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烨心中忐忑,沈初玥也有些纠结。
当初,也是自己先去招惹他的。
要不,晚个两天?
反正当年自己和他的风流事在整个盛京都传遍了,只要不把他收进后宫,应该没问题。
而且他这副卑微模样,就算之后她没兴趣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打定主意,沈初玥在肖烨面前就自在了许多,说话也浪荡了不少。
“肖大将军,你是不喜欢我看你吗?”沈初玥一步一步走近了肖烨,脚步声像是踩在了肖烨的心间。
肖烨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这是他对沈初玥独有的心速。
她对他,到底是有情分的!
可想到自己的伤疤,还有她的后宫,肖烨敛下沉寂的眼眸,心中一动。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些挥之不去的自卑,“没有,臣样貌丑陋,恐惊扰君......”
还未说完,沈初玥踮起脚,细嫩的手指轻抚着他眼角的伤疤。
“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了,不要藏在你的头发里哦。”
“不然,我会生气的。”
肖烨的身子僵了僵,脑子被沈初玥突来的亲近整的一片空白,身子却已经弯下腰,粗粝的双手不松不紧地拢住沈初玥的细腰。
“君上,可是,我的脸已经...”
肖烨的弯腰让沈初玥离他的脸更近了。
沈初玥干脆双手环抱住了肖烨的脖子,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了肖烨的眼角。
肖烨轻微动了动喉结,张了张嘴,却没说些什么。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自己眼尾的一片湿润,甜软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他的脑海,“为我而生的烙印,我看到只会想对将军更好一点呢~”
“更何况,将军刚刚不是还说不要抛弃你吗?”
肖烨先是眼尾有些酥麻,之后全身随着沈初玥的话发颤, 心里绽放着五颜六色的烟花。
.................
酉时末,肖将军颤着双腿,脚步虚浮地离开了金銮殿。
周围的宫人们安分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沈初玥很想直接躺在柔软的床榻,可今天毕竟已经答应君后了,更何况,自己要是不去,明天万一被太傅训了怎么办?他最讲究规矩了。
于是乎,今天的君上,难得用上了许久未用的御辇,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静华宫。
宫中的裴竹璋本就关注着肖烨的动向,如今见沈初玥坐上了轿辇,肺中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连呼吸都是疼的。
沈初玥下了轿辇,自然地扶起裴竹璋的身子,本想牵着他的手,却仿佛摸到了冰块,“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是不是在这儿等太久了?”
想到自己的君后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沈初玥就有些唠叨,“你不用在门口等我的,受凉了怎么办?”
“虽然你的身体好,但也不能作贱啊。”
认真听着沈初玥絮絮叨叨的话,裴竹璋的心里暖了暖。
坐下来后,沈初玥见一桌清淡的小食,也难得有了胃口,尤其是那碟荷花酥,清而不腻,沈初玥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裴竹璋见沈初玥这般,眼中也漾起了笑意。
估量着她吃了七分饱,裴竹璋就让人收了筷子,细致地擦了擦粘在沈初玥嘴角的糕点屑。
沈初玥眨了眨眼,只觉得这副场景有些熟悉,眼神朦胧,“大师兄?”
室内的些微温情瞬间像是结了寒冰,沈初玥也猛然回神,“不是,我刚刚不是在想江逸澜。”
这世上唯一能称得上是沈初玥师兄的,也就是拜了沈初玥母后为师,学习医术的江逸澜。
见裴竹璋眼中的破碎,沈初玥懊恼极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喊出了“大师兄”三个字。
她从没叫过江逸澜大师兄, 她也没跟着母后学医,见到江逸澜, 她都是叫的哥哥,毕竟在母后心里,江逸澜就是她的半个孩子。
“对不起,我发誓,我刚刚想的,真的不是江逸澜。”
裴竹璋勉强的笑了笑,“君上不该道歉的,我也...没有生气。”
“很晚了,君上快去沐浴吧。”
沈初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莫名有些怵的慌,听着裴竹璋的安排,去沐浴了。
心里想着事,沈初玥很快就上了床榻,穿着寝衣,等着裴竹璋过来。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沾床就睡。
沈初玥先是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毕竟今天在殿内端正地坐了这么久,整个人腰酸背痛,就跟散架了一般。
回金銮殿的时候沈初玥就有些酸痛,但当时也懒得再叫宫人折腾。
直到桶中的温水完全冷却,裴竹璋才起了身。
隔了几丈远,见沈初玥已经睡了,裴竹璋的眼眸黯淡,是因为肖烨,她才累成这样的吗?
此时的肖烨已经回了将军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傻呵呵地乐着,手里翻着春宫图。
满心满眼都是一句话——她亲他了,她亲他了!
就是他有点不争气,竟然被君上亲的腿软,差点摔地上,他要好好学学,下次可不能这么不争气!
身子回暖到正常温度,裴竹璋趴在床边,拨了拨趴在沈初玥脖间的乌发,看了许久,二人的鼻尖越来越近,直至相碰。
湿腻轻轻划过沈初玥的眉头、眼睫,一点点地向下,在有些过于红艳的嘴唇徘徊一圈又一圈,最后一口含住,舌尖相缠。
直到熟睡的小人儿因为呼吸不畅,脸部微微涨红,隐约发出细碎的闷哼声,外来之客才恋恋不舍地退出。
上了床,裴竹璋长臂一揽,轻轻地将沈初玥抱到了怀里。
见沈初玥依赖地卧在自己怀里,裴竹璋又低头,含了含她小巧的耳垂。
“唔,端木熙,别闹…”
裴竹璋抱着的手臂骤然收紧,心脏骤停,时间仿佛静止,又仿佛过了许久。
知道沈初玥被勒的有些不适,微微拧着眉心时,他的手臂才悄然松懈。
裴竹璋又缠了上去,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他眼中的清润终究换成了病态与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