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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荆对于自家大哥能站起来十分开心,他抱起谢瑜就开始转圈圈。

都是妹妹的功劳。

她真厉害!

从前都是大哥教导他习武,能看到大哥再次站起来,他简直高兴极了。

“啊——娘娘娘!”谢瑜被转的头晕眼花,差点厥过去。

救命,救命啊!

好晕!好晕!

“云荆!你干什么!!”崔六娘瞪眼,赶紧去解救女儿。

这糟心孩子,做什么呢。

谢云荆屁股挨了两巴掌,连忙把眼冒金星的谢瑜放下,摸摸她脑袋,嘿嘿一笑。

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太开心了。

对了,妹妹不是想要一棵大树吗?他必须想办法给她弄来。

今日午饭,红烧猪蹄,清炖猪蹄,卤猪蹄。

谢云霆都吃迷糊了,在差点崩着他的牙后,忍不住开口询问,“娘,怎么都是猪蹄?”

他没吃错吧。

崔六娘又给他夹了一个大鸡腿,开心一笑,“这个不是,这个是鸡腿!”

“???”谢云霆迷惑。

“哎呀,夫君,娘说了,吃什么补什么,你快吃吧。”顾明舒又给他夹了块红烧猪蹄。

晚上还有呢,晚上还有猪蹄烧黄豆。

大可不必,谢云霆呲牙。

谢瑜啃着猪蹄,不亦乐乎。

好吃,真好吃。

她得多吃点,再过两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的吃。

苦恼!

谢云祁不太优雅的吃着猪蹄,他这两日能够沾荤腥,胃口也好了不少,但今日这菜,要不是他媳妇做的,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下筷子。

下午,谢云荆吱了一声就溜出门去。

崔六娘也不知道他要干啥,疑惑的盯着他的背影。

空间里,谢瑜坐在溪边,一手握着鱼竿,一手拿着书,举止中透着那么一丝丝滑稽。

谢云祁并不在意,知道对她来说钓鱼也很重要,允许她一心二用。

反正他妹妹是个天才!

谢铭如今跟着顾明舒学做饭,倒也不急着认字。

对他来说,学会做饭更重要,谢翀还专门给他做了一个缩小版的灶台。

【成功钓到大力丸两颗!】

谢瑜手一顿,识海中多了两颗漆黑的丹药,有她手指头那么大。

大力丸?她抿了下嘴角,表情略怪。

两颗?这给谁吃呢?还是一人舔一口?

“嘶……”一旁,柳萦萦低呼,指尖被针扎破,冒出一颗殷红血珠。

谢云祁第一时间注意到,轻蹙眉头,关心道,“萦萦?累了就休息会儿,过来喝口水。”

崔六娘也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颈,对她叮嘱道,“还好吧,萦萦,你去歇歇,不急!”

剩下的也不多,她来做就行。

柳萦萦把手指放进口中,对她们摇摇头,抿着嘴角惆怅道:“没事,我不累。

我只是想到还有两日就会被抄家,心里有些紧张,脑子恍惚了一下。”

即便知道会被抄家流放,可她心中隐约还是生出些许恐惧。

毕竟是在皇权时代,谁又能保证一点都不害怕呢。

崔六娘微怔,眨眨眼,“娘想安慰你呢,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还有两日了……”

应该说,明日就是最后的时间。

她这一想,心里也怪怪的。

不过只要她们一家子在一起,不分开,她想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该准备的,也准备齐全了。

谢云祁盯着柳萦萦,张了张口,“萦萦……”

他觉得,还是让她走吧。

来得及!

柳萦萦俏丽的眼眸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不许说!”

她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感叹一下而已。

谢云祁张口还想说什么。

忽然,一棵大树从天而降,茂盛的枝叶唰唰抖动,砰的一声,落在地面上。

众人大惊,顾明舒抱着谢铭连连后退。

谢瑜扬眉,这是哪里来的大树?

“……”崔六娘连忙站起来,狐疑的看着这一幕。

谢翀也走过来,眼神警惕。

谢云霆侧耳,眉头微蹙,“二弟,发生了何事?”

谢云祁握着他胳膊,安慰的拍了拍,“我也不知道!”

下一秒,谢云荆自认为帅气的进入空间。

见大家伙儿都盯着他,他后退两步,心里有些毛毛的,举起手挥了挥,咧嘴微笑。

怎么了⊙_⊙。

看他做啥呢?

