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的脸上产生一瞬间的僵硬,甚至下意识的看了眼白盈盈。
白盈盈率先反应过来,拽了了下陈静胳膊。
陈静脸色不算自然,“走吧。”
非但如此,配合工作的时候,陈静也不情不愿。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选下班的时间,你的事情重要,阖着我们就得为你牺牲上班时间呗?”
陈静阴阳怪气的抱怨。
“不好意思,的确是因为我的缘故,耽搁了你的下班时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一会请你吃个饭。”
我息事宁人。
陈静抱着胳膊冷嗤一声。
“谁稀罕你的饭。”
红姐是个暴脾气,上前就要理论,被我拽住。
在我眼神示意下,红姐把脾气给熄了,却也反击道:“你们宣发部把demo带和电子备份丢了,还丢出脸来了?”
“我竟不知犯错的人还能占据道德制高点。”
“你!”
陈静也气的不轻。
“又不是我弄丢的,凭什么指责我?”
红姐,“我哪个字说是你弄丢的,你劈头盖脸的一番解释,该不会做贼心虚吧?”
陈静脸都气歪了。
倒是高际很快就调出监控。
而同事找来的电脑高手也开始对失窃的电脑硬盘进行恢复。
我和红姐等人一起查看监控,但是监控明显被人动了手脚,在今天下午五点十分到三十分钟之间有一段空白。
陈静倒是很快找出原因。
“宣发部的电闸跳闸了,修复好电路到拉上电闸正好是这个时间段。”
“太巧合了。”
高际说出了我的揣测。
“不排除有人趁机捣乱。”高际看向我,“棠小姐,你可以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在职场上得罪谁。”
本以为事情见到了曙光,没想到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要说我们梨梨的性格最是温和了,如果非要找个得罪的人嘛……”
红姐的目光反复在白盈盈和陈静的身上流连。
白盈盈急的眼圈都红了。
“祁经理,你怀疑我,我是棠梨姐的粉丝,一直都很喜欢她,怎么可能陷害偶像?”
红姐撇了撇嘴。
“签了艺人合约就开始抢夺偶像资源的粉丝?啧啧。”
这是说的白盈盈试图拿走我专辑里面两首歌的事。
这件事的确是无可辩驳,白盈盈语塞,一张小脸红红白白的变换起来。
但她还是抢白道:“我没有!”
她应该是不善于辩解,还没开口,水眸已经含了一层水汽,委屈巴巴的,“祁经理,你不要凭空冤枉人。”
我听到这里,连忙制止争论。
毕竟上次和白盈盈争论的张助理,已经被薄宴时毫不留情开除了,我不能让红姐步她的后尘。
“这件事我会调查的。”
“白小姐,红姐只是提出一个怀疑,并没有坏心,你别往心里去。”
白盈盈低着头,泪珠子一颗颗的掉,没说话。
倒是陈静担当了嘴替。
“我说你杀了人,然后再说只是提出合理怀疑,你愿不愿意?”
红姐和陈静杠上了。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字面上的意思。”
“够了!”
专辑发布在即,电子备份和demo袋都丢了,我已经足够火大,不想再来处理这些无谓的争端。
“红姐,我记得之前给你听过其中几首歌,你看看手机上有没有聊天记录。”
我掏出手机,也给燕栩发了微信。
要他把我给他听的几首歌的文件发给我。
如果电子备份和demo找不到,我可以连夜在试音室修音,争取重新把几首歌给录下来。
我不能坐以待毙。
红姐想到正事,不敢耽搁,连忙去找聊天记录。
我翻看聊天记录的时候很沮丧,因为我有随时清除手机内存的习惯。
如果我没有这种习惯,现在就不用这么抓瞎。
陈静边安慰白盈盈,边带走她离开宣发部。
红姐带着电脑高手恢复硬盘,我把我的想法和试音室的同事们沟通,他们倒是很义气,一个个都留了下来。
从红姐那传来的文件修复好第一首歌的时候,燕栩的电话打来了。
“怎么突然要以前的文件?”
燕栩低磁的声音透过听筒,仿佛能抚平内心所有的焦虑。
我的情绪不知不觉镇定下来,把事情告诉他。
他很重视,立刻道:“正好我有时间,我过来和你一起修,如果遇到困难,可以直接给我这个导师沟通。”
我难掩惊喜。
有燕栩从旁指导,我对这张专辑就更有信心了。
“你如果来的话,我该发愁要给你多少指导费了。”
燕栩低笑,空气刹那间安静下来,“给你,我永远免费。”
这算是告白吗?
我难以抑制,心跳好似刹那间停了一个节拍。
正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回复。
耳畔响起他轻轻的喟叹,“跟你玩笑呢,等你的专辑爆火那天,再朝你要。”
我松口气。
“那我等你。”
不知为何,等待燕栩过来的心情,比什么时候都强烈,好似他的到来是一剂强心剂,能让所有的混乱都拨乱反正。
修第二首歌收尾的时候,我接到了来自薄宴时的电话。
和燕栩温润柔软的声线不同,他的声线紧绷绷的,沉冽入骨,“棠梨,不要冤枉盈盈,她不会做那种事。”
我觉得莫名其妙,下意识闪过的念头就是白盈盈跟她告状了。
但我认为这种同事间的小摩擦,动不动就告状的行为很没有品。
她可能认为是男女朋友间的情趣。
却从没想过,她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让员工丢失饭碗。
以前的薄宴时出身贫寒,最能共情弱小,可大概是他高高在上的清贵公子当多了,现在竟然说掀谁的饭碗就掀谁的。
“你信了?”
我发现现在和薄宴时之间,好似隔着一层厚厚的隔膜,我们彼此陌生到疏离的地步。
在白盈盈告状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我发难,而不是相信我,从而调查一下真相。
“……”
薄宴时似是被我诘问住,听筒里一片空白。
“薄宴时,你肯相信人,并且那样护短的维护她,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既然你那么相信她,就和她好好过,但前提是不要把黑锅往我身上背。”
“还有,以后如果你要生孩子,请找白盈盈。”
说完这番话,我挂掉了他的电话。