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燕栩也看到了,轻笑了声:“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个狗脾气。”
这句话瞬间把我带回高中的时光。
那时候我和薄宴时热恋,他对我的占有欲很强,对燕栩有莫须有的敌意,他们从那时候就不太对付。
“不用理他。”
燕栩通宵帮我修音,而且这件事薄宴时做的太不地道,我自然得站燕栩这边。
我们这边完工的同时,红姐那边的电脑高手也恢复了电脑硬盘。
在红姐的要求下,他竟然把监控也找回了。
说来也巧,因为监控用的电总闸不在宣发部,所以稍用点手段就恢复了。
查看监控,在demo带丢失的时间段,白盈盈进去过,而且出来的时候怀里还鼓鼓囊囊。
“总算逮到始作俑者了。”
“高助理,你也看到了,白盈盈有很大的嫌疑,因为她给大家带来这么多麻烦,你看这件事怎么办?”红姐气的不得了。
因为白盈盈,她多年的助理被辞退,这会总算逮到她的纰漏。
我也跟着看向高际。
高际一脸为难,却还是说道,“我跟薄总汇报一下。”
一通电话打完,高际看向我:“总裁现在在办公室,让你上去找他。”
现在白盈盈不但是创石签约的艺人,更是薄宴时的女朋友,于公于私,都得问薄宴时的处理意见。
敲门而入,他脖颈向后仰靠着沙发靠背,姿势别扭。
阖着眼睫毛浓密的打成一排,听到推门的动静,撩起眼皮看向我,眼底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熹微晨光中,他俊容难掩疲态,竟然好似熬了个通宵。
但怎么可能,他根本没理由熬夜。
“怎么没回去睡?”
我低声问。
“什么事?”
他直接略过我的问题。
“监控视频恢复了,白盈盈很可能是偷走demo带的人,我过来问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盈盈不可能做这种事,况且,她也没有动机。”
没想到的是,薄宴时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白盈盈。
这大概就是恋爱的魔力,分泌出来的荷尔蒙会让他们无条件信任彼此。
“她忌惮我。”
不止一次,我从白盈盈脸上见到敌意。
“忌惮你什么?”
薄宴时像是听到个笑话。
而他不留情的诘问让我瞬间白了脸。
也对,薄宴时在人前对我不假辞色,白盈盈没理由忌惮我。
但他还是忽视了女人的第六感。
她们总会在第一时间精准分辨出谁是情敌。
“你是小看我,还是小看白盈盈?”
“如果你现在已经和我领证,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纠缠,她自然不会忌惮我。”
“你的意思是盈盈猜到我们的关系?”薄宴时勃然色变。
“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想知道你怎么处置她。”
“你有直接证据吗?凭这样一条模棱两可的视频和你的揣测定罪?”
“……”我捏着手,道,“我把监控给你看,你看过就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揣测。”
我把调出来的视频递给薄宴时。
他凑过来的同时,熟悉的气息密不透风的侵蚀而来,让我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她进去的时候,衣襟这里是平的,出来的时候衣襟明显揣着东西,这个大小就是demo带的尺寸。这难道不算直接证据吗?”
他这样袒护白盈盈,多少让我心底有些委屈。
薄宴时冷峻着脸,“揣测到底只是揣测,不算证据。”
“公司发生这样大的事,险些给我和公司名誉带来巨大损失,你打算怎么处理?”
“报警吧,让警方调查这件事。”
他袒护白盈盈的姿态,让我对他失去了耐心。
指望薄宴时为我主持公道,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不会报警,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理,你出去吧。”
薄宴时看着我目光凉淡。
我到底还是不甘心,白盈盈一个动作害得整个试音室通宵加班,却因为薄宴时的庇护全身而退,凭什么?
“因为宣发部工作失误,导致我和试音室的同事通宵加班,我想跟薄总要几天带薪休假,让他们好好修养一下。”
这次薄宴时倒是准了。
“好好休息几天。”
他看着疲惫不堪,我还没出门,他脖颈又靠上沙发背阖了眼,看着倒是比我这个熬通宵的还累。
我把放假的消息告诉同事们,大家都沸腾了。
赵远提出建议,“既然有带薪假,不如来个短期旅行怎么样?”
这话题一出,我就想退出。
因为妈妈还在住院,我实在不适合远行。
“如果距离太远的话,我就不去了。”
燕栩道:“可以在隔壁南市仙陀山看看,你高中时候不是最想去仙陀山吗?”
仙陀山?
我神情微顿,这个地方其实不止是我想去的地方。
因为仙陀山那着名的大佛,高一薄宴时曾经不止一次在耳边念叨。
“爷爷病的这么重,药石无用,他们说诚心向佛的话,能出现奇迹,你说我如果去仙陀山诚心拜佛的话,爷爷会不会痊愈?”
后来爷爷去世。
我们相恋,他拉着我的手说,仙陀山的情人锁一绝,我想和你一起去,让天地神明见证我们的爱情。
可是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我们谁也没来及的去……
“好。”
拒绝的话,我竟说不出。
我无法抑制这一刻的冲动,血液好似从身体深处翻涌起来,热血沸腾,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当初让薄宴时念念不忘的仙陀山到底有什么魅力。
而他给我的那些承诺,那么美,他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忘了。
就像我在金曲奖上说的,他失约我的所有,我都不会错过,但不会再和他同往。
去仙陀山的那天,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抵达机场,燕栩安排的车子直接载着我们抵达仙陀山。
在酒店安顿好行李,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仙陀山的脚下。
还没登山,一眼就望见镶嵌在山壁中间,那尊慈闵众生的硕大佛像。
遥遥的看过去,和薄宴时过去的种种浮光掠影般冲击上心头。
我定定的站在佛像前,半晌移动不了一步。
薄宴时,我终于来到了仙陀山,却不是为爷爷祈福,更不是拴情人锁,而是为了更好的把你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