挠挠头,“对哦!有人想你或者感谢也会打喷嚏”
“行吧!那就当他是感谢我吧!”
“你写好了吗?我们一起练剑!”
顾鱼也不是真的想找顾念念茬,想找个理由和顾如君说说话罢了。
顾如君也明白她的意思,把写了字的纸张收了起来,起身“走吧!”
“我感觉我最近的身体好了很多!”顾如君右手出剑。
顾鱼抬手挡住,轻挑眉毛,“那还用说,本姑娘的医术,起死回生都不在话下”
“谢谢小鱼儿姑娘了”,顾如君向左边刺过去。
顾鱼把剑移向左边,又是剑碰剑的声音,“这么客气干嘛!”
两人又过了几招,看得出来基本是顾鱼给他喂招式,处处照顾着他。
“既然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顾如君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啊”
顾鱼捂住正在流血的左手臂
顾如君见她受伤,赶紧收了剑,走过去,焦急道“你没事吧?”
“我看看,你别动,我去拿些金疮药来给你包扎”顾如君眼里流露出满满的焦急之色。
说完顾如君先把人扶起来坐在椅子上,转身跑去药房拿药,在这住了快三年的时间,他早就熟门熟路,什么药在哪个柜子他闭上眼睛也能找到。
拿着金疮药的手指微微泛白
顾如君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染血的衣裳,眼里满是心疼,“疼吗?”
顾鱼笑了笑,摇头,“不疼”
顾如君轻轻的给伤口吹气,倒上药粉,“你怎么不躲开”。
这些招式都是平日他们练的招式,目的是为了让顾如君治病的同时,又能强身健体,按理说顾鱼闭着眼睛也能避开才对。
半晌,顾鱼才缓缓开口
“能不能不要走?”顾鱼近乎恳求的语气让顾如君正在包扎的手顿住。
“怎么了,又不是不回来了”顾如君继续手上的动作。
顾如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对于顾鱼朝夕相处三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只是这份感情,他不知道是爱情还是只是相处久了的依赖。
她想离开一阵,一方面是尽量不要让妹妹为自己承担太多,另一方面是看清自己的心。
“怕你不愿意再回来我这个破房子这”顾鱼尽量语气轻松,半开玩笑道,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在乎。
顾如君笑了,笑容异常的明媚,“你这里哪里会破,那可全都是宝贝,你想让我不要回来,我都不答应,现在只是念念那帮我顶替了这么久,她一个女孩子帮我顶了这么多的压力,我这个做哥哥不可能一直在你这里躲着,不露面哪行你说是吗?”
顾如君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不急不躁,说出的话也像是哄孩子一般。
顾如君笑容晃了顾鱼的眼睛,顾如君和顾念念长的一模一样,可是顾鱼能够一眼就认出来,他们不止性格不同,说话语气轻重,连笑,走路的姿势都是有所差别。
顾鱼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测过脸,声音带着鼻音,“知道了,婆婆妈妈的”
“哭了?”
“才不是,我那是被你刺伤痛的”
“你同我讲讲你是怎么跟念念联手对付坏蛋的呗?”顾如君试图转移话题,分散顾鱼此时悲伤的心情。
“你之前跟我说你妹妹也有心疾,跟你一样的病,我不是扮成爹的小厮去见他吗?”
“我看他脸色红润,不像是有心疾,不过我想着你总不会骗我,晚上我就寻机会见她,顺便跟她讲讲我新写的话本子,看看听众反应如何”说到这里顾鱼不好意思的笑了,竟笑出一个吹泡泡。
顾如君宠溺笑笑,拿出手帕想替她擦拭。
顾鱼别过头,“别,脏,我自己去拿水洗洗”
说完就径直往水井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