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总裁。”
池星冉在外敲门，楚黎川坐直身体，松开了掐着简宄腰的手。
“进来。”
池星冉拿进来一沓文件，放在了简宄面前的桌子上。
“这些都是近一年在星空比较火的主播，其中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想要解约。”
“还有大概五个头部主播在微博散发不利言论，他的粉丝打算冲平台，想让我们给个说法。”
星空原本是顾明启一手创办的软件。
原本顺应当前发展潮流，有大爆的趋向。
但因两年前的一场意外车祸，顾明启双腿残疾，人也大受打击。
而顾洲白成功上位，星空也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其中有几个主播，都是他为了吸流特意培养的。
所以现在全网公开闹事，也在楚黎川的预料之中。
“让你查的几个人呢？他们的资料怎么没有？”
楚黎川随意翻了几页，漫不经心抬头。
打量着池星冉。
池星冉慌张了短短几秒：“他们都是头部主播，我担心……”
啪一声。
楚黎川将桌子上的资料全部扔到了地上。
“怎么？就因为他们是头部主播，所以开设网络赌博，利用平台大规模敛财就是正确的？”
楚黎川站起身，捂住简宄右边的耳朵。
微微用力，左边耳朵也贴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虚挡了一部分声音。
“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没挣够，瀚宇的薪水满足不了你，所以你想跑去他们手底下乞讨？”
楚黎川不给池星冉留一点颜面。
说出口的话冷酷无情。
“你今天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包容罪犯，明天是不是就该拿瀚宇的技术去捧别人的臭脚！”
池星冉苍白着脸，瞬间慌了。
“楚，楚总，我没有，我……”
嘴巴张张合合，他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确收了好处。
所以才会给他们出主意，让粉丝出面去闹。
“楚总，我知道错了。”
他的后背全是冷汗。
干涩着唇，不敢和楚黎川对视。
“你自己辞职吧。”
楚黎川睨了他一眼：“你的错误可大可小，但瀚宇旗下的所有子公司，还有和瀚宇有合作的企业，你都别想投简历。”
瀚宇涉及的行业领域非常广泛。
文旅、互联网、地产、投资、游戏、酒店，加上收购星空以后，逐步有向娱乐产业发展的趋势。
楚黎川身处权力中心。
这番话，相当于将池星冉软封杀。
简宄一声不吭，只余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
大反派果然很可怕。
短短一句话，就要了对方长长的一条事业命。
简宄缩着脑袋，不禁打了个冷颤。
“楚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开除我。”
池星冉猛地跪下。
他985毕业，大学成绩平平。
但在面试那天，天上掉馅饼，他随手帮面试官处理了一个小问题，就从一千个面试者当中脱颖而出。
要是离开瀚宇，他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楚总，是我鬼迷心窍，求求你，我真的不能辞职。”
楚黎川垂眸看着他，神色淡淡。
放开对简宄的桎梏，敲了敲他的脑袋。
简宄：？
“宝贝，我刚才说了什么？”
“……”
简宄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楚黎川，想对着他的下巴来上一拳。
但最终被没有勇气的勇气降服，没敢将心里想法付诸实践。
“你说，让他辞职。”
楚黎川哼笑一声，赞许的点点头。
随后看向池星冉。
“你耳朵也被堵了吗？在秘书办工作这么多年，记不住我说的话？”
简宄：“……”
聋，都聋，聋点儿好呀！
这可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被利用。
池星冉咬着唇，一脸受伤。
不甘起身，转身前狠狠翻了简宄一个白眼。
不是？！
我……
你！！！
社恐的简宄快要被气笑了。
这些欺软怕硬的Npc，有本事直接扛楚黎川呀！
对着他一个窝囊废耍威风，就不怕威风半路瘸了腿吗？
“嘟着脸干什么？谁又惹你了？”
楚黎川掐住简宄的河豚脸，手感颇好，让他忍不住晃了晃。
简宄半死不活地垂下眼。
“牙疼。”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窝囊废。
真想在兜里揣面镜子，随时随地给自己翻白眼。
“行了，你去看看资料上的这些主播，学学他们直播的话术，好好赚钱养我。”
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简宄在心里敲着木鱼。
莫生气莫生气。
生气容易早嗝屁。
别人气我我不气。
气出病来无人替。
念完养生二十七字口诀，简宄认命上前，捡起了地上的资料。
楚黎川已经回到办公桌上开始处理事情。
被‘赶’出公司的江行景发来一条消息。
[楚狗，你猜的没错，池星冉果然和顾洲白有联系。]
顺便发过来一张照片，背景是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时间是昨天上午。
[你继续盯着。]
楚黎川压了压闷痛的太阳穴，拨通电话跟冯来确定下次合作的时间。
“你妻子没事了吧？”
冯来语气乐呵，同他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好似吃了辣条，一直吸溜口水的声音。
楚黎川看着蹲在地上找资料的简宄，微微一笑。
“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见外了不是。”
冯来脾气爽快，习惯有话就说。
“要不是听说你娶了个男妻，单纯就论今天把谈合作地点定在咖啡店这件事，我都不能再跟你联系。”
“但从你下午关心妻子的样子我就能看出来，你这个合作伙伴值得深交，刚巧宇宙科技也有跟我合作的意向，但为了你，我已经一口回绝了。”
“希望接下来我们的合作，可以顺顺利利。”
听到冯来的话，楚黎川的神色慢慢变冷。
真是没想到，池星冉竟然连这个都算计到了。
对他和冯来两头骗！
荒唐至极。
“是我们考虑不周，多谢冯总体谅，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挂断电话，楚黎川眼神危险。
缓缓抬眼，看着简宄的视线带着无形的压力。
“怎么了嘛？”
简宄看了眼自己，他也没乱碰东西呀。
听着他无意识撒娇的尾音，楚黎川招了招手。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