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场的人都一僵。
谁也没想到白盈盈为了上位,竟然这样不要脸面。
这已经算的上明抢了。
只不过这个机会我暂时不需要,她就迫不及待要抢过去证明自己。
燕亦寒唇角渐深。
“哦,不知道白小姐可出过什么专辑,或者有什么成名曲,我一会可以让经纪公司的负责人研究一下。”
这话一针见血,也成功的戳到白盈盈的痛脚。
她是一个连基础声乐都没学会的人,枉论成名曲,她甚至还没出过一首歌。
而这样单薄履历的她,无疑是犯了大忌。
野心大,能力弱,是上位者最不愿接触的。
“没有。”
白盈盈却格外的自信,笃定的道:“不过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大放异彩,甚至……”
她似有若无的用目光描摹了下我,笑道:“甚至我不会比棠梨姐差。”
“年轻人有信心是好事。”
燕亦寒也是个耐人寻味之人,按说他眼底的不耐烦都能喷薄出来,应该会拒绝白盈盈才对。
却对身边的助理开口:“把白小姐的履历交到燕氏经纪那边。”
他眼底兴味十足,“白小姐,看在张总引荐的份儿上,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但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全看你自己了。”
白盈盈眼前骤然一亮。
“谢谢燕总,燕总,多谢您肯给我这个机会!”
我旁观这一幕,不经意掠过燕亦寒,却恰好瞥见他眼底闪逝的暗光。
燕栩在旁低声开口。
“这个白盈盈,恐怕要遭殃。”
“什么意思?”
我有些惊讶的看向燕栩。
燕栩欲言又止。
“等散了我再告诉你。”
席间,觥筹交错,我因为怀孕,加上身边燕栩偶尔会帮我挡酒,所以我幸免于难。
倒是白盈盈急着表现自己,倒是把自己灌的眼神越来越迷离。
在一侧旁观,我倒是看出点端倪。
燕亦寒好似对白盈盈有点好感,那样高高在上的清贵公子,甚至还会俯下身来,关切的问白盈盈一些问题。
白盈盈被酒熏的小脸儿通红,仰着迷离的眼眸看燕亦寒,其中的仰慕竟然和当初看薄宴时没什么二致。
我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也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打电话的人依旧是薄宴时。
我起身离席,在洗手间划了接听。
“你在哪里?”
薄宴时的声线喑哑又紧绷,好似绳索精准的勒住我的呼吸。
“我出来了。”
“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
他打断我的话,喷薄的怒气透过听筒传来。
“我现在不想见你,薄宴时。”
我冷静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是我想见你。”
他的声线停顿,好似被窒了下,“告诉我地址。”
我感受着他的痛苦,最终还是妥协,“我这就回来。”
“你不用出来,那边现在离不开你。”
耳畔响彻的是他长长的吐息,“梨梨,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白盈盈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无论是什么,都休想分开我们。”
“哪怕我死,也绝不会离婚。”
“你我之间,没有分手,只有丧偶。”
我听的鼻酸。
“如果我一直想不开怎么办?”
故意抛出难题刁难他。
“想不开我就等到你想开,用行动证明自己,用行动弥补错误,直到我找到打开你心门的钥匙为止。”
“梨梨……”他的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好似被风吹的稀薄,时而又好像贴着我的耳朵,“你永远不知道,当我知道你介意这件事的时候,我心中的复杂感受。”
我捏紧手机,虽然物理距离隔的很远,但在聆听他心声的这一刻,却好似和他心贴着心。
“我后悔发生这件事,让这件事阻碍在你我之间,更心痛这件事让你芥蒂,但我也庆幸,你真的芥蒂。”
我手指指节片刻间变得凛白。
于是我清楚,薄宴时应该是洞察到我对他的那些心思了。
是啊。
爱一个人爱了十年,哪怕我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在他有了白盈盈之后百般遮拦,可真爱一个人,怎么会瞒得住?
即便我嘴巴不肯承认,浓俨的爱意却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我沉默。
听筒里弥漫开的只有彼此的呼吸。
可是这种沉默,又好似带着抚慰人心的能力。
无论是这头的我,还是那头的薄宴时,谁也没有破坏这种平衡。
久久,久到我胸膛里骤乱的心跳渐渐趋于平静,那边有人在喊他。
“薄总,手术结束了……”
是高际的声音。
接着耳畔传来了因为走动的窸窣声,间杂呼呼的风声,薄宴时沉冽的嗓音也跟着响起。
“梨梨,我在这等你。”
“如果你要过来,我让高际过去接你。”
“……嗯。”
挂掉电话,我心绪有些复杂。
回到包厢,里面的人已经随着燕亦寒的起身离场。
白盈盈跟在燕亦寒后面,虽然神智已有些不清醒,却还是小跑着跟上前。
“燕总,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您……方便吗?”
燕亦寒唇角微勾,睨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当然。”
我觉得哪里不对劲。
红姐凑上前来,小声的嘟囔,“倒是我小看了这个白盈盈,没想到倒是个有手段的。”
“什么意思?”
我问的时候,白盈盈已经和燕亦寒并肩拐过走廊转角。
“刚刚和薄宴时分手,就又攀上了燕亦寒,佩服。”
红姐竖起大拇指。
“可是……”
我想到的却是白盈盈肚子里那个孩子,而且看她三番两次的挑衅我,应该不会轻易对薄宴时放手。
她怎么可能怀着薄宴时的孩子,和燕亦寒发生什么?
“不可能。”
我下意识的否定这个可能。
就在这时候,燕栩却从我们身后过来,“我堂哥……他一直很喜欢这一款。”
“红红揣测的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她……”
算了。
我现在自己都是焦头烂额,实在没精力去想白盈盈到底是什么想法。
而且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如果攀附燕亦寒是她的选择,后果如何,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