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一眉峰蹙着,闭眼都能想象到她初听到这话时该是如此心痛。
在书房坐了许久,直到打更声起,才回到院中。
王鹤一从不认为她的死是个意外,她的身子一向好,每月都喊了郎中诊脉,补药不断。
他恨以前的自己无能,没办法保护她,等他有能力要查时,已经没有了人证,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在她死后三年都相继死去。
掀开帷幔躺在她身侧,将睡着时都还轻皱着眉的小妇人抱在怀中,唤着她的小名,贴在她脸上温存。
今日就要去上值,王鹤一也没睡,抱着她睁眼到了时辰。
林南溪醒来时,已经过了去请安的时辰,难得坏一下规矩,她也没慌,按着自己的步骤洗漱完吃完早膳才去。
老夫人已经等了许久,心生怨气,让她在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
“到底是我这老婆子到了年岁,值不得你们孝敬,往后便不再来了吧。
林南溪没有顺着她的话去反省,躬身应是,面色如常端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冷哼一声,面色不虞,吃了一口茶才压下,“倒和那短命的一个性子。你母亲远房家表妹,来府小住几日,府中与她同龄的只有你,你多费心带带她”
王鹤一如今越来越不好拿捏了,不过是让这小妇人给世子夫人敬个茶,世子当值的国子监就将他派去那蛮荒之地监事,世子夫人娘家大哥的职位也被摘了,若不再想法子拿捏住,往后就没她什么事了。
昨日儿媳张氏还哭了一回,说是侯爷与她大吵了一架,本是在她房中宿的日子,丢下她去了姨娘的屋里。
“是,祖母”
林南溪低眉顺眼,只应声,不管老夫人说什么。
老夫人也烦了她,冷眼盯了她片刻,便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张氏屋里的事,林南溪并不知道,回到院中思索片刻,等着王鹤一回来,两人用过晚膳,坐在榻上吃茶。
“祈安,听说二夫人是问你养母?”
林南溪纠结开口,这话说出总觉得奇怪。
“嗯,自小养在母亲身边,母亲逝世没赶回来,不知她是否怨我”
“不怨的…”林南溪急忙开口,又止住话,扯起一抹尴尬的笑,“我是说,二夫人性子纯良,定念着你平平安安”
“嗯”王鹤一垂下眼,别过身去,望着门外的梨树,眼眶泛红。
林南溪瞧见他这悲伤的样,心中难受的紧,面前喜爱的茶都涩口了起来。
“是遇上了哪个人嚼舌根,怎的与我说起母亲来?”
收拾好情绪,王鹤一转过身望着她,目光痴缠,令林岑音羞涩不已。
“百花宴那日听到了不好的话,关于二夫人的”
“是什么,夫人与我说说”
林南溪张张嘴,看着王鹤一一副对她敬爱依赖的样子,要是知道她死于人为得多伤心。
林南溪的突然噤声,让王鹤一蹙眉,他已经猜到林南溪要说什么了,他希望她说出来,多依赖些他。
“母亲当年身体极好,我只离家一年,母亲就去了,她定是恼了我,不肯与我见面,连梦中都不曾来过一回,是我害死了母亲”
“不是的,祈安”林南溪慌忙站起,捻起帕子去拭他眼角的泪,自己也含着泪珠,不忍他自责,“二夫人的死不是因为你,她是被人害死的”
“讲真?”王鹤一震惊,双手紧抓住她的手,拖她进怀中,“从何听到的”
“那日在百花宴,我吃多了酒去了院子,恰巧听见林家嫡女与人密谋………”
林南溪说完,仔细看他脸色,果然从眼中看到愤然,搂着她腰的手青筋暴起。
“母亲…”喃喃一声,王鹤一埋首在她颈间,无声哭泣,泪水润湿了她肩膀的衣裳。
林南溪哪里见过他这么伤心,默默陪着他流泪,两人暧昧的姿势也顾及不了了。
她深思了多日,才打算告诉他。林南溪没想要他为她报仇,只是想提醒他小心林月茹,小心林家。
两人相贴着有些热,王鹤一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林岑音给他擦汗的帕子都润湿了。
看他真伤心,林岑音没推开他,任由他抱着,手指顺着他的发,细细的梳着。
“夫人,母亲的事,你就别管了”王鹤一放开她,通红的眼睛看着煞是可怜,看来是哭地狠了。
“祈安做主便是”摸着他的眼睛,林南溪可心疼坏了,唤着秋霜备来水敷一敷,免得明日肿成兔子眼,上朝惹人笑话。
王鹤一任她在自己眼睛上盖着帕子,依旧搂着她不松手,就像小时候在书院受了委屈,一回家就抱着她一样。
林南溪原有些不自在,在他轻唤的一声母亲中,还管什么姿势不对的,满眼只剩下疼惜。
夜晚,床榻上。
林南溪窝在他怀中叹息,就让他再抱一抱罢。
抱着抱着,他的手就胡乱起来,林南溪阻止不得,让他压在了身下。
“母亲盼着我多子多福平平安安,你是我夫人,为何要拒绝”
王鸣谦说的有理有据,手探入衣间揉捏。
林南溪脸色绯红,往边上躲,让他长臂一勾抓了回来。
“别…”
他力道重,不似表面看起来温柔,抓着她的嘴不舍得放开,只咬地林南溪闷哼。
直到她呼吸不来咬了他,他才终于舍得放过她。林南溪脑海中已经糊成一团,不知不觉向他贴近,三千青丝洒在枕上,双手被迫环着他的脖子,被刺激的咬唇哭泣。
王鹤一伸手抢出被她施虐的唇,怜爱地啄了啄,嘴里尽是混话,低头嗅着她发间的味,听着她溢出的声,还没成型就碎了。
王鹤一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想要不管不顾的揭露她的身份,看她每日想法躲着自己就难受的不行,又怕她知道后离他去,只能设计她,让她跳坑。
他确实盼着与她有个子嗣,这样她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了。王鹤一低下头,狠狠咬住她的唇,辗转吮吸。
王鹤一太狠了,也不管她受不受的住,将她从头到脚肆虐了一遍,不顾她神色恍惚,只能攀附着他,对她求饶的话不为所动。
林南溪感觉自己就像大海中的小船,随处飘荡。连王鸣谦什么时候叫的水,什么时候把她洗干净,什么时候去上值的统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