“云荆,你小子做甚?”谢翀叉腰,脚下生风的走到他面前,表情严肃。

消失一下午,就是为了找棵树?

谢云荆拍拍手上的泥巴,比划起来:爹,快帮我把树种起来。

“??”谢翀看了看那棵树,种什么?

这么大棵树,就凭他们俩?怎么可能种的起来。

太重了,这糊涂蛋搞什么呢。

谢瑜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到他身边,看向那棵大树,“四哥,你是不是专门去给我找树了?”

谢云荆眼前一亮,微微羞涩的点头。

这是他专门去城外找的一棵大果树,妹妹不是需要吗?他就想着满足她一下下。

谢翀一听,表情微变,轻咳两声,“你不早说是给你妹妹找来的。”

斜了儿子一眼,一转头,他表情立马温和起来,“乖女儿啊,你拿这树做什么?”

谢云荆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撇撇嘴,哼!

糟老头子!

谢瑜喜笑颜开,对谢翀撒娇,“爹,我有用嘛!”

至于具体什么用,还是先保密吧。

“好好好,爹不问,爹想个法子帮你种起来。”谢翀笑得牙不见眼,摸了摸下巴,又转头去盯着那棵树。

闺女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最后,征得谢瑜意见,把树多余的枝丫都砍光了后,才将这树给勉强种进地里。

忙完这活,谢翀又想起给其他弱小的果树浇水。

这是崔六娘在外面买的果苗,只有一人高,什么苹果树、梨树、橘子树、枣树都有。

原本有些蔫吧的果树种进黑土地,灌溉了灵泉水后,枝叶逐渐舒展开,真是肉眼可见的成活了。

地里的小白菜也窜了一头,稀疏的绿意散落在黑色的土地上,分外显眼。

估计再有三四日都可以吃了。

晚上。

厨房飘来食物的香气,柳萦萦端着满满一盆肉丸子汤上桌,谢瑜趁没人注意,在汤里丢了一颗大力丸。

两颗大力丸,她吃了一颗,另一颗就拿来大家分享吧。

今夜的晚餐尤为丰盛,大家落座后,沉默了片刻,都明白是因为什么。

崔六娘率先动筷子,一边夹菜一边开口,“吃吧,多吃些,遇到困难总是要面对的,不多吃些哪来的气力。”

她说着,给谢瑜和谢铭各自夹了一根大鸡腿,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半是安慰半是通透。

事已至此,大家也只能先吃饭。

屋中响起碗筷碰撞声,柳萦萦喝了口汤,察觉味道有些奇怪,她做的汤好像不是这个味儿啊?

她又喝了一口,感觉有一股药味儿,可恍惚一闻,又没有了。

可能是夫君身上的味道令她产生错觉了吧。

这一晚,大家都吃的饱饱的。

唯一不解的人,可能就只有谢铭这个小家伙了。

吃过饭,大家开始收拾起来,各自将各自屋中的所有,除了床以外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中。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柳萦萦不由得笑出了声,谢云祁疑惑的拨亮烛火,“萦萦,怎么了?”

柳萦萦抿唇,坐在唯一的凳子上擦头发,“我在想,万一明天真的被抄家……

那群人进来看着咱家,会不会怀疑咱们家连老鼠都不会光顾。”

那画面,她怎么想怎么好笑。

不过大嫂说的对,那些东西本就是她们的,通通都该带走。

谢云祁额角青筋微微一跳,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或许吧。”

想想也确实挺好笑的。

擦干头发,柳萦萦随手就想把毛巾搭在架子上,结果面前空的可怕,架子好像也都被她给收进去了。

谢云祁脱了衣衫躺在床上,想要拿书,伸手一摸,空的,枕边的书也没了。

夫妻俩下意识对视一眼。

这可真是……蝗虫过境。

没办法,两人只好早早入睡。

熄了灯,柳萦萦在谢云祁身边躺下。

屋中静悄悄,只能偶尔听见一丝风声,柳萦萦转头,盯着谢云祁的脸看了一眼。

“夫君……”

谢云祁也没闭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耳尖微红,听见柳萦萦的声音后,他侧目看去。

“……没什么!”柳萦萦欲言又止,嘴角弯了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谢云祁闻见女子身上浅浅的馨香,心中莫名安宁下来。

萦萦,放心,他会坚持到最后的。

只要他的身体允许。

漫漫长夜,谢家大房这边怀揣着对未来的忐忑,不安的睡去。一墙之隔,其他院子里的人,皆是希望今夜过后能够美梦成真。

夜深人静。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谢瑜屋子里,来到床边,将她叫醒。

“???”啊!

