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也算是出了大事,林月茹出了这档子事,再议亲有些难,旁人都怕这林家女都是这模样,几个定了亲的退了婚。
林月茹哭了几日,想起王鹤一,央求着祖母去说说亲。
林家老夫人拄着拐上门,可把王鹤一直接钉在柱上,下不来台。干脆找了这么个借口提前搬了出去,也不算落安伯侯府的脸面。
一连来了好几日,林南溪不知,都让王鹤一堵了去。
搬了院子,林南溪更自在了,吃茶逗猫,摘花做糕,每日生活都惬意得很。
赵氏来过几日,有一次恰好碰上林老太太,与她呛了声,老太太回去便病倒了。
林南溪怜惜她为了孙女的拳拳之心,让夏菊上门看了一回,夏菊回来却满脸气愤。
问后才知道林老太太打的好主意,让夏菊回来问问,能不能让林月茹到林南溪身边养养,等说了亲再回,或者等林南溪怀了子嗣后,抬了做妾也成。
夏菊愤然地一五一十说给林南溪听,林南溪心冷,林老太太真是个狠的,若她应下,便是引狼入室,不应还落个善妒的名声,“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晚些时候王鹤一下值回来,林南溪与他说起这事,“往日里也不见得来往,林老夫人大寿送个礼就成,我们便不去了罢”
王鹤一巴不得她和林家断干净才好,当然不会对她的决定有意见。
秋季多雨,淅淅沥沥一下整天。林南溪瞧着雨水出神,王鹤一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身侧低头看她。
“雨水湿重,仔细别染上风寒”王鹤一牵住她的手,拉着怔愣的她往屋里去。
“怎么喜欢发起愣来,可是有什么心事”
坐在软榻上,林南溪瞧他,心中伥然,思付良久后斟酌开口,“母亲近日来的频,说梦到我受了苦,在小屋里哭泣,整日的心神不宁,我在想,是不是…陆以棠”
王鹤一一下听明白了,都说孩子是母亲的脊骨,恍然抽走换了新的,也能感觉不适。只能一遍遍确认脊骨能不能支起身子。
王鹤一揉着她的手,望着她的脸,心中有了主意,“改日去安国寺给她立个牌罢”
“那怎么成,要是被发现可咋好…”
“不会,不用真名,找大师算过,用代名”
知她思虑过重会病倒,王鹤一没多等几天就让人安排了去,刚立好牌第二天,赵氏上门,谈话都开心了些。
“昨日里,你在那梦中可开心,抓着你阿哥的袖子跑着,娘唤你慢些,你还听不到,真是越长大越皮了”
“娘可梦到阿哥穿的什么?”
鬼神之说向来邪乎,信则有,不信则无。此时林南溪确是信的。
“娘可不记得,你阿哥从小就皮,上树抓猫,哪次不是一身脏,偏偏还倔”
林南溪一怔,怕是猜到了些不好的事,只能顺着赵氏的话说着。
夜晚王鹤一归来,林南溪将心中的猜测与他说了,“母亲只这一个儿,要真出了事,她可不一定挺过去”
“夫人不急,我让人寻寻去”王鹤一越发喜欢贴着她,见面少不了搂搂抱抱,他在屋里,丫鬟婆子一律丢不许进屋的,这也方便他与林南溪培养感情。
“说正经的,可别再胡来,青天白日克制些”林南溪推着她的脑袋,让他抓住手啃了一口,单手解开衣襟压在榻上。
“哪日的不正经。”王鹤一嘴里混说着,“旁的事将你心神给抓了去,也不见得你疼爱疼爱我,往日里想与你亲昵,总看你心不在焉,想来是已经厌烦我了罢”
“尽胡说”林南溪推搡着他,躲不过被他咬住了唇,知她去了性质也挡不住,不知性格恪守成规的她,怎么养出行事狂放大胆,不理世俗的孩子。
“你总将我当孩子,可我如今痴长你几岁,要让我等到何时,夫人才抛去成见”
怎么抛的开,她已经在努力正视这段关系了。林南溪身子软软的,声音也颤抖着,“祈安,再等等吧”
“不等,一刻也等不住”
王鹤一任性,知她性子,每次论起这事,他若不逼她,她就会缩起来,又不能太过,让她伤心。
林南溪气息不稳,面色酡红,眼前他的面容都模糊了些。
“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你总以为这事是悖论,殊不知对我来说是天意,不是你,我了无牵挂,活腻了与你葬在一起罢了”
“不许再胡说”林南溪抬手捂住他的唇,不想听他再说这些话,她懂这些情绪,姨娘和姐姐走后,她也是得过且过一天,若不是望见了他,她不定撑过这么多年。
她身子绵软,抬手都颤巍。他爱惨了她,只一个表情,就让他再耐不住。
逼着她说出答案,林南溪含泪喟叹道,“我这段是时日想,若不是舍不下你,我也不会再回到这里,除了你,我还能与谁相伴呢?若真有那因果轮回,百年后一起下地狱受罚去”
王鹤一愣住,思索片刻才知她话中意思,她往日里喜欢挡在他前面,今日这番话,可是答应了站在他身边。
他欣喜若狂,抓住她的粉唇胡乱啃着,放纵自己。将她翻来覆去好好疼爱了一番。
“你日后不许后悔,不然我定绑了你一起沉河”
林南溪被他话中的寒意惊到,回头王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没有了少年感的单纯清澈,多了愈发让人看不透的情绪,带着些许的不安和坚定。
林南溪下意识去抚他的背,任他靠在怀中,脸深深埋入颈窝,呼吸交缠在一起。
“与你一起,不后悔”
这句话让王鹤一很受用,又与她厮磨许久,才肯放了她。
派去边关打探的人回来了,陆以棠的阿哥,差点死去,失去了一条手臂,在尸堆里等了等了两天,才等来救援。
再晚一刻,就是神仙也就不回。
赵氏知道后又哭又笑,到底孩子还在,不幸中的万幸。
日子弹指一挥间,王鹤一过了一个最称心如意的春节。
王鹤一爬地太快,怕有异心,太子执掌东宫后,降了职,如今在太师院做闲散人员。整日里下值就往府里赶,也不肖得与朝中老臣走走。
推开屋门,望着扶着肚子坐在软榻上的小妇人,欣喜,上前咬着她的耳朵喊她。
“夫人,我回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