谢瑜被床边的黑影吓得心肝一颤,差点叫出声。

谢云荆捂住她的嘴,点亮烛火,在她面前比划起来。

黑夜中,他的眼睛比烛火还要明亮几分。

“四哥,是你啊!”

谢瑜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走?四哥,你要去哪儿?”

这大晚上的?难道是抄家的人来了?

不应该啊,怎么也没听见啥动静?

不是他,是他们两个。

谢云荆摇了摇她的肩膀,让她更加清醒后,快速比划起来。

哥带你去报仇!

谢瑜没懂,摇头。

谢云荆鼓了下嘴,指着主院和各房的方向,又指指空间,挑了下眉,眼中精光闪现。

谢瑜还是没明白,不过她大概知道了,她四哥是想让她一块儿出门。

她赶紧翻身起来穿衣服。

得亏是春夏交接的时候,晚上不冷,不然她可不想挨冻。

谢云荆背过身去。

等她穿好衣服后,扯了下他的袖子。

谢云荆立马将她单手抱起,径直出了门,轻飘飘的翻上墙头。

谢翀听见砖瓦响动,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刚才是有什么声音吧?

“六娘!”他推了推枕边熟睡之人,小声将她唤醒。

“怎么了?”崔六娘醒来,脸上并无不虞,只是有些疑惑和警惕。

“我方才听见外面有动静,你去瞧瞧,云荆那小子在不在屋中?”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云荆打铭儿找回来那天起,心里就憋着坏呢,这些天也有些不对劲。

今晚是抄家前夜,他肯定有什么不好的计划。

“什么?”崔六娘一惊,赶忙套了衣服起来,举着烛火去察看。

被窝还是温热的,人却不见了。

她回屋子,脸色晦暗,微微有些着急道,“那小子人呢?是不是出门去了?”

又去偷柴火?不能吧。

谢翀点头,又摇头,眼神望着某个方向,“怕是去里面了。”

听声音,是去三房那边的。

但三房跟他无仇,肯定是从三房借道去主院了。

这孩子。

谢翀现在身子勉强恢复正常人一半水平,更不会轻功,追不上那小子,否则他刚才都追上去了。

“这大晚上的,他跑那边去做什么?”崔六娘急不可耐,脸上有些担忧。

谢翀也不知道,只能安慰她,“别急,这小子虽然顽皮些,但身手了得,不会出事的。”

他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崔六娘眄了他一眼,坐在床上,眉头压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我哪里知道。”谢翀心虚,眼神躲闪。

他虽猜到了,可那小子一直没行动,他能怎么办。

谁知他这么能忍,都最后一夜了才行动。

崔六娘咬牙,揪了他的腰一把,眉宇带着怒气,“你给我等着!!

等云荆回来,我连你俩一块收拾。”

正好,醒了她瞧瞧女儿去,不知道她踢被子没有。

崔六娘瞪了他一眼,又举着灯火出门去。

片刻后,她慌里慌张的回来,“女儿怎么也不见了?”

她那么大个女儿呢!

谢翀一听也很生气,握着拳头一想,“肯定是被那小子带着一块儿出门了。”

好小子,真会算计,以为带上小瑜就能躲过他的棍子了?

刚还说他有分寸呢,没想到他居然把小瑜也带走了。

崔六娘急得跺脚,抬手就掐,“都怪你!”

“……”他是无辜的啊。

谢翀躲无可躲,无奈先替儿子挨了一半的怒火。

早知道就不把六娘叫醒了。

夜色无边,冷意如潮水一般涌来,吹得人浑身发抖。

谢瑜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不知道她四哥要将她带哪儿去。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库房守门人靠在柱子边打盹,谢云荆放下谢瑜后,绕到守门人身后一记手刀将他打晕过去,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

没有找到钥匙,他只好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根铁丝。

他来到大门口,借着昏暗的烛火一阵捣鼓,门锁应声打开,他惊喜的对谢瑜招招手。

兄妹二人溜进库房,当即就被库房里的一切给震惊住了。

好多东西啊!

谢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总算明白她四哥要干啥了。

四哥真聪明,居然想到来侯府的库房搬东西。

不过就在她心中赞叹时,谢云荆从怀里拿出一份单子。

谢瑜凑过去,这是什么?

嫁……陪嫁?陪嫁的单子?谁的。

娘和大嫂的陪嫁不是早就